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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样的背影渐渐远去,阑珊只觉得一颗心荒凉无比,这个世间……竟然真的有那般神奇的东西么?为了一个人,可以上天入地,刀山火海趋之无豫?
闵子骞为了端木沁,可以以身犯险,随之落水。刘芳菲可以为了她表哥,生死相随人……那、又是怎么样一种与生俱来的维系?
她不懂,从来都不懂……倒真如缘君与她初初相见时所言,她缺了一颗心。
当日,便去了端木涯房中,提及刘芳菲一事。
彼时,他们自那日缘君离开,已有一月余未有言谈。一来,她总会忙于各样的事端,二来……若非必要,她真的不希望见着他。而今日……却是不得不至朝阳殿,就算——是在她离开之前,所做的、最后一件善事罢。
“殿下,七夫人来了。”知琴进来向他禀告。
“她……有什么事?”他的眉目深冷得紧,心中情绪纷杂,眼神却蹙着寒光。
“她没说……婢子先请她进来?”知琴看了看他的脸色,犹豫着道。
“嗯。”端木涯没有说话,只是闷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四皇子。”叶阑珊行进来,只见着他在书一份折子,字体不大,因而……她看不清上面的内容如何,只是直直地立在一旁,候着他的回应。
“阑珊,什么事?”他将手中的事务搁浅,俊容如玉,轻轻吐气,眼神触及她的容颜,神色深得谁都看不透。如果……眼睛会说话,此时的她,恐怕是闻见了千言万语吧?
“有一件事情,我想……请四皇子帮忙。”绛紫色的长袍着在身上,表面一层轻纱质地,反着满满如同镀银的光芒。疏疏落落绣着几团窈窕的梨花。映衬着端木涯的紫色的衣裳,倒果真像极了一对璧人儿。
“很难从你口中,闻得‘请’这一字啊。”端木涯挑眉,语气如同秋风,干脆利落。
“五夫人的表哥重病,希望能回家探视。”
“不过小事,向大夫人言过便可。”端木涯话虽如此,却是等待着叶阑珊的下文。果然,片刻之后,她又接道,“可能……这一探,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呵呵,看来……这位表哥,非同寻常啊。”端木涯的表情并未因着刘芳菲一事,有任何变化,微带着些玩味之色看着叶阑珊的表情。
“看来你很明白。”叶阑珊指尖抚上那一方极好的松烟墨,想了想,又接道,“那么……你应该很理解她才是。”
“刘芳菲,为何不自己来跟本殿下说。”端木涯一扬下颌,出言冷睨。
“她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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