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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又是一阵巨大的震动,八根擎天柱齐齐往下一陷,突然消失不见了,眼前雾霭重重,黄沙弥漫,仿若置身于广袤的大漠之中。睍莼璩晓
以擎天柱包裹住的中央为中心,顿时,满是裂痕的黄土地渐渐的展现出了生机。
点点绿色的嫩草从中心向外扩张,一瞬间,眼前便鸟语花香、落英缤纷。
方才死气沉沉的景象恍如一场令人心惊的噩梦一般。
在场八人面对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色,皆是胆战心惊,对于他们而言,这怡人之景与修罗地狱没什么两样!
一副巨大的水晶棺材从花草最密之处从地底腾腾升起。
咯吱——
像是棺材发出的轻微声响。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浓郁的花香,闻起来令人心力交瘁、悲痛欲绝,香味是世界上最好闻的,但心里被刺激到的情感却是那样的绝望、哀泣……
“啊……”卿艾第一个哭了出来,一双眼睛裸露在外边,泛起了赤红,眼白处泛起的血丝是那样的清晰可见!
“不要死啊……不要……惠凉……惠凉啊……我的乖孙女儿啊……”金老头更是绝望,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其他人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要么软绵绵的弯着腰站着,像是丧失了求生的意志,宛如没有生命的不倒翁,那双眼里的情感皆是颓废的、涣散的、目无焦距的。
水晶棺材周身飞满了水蓝色的蝴蝶,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般的包裹着棺材。
嗷——
一声奇怪的吼叫,吓跑了所有依附在棺材面上的蓝色妖冶蝴蝶,紧接着咯吱一声,棺材终于开启,空气中的浓香散去,只留下浅淡的花香。
原本丧失理智的众人渐渐开始回神。
“靠!”首先恢复神志的卿艾便是一声低吼,“每次闻到这香味,都要哭哭啼啼一阵,非得把人家最伤心的记忆抖出来不可!”
“谷主的心情,你要理解。”银霜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哼!”卿艾吸了一声鼻子,一声冷哼,顺手擦了擦脸上犹在的泪痕,“我再也不要闻这个味道了。苦!全部都是苦!极苦极苦!啊啊啊!!”她当然清楚谷主的心情,当然,清楚归清楚,讨厌归讨厌,这种苦涩的心情,谁喜欢常伴周身?
“谷主大人醒了。”树老头拉了拉卿艾不安份的手,低声提醒。
卿艾一愣,接着立马弯腰站立,表情控制得当,严肃、凝重、面无表情……一瞬间,仿佛换了一张脸!
棺材中,悠悠的坐起一个人……
表情模糊不清,面容仿佛被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一般,透着神秘,唯一看得清的便是他满头的霜花以及一身贵气的紫袍。
那道紫袍身影缓缓站立,身子略微有些摇晃,但每个动作都透露着一股子的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王者风范。
“九冥幽谷……还是这个样子啊……”声音悠远而模糊,听不清到底是清越的声线还是低哑的声线,但这个听似模糊的声音,每个字却像是刻写出来的一般,字字都落入众人心间。
“谷主大人。”树老头上前一步,恭敬道。
“我……睡了多久?”
“两千四百四十八年。”树老头回道。
“噢,这么久了……”
众人沉默,没人敢打破此刻静谧的时刻,最怕的便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婴儿呢?她怎么不在?”那道紫袍身影的面容上,似乎在微微皱眉,接着又低声低喃,“对了,婴儿死了呢……”
听着这淡然的声音,众人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谷主夫人——莉婴,这两个字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九冥幽谷最忌讳出现的两个字!
“谷主夫人或许被关在了九天……”卿艾突然接口,但是话未完,便被金老头突然打断。
“什么九天啊,这次唤醒谷主的仪式,咱们只用了七天!”
卿艾气的满脸通红!
她压根想说的是在九天之上,谷主夫人的灵魂或许被人困在了第九重天,而不是只用了七天!
这金老头扭曲她的意思,还真能扭曲!
“卿艾,少说两句。”银霜低声提醒,“你疯了么?谷主大人刚醒,万一不慎,造成的危险后果你承担的起么?”
卿艾哑然,以谷主的能力,闯上九重天,还真不是问题。
但是……
唉……
九冥幽谷与世隔绝很久了,此刻闯上天宫,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算了算了,这事还是不要说了,更何况,她也不过是猜测,并不能肯定谷主夫人真的被困在九天之上,而且,谁敢断定,这么多年过去了,谷主夫人的魂魄还善存着?
“我累了,还想再睡会,若是无事,目前一万年都不要来烦我。”声音渐渐的轻了下去,眼见着紫袍身影又要走进水晶棺材,树老头双眼一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老头子我有负谷主大人信任。第一潭水义老头殉职,如今第一潭水联系三界的地平线出现裂痕,若再不补救,再过一月,恐怕……”
紫色身影一顿,低首沉默了许久,轻声道,“那道裂痕出现的时间有多久了?”
“一百年左右。”他也是近期才发现的,具体时间,他还真不好说,可能一百年,可能好几百年。
“糟了。”紫袍身影一闪,突然不见了踪迹。
原本停在中央的水晶棺材也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众人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谷主是不打算再入睡了。
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八道身影一闪,皆往第一潭水处飞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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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城·白月宫内
“我们想要见一见你们家主子。”一道清越的声音闪现。
“可有主子的信物?”另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那人一身雪白,就连面纱都是纯净无暇的,白衣女子见这面前两人一身正气,并没有直接下了逐客令。
“可是这个?”沛蘅将手中的白月牙令拿了出来,白衣女子一见,脸色哗然一变。
“原来是主子之贵客。”白衣女子微微福身 ,接着侧身,让出一条路,“主子近来忙碌,神龙不见尾的,距离我最近一次见主子的时间已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沛蘅皱眉,“有没有办法尽快找到你家主子呢?”声音有些焦急。
白衣女子秀眉轻蹙,“既是主子之贵客,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需要解决,尽管与我说,我定当万死不辞!”
“不行不行,我必须见到你家主子才行。这事除了她本人,其他人不行的。”
“可是……”白衣女子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块白月牙令可以支配白月宫内一线暗卫的作用,你去问问她们,或者她们知道主子现在在何方。”白月宫内有两种令牌,一种通体透明,形似半月,一种白璧无瑕,形似勾月,其中,勾月的令牌少之又少,通常只有主子自身才有,而沛蘅拿到的正好是勾月,内部隐隐约约的刻画着‘一’的字样。
“一线的暗卫?”沛青忍不住皱眉,“难道你就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去向?”
“白月宫内的分支繁杂众多,所有人各司其职,无主子之命令,互不往来,掌管主子踪迹的非我之任务,自然不知晓。”白衣女子淡淡解释。
“那烦请姑娘告知,白月宫一线的暗卫在何方?怎样才可以找到她们?”沛蘅心中焦急,白月宫内到底有多么的繁杂她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想知道白月宫的主子在哪里!
白衣女子将手中的白月牙令还给了沛蘅,“将这个令牌扔进‘画颜’内,自然会有人出来迎接你们。”说完,白影一闪,如同一阵白烟飞过,没了身影。
“轻功真好。”沛青啧啧称奇。
“白月宫名不虚传。”沛蘅翻了一个白眼,“大哥,你当它是浪得虚名的存在?”
“当然不,若真是浪得虚名,怎么可以镇得住那该死的黑月宫!”沛青咬牙切齿,江湖上人人忌惮却恨不得处置而后快的黑月宫!
两人速度的出了白月宫,转身,猛然吃惊,原本来白月宫的路线不见了踪迹,眼前除了竹林便是花丛,哪里还有那座通体雪白的白宫?
沛蘅将手中的白月牙令紧紧握住,她清楚,若是没有这块令牌,他们必定会死在这白月宫前诡异的阵法之中。
步步惊心、步步维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来时并没有发现地面上的具具白骨、七零八落的陈列在地上,出来时才惊觉,自己走过的路竟然是一条血路!
怪不得没有人见过白月宫究竟长得何样,为何神秘的无人敢来打搅,此刻,他们算是明白了原因。
若真没有得到白月宫的令牌,因为一时冲动来寻白月宫之路,真是作死的赶脚!
脚步匆匆,一股脑儿的从迷雾重重的地方冲了出来,眼前一亮,人已经到了繁城的某条小巷口之内。
沛青与沛蘅相互睨了一眼,顾不得心中的惊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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