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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太方便了?”缘君扯出一个笑容来,明丽得如同天际之月,皎皎无尘。可是心里的痛,便深深沉沉埋没入心人里的尘埃内,一触即伤。
“怎么会……你依然可以教我练琴的啊。”虽然……那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阑珊似乎也沉出气氛不对,但是……在他面前,她竟然显得那样不知所措,不知道那样悲哀的神色,要如何化去。
“我送你的风铃贝壳可还在?”顿了半晌,缘君又问。
“当然还在啦,怎么了?”
“上次闻见你的琴声了,很好……原本有琴无情,可是如今,你不是有心了么……琴声自然会好很多。所以、那个风铃贝壳也无多大用处了吧?”两个人坐在月下,气氛越来越凝重,缘君连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所以……你是想要把它拿回去了吗?”阑珊咬唇,站起身来,微退了一步,一双眸子亮如清水,谁也道不尽其中千万般由时间细细织起来的情愫。
“是的。”
“为什么?”心里有一条河决堤,她不是治水的大禹,完全不知如何防备。
“因为……你已经不需要它了,成亲之后,自然有端木涯时时保护着你,所以……贝壳于你来讲,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是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了啊……”月光洒在他面上,整个人神秘莫测。“而且阑珊,今后,恐怕不能再来看你了。”
“就因为……我要成亲了吗?你、不会再来看望旁人的妻子是不是?”
“是的。”一咬牙一狠心,那样的话便也说出来了。
“好,我把贝壳还给你……”将那枚柔软润白的物事掏出来,放到他伸出来的掌心,唇边是自嘲的笑容。这个时候,她到底在难过什么?这唯一的牵系断了,一个在帝都,一个远在彼岸,是不是、再也不会相见了呢?“好了,你回去吧,缘君,谢谢你。”
“好……你也早点休息。”将脸侧过去,谁也看不清他表情的变化。
她没有答话,向他璀然一笑,回身抬步,往挽风阁走去。那一刻,缘君的神情突然悲伤无比,雪魄族人至敏至智,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来理智冷断。从没有这般,任感情泛滥过……因而此时,他脱口而道,“阑珊,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对不起……”行到半途的阑珊回首,满目歉意,声音微软,但是、很坚定。
然后……久久不见回音,待她转回身去,寂寂如野,哪里还有半个人影?这样快……若不是一直随身的贝壳没有了,她还真的会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呢。
一低首一回眸,便落下泪滴子来,再往前一步,撞到一堵人墙。这个端木涯啊,总是喜欢这般不动声色地行到她身后。四皇子扼住她的肩,“你在哭什么?”
她摇头,“没什么。”
他便也未多问,轻轻拭掉她腮边的泪水,“以后有什么悲伤的事情……可以先跟我讲,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