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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凉夏冰冷的声音依旧在空气中飘荡,周围的气氛一个瞬间,降到了零下,宛如深处极寒之地,周身冰雪飞扬。睍莼璩伤
细细看来,郁凉夏所坐的檀木椅竟然在悄无声息中结了冰,椅子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檀木桌上,他手指触碰到的地方,开出了多多粉色莲花。
末雪第一次见着这种情况,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郁凉夏……他真的是人么?
或者换句话来说,人能像他这般,瞬间冰冻物舍么?
莲王莲王,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莲花之王。
深深一口吸气,一时之间,诧异的连吐气都忘记了。
钟离树龄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伸手扯下一朵桌上盛开着的冰莲,捂在手里把玩着,一边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嚷嚷着,“真花哎!!哎哎哎……”此处无限延音……
庄雪衣嘶了一声,起身,迈着静静的步伐,淡定的、默默的离开郁凉夏的身旁,与末雪一同站立在不远处,实在是周身冷意与煞气太过明显,令人忍不住的微微打颤。
钟离树龄安静的在一旁把玩着那朵莲花,时不时的抬起眼皮瞧一眼。
“太后娘娘的爱好,当真是恶趣味的紧。”那双幽眸内暗流翻涌,语气不咸不淡,略微纤细的身子缓缓起身,步步生莲,不顾众人惊呆了的目光,一个闪身之间,洁白的衣袍微动,人便已是百米数外。17904931
所谓仙人之姿,也不过如此了。
赵富突然脱离了郁凉夏的思维掌控,心智顿时回收,猛然回神。
抬首,眼前坐着的不再是郁凉夏,而是天冥国最高统治者——天冥帝皇,郁锦寒。1d7Td。
凉妃端坐在郁锦寒身边,一袭深紫色宫纱高贵而典雅,郁锦寒冷冷开口,“好一个欺上瞒下!”淡淡的声音,透着实打实的威严。
赵富两眼一翻,吓得顿时晕了过去……
他宁可相信这是一场噩梦!
“参见皇上。”末雪上前,恭敬请安,飘雪暗使虽不问世事,但是面对这人界的帝皇,该有的礼仪,还是需要的。
钟离树龄正想开口,郁锦寒挥手制止,“可是祭祀大人?”询问的口气,却带着某种笃定。
“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钟离树龄撇嘴,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看了一眼郁锦寒,便一个翻身,跃上了屋顶,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莲花。
那冰莲因郁凉夏的离开,开始慢慢的消逝,最后在他的手里化作了一滩冰水,滞留在了他的手心当中,水渍晶莹透亮,纯净的犹如九天甘露。
他抬头远望浩淼的天际,带着一丝浅绿的瞳眸渐渐恢复成一片漆黑、透亮,接着,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淡淡的飘散于微风之中。
……
“他……”郁锦寒皱眉,深邃的眸子望向庄雪衣,微微摇了摇头,不太明白钟离树龄那态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却是希望这祭祀帮的是郁凉夏,虽然他不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有什么好,但是与其将天下落入别人手中,还不如留给自己,人人都有私心,他自然也有!
“他是祭祀大人。”庄雪衣轻声肯定解释,“不过……他只不是祭祀大人的一半灵魂。”直接说人格分裂太过直白,有些事情,不该人人都清楚。
她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满是精致壁画的屋顶,谁都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病态,他既然会对他们承认,自然是相信他们,那么她便更不能胡乱说出去。
“原来如此。”郁锦寒没有多想,倒是直接相信了,虽然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只有一半灵魂!
“皇上,这赵富犯下的案子可不止这一件。”凉妃眉目弯弯,美的不切真实,淡淡凝视着,与郁凉夏倒是有着七分相似。
只是郁凉夏美的如同高洁而又清媚的冰莲、高高在上,遥不可攀,而她则像是一朵引人犯罪的紫色曼陀罗,迷情、梦幻。
“朕清楚。”郁锦寒起身,走至不远处的窗台,负手而立,将宽厚的背影落在所有人的眼里,庄雪衣却硬生生的看出六分萧条、四分无可奈何来。
赵富一案,牵扯进的人太多太多,太子殿下、太后娘娘,竟然都与这件案子有关。
郁凉夏一走,庄雪衣方才还觉得这件事怕是会棘手起来,谁知道,郁锦寒与凉妃竟然都来了,她心中不得不佩服一声。
钟离树龄细心的找到了并且还送来了人证与物证,郁凉夏竟然早就安排好了皇上与凉妃过来,让他们亲耳听到这些罪证、证词!
如此一来,倒是不需要大动干戈了。
她叹息一声,无时无刻,郁凉夏都能淡定的运筹帷幄,只是,太后一事,就算聪明如他,这次恐怕也被震惊了。
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当场发怒,赶了回去。
……
“用水泼醒。”许多,郁锦寒才发出一道命令。
庄雪衣抿唇,接过一旁随着郁锦寒与凉妃而来的公公的手中的茶壶,她白希的藕臂抬起,茶壶中的茶水从高空,呈现一条直线一状态,不偏不倚的浇在了赵富紧闭的眼睛上。
正在昏睡着的赵富心脏猛然一缩,眼皮上顿时一阵刺激,立马一个鲤鱼打挺,醒了过来。
左眼肿的极大,被极烫的茶水浇盖了眼皮的眼睛,红肿的有些可怕,甚至毁的已然看不清何为眼睛。
赵富一阵愣神过后,眼睛上的灼痛一个瞬间的翻江倒海般涌了过来,杀猪般的一阵吼叫,“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左半边脸毁了容,那细细如同蚁啄的疼痛,撩拔着赵富的心弦,他现在心低只有一个信念——杀光在场的所有人!
庄雪衣五指在空中挽了一个花形,优美而自然,一根红绫从她的群袖中恍然飞扬而出,翩若游龙,美不胜收。
红绫缠绕上赵富发福的腰,庄雪衣心中一阵冷寒,这人的腰到底在哪里?
“父皇,雪衣不知道那茶水竟然是烫的。”庄雪衣有些无辜,她敢保证,只要她手中的红绫一松,这赵富一定会发疯!那灼伤之疼,足以让一个细皮嫩肉的肥猪丧失理智!
郁锦寒无言,这个儿媳妇当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而且,相当的腹黑!
“无碍的。”凉妃轻易化去郁锦寒不知如何作答的尴尬,“母妃可以让他暂时安静上一会儿。”
说着,媚意荡漾的水眸一凛,紫色纱裙一扬,一阵淡淡的紫色粉末伴随着一股子的幽香,朝着赵富那张脸飘去。
奇迹一般的,紫色药粉触碰到的溃烂肌肤,顿时好了七分。
庄雪衣吃惊,这是她第一次直接的看着凉妃使用医术,动作行云流水、果断利索,眼中深邃无边,漂浮着七分杀意。
或许是因为凉妃的杀意太过明显,郁锦寒紧紧一拉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心中温柔的抚了抚,“我会给凉夏与雪衣一个交代的。”一个赵富杀了也就杀了,可偏偏为何这事还掺合进了太子殿下与太后娘娘?心上万般挣扎,难受的快要令他窒息!
楚焰与薄荷身为郁凉夏的暗卫,持有他所给予的手令,是可以自由出入龙乾宫的。不久之前,他奏折批改到一半,便看见楚焰与薄荷带着郁凉夏手信,闯进了他的御书房。
一看这天冥国首富满门无辜残害的案件,他便预料到了这件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了。若是容易解决,郁凉夏根本不会来请示他!
赵富身子不停的扭动挣扎着,只是他没动一下,红绫便紧一分,绑的他全身僵硬,血液凝固,手脚都开始发麻。
他额头冷汗泠泠,明明刚刚还那么的疼的脸颊,而如今,脸上略微不是那么疼了,没有细想原因,深深倒吸一口气,心知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所幸心一横,接着一声放肆的大笑。
“皇上,下官罪不可赎,但是……柳府的财富,如今可是在太子殿下的口袋里,不仅如此,太子殿下还串通了凤梓国使臣,割让出我天冥国的繁城,换取与他们共谋天下的计划。太子殿下打算与凤梓国合作,吞没南锡国!哈哈……而且,太后娘娘居然还愿意顶替太子殿下所有的罪过,只是为了得到莲王……得到莲王啊……哈哈,身为祖母,竟然爱上自己的皇孙,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我间接的灭了无辜的柳府一家子,也残害了自己的孩儿,但是……太子殿下的罪过岂是我能比的……卖?国?求荣或者是欺君罔上,哈哈……”凉中音散中。
赵富笑的撕心裂肺,口中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但是在场所有的人却都听的懂他言中之意。
皇家出现这样的一个败类,身为祖母,竟然爱上自己的孙儿,而且还要不折手段的去得到,这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哪怕那个人是太后!
“啊……”
郁锦寒一怒之下,一道掌风凌厉闪过,赵富恐慌的的惊叫声顿时消了声,天地之间一片静谧。
末雪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了这场凌乱的大戏之内,皇家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最好永远都不要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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