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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别人也会给最好的回报。之后,他又送给我半袋柿饼,我在尝了一块之后,当着他的面把其余的发给我的朋友。他眼巴巴地直到脸色苍白。我却满不在乎。在人前的时候,我总是表现出对他的戏弄;在人少的时候,我又显得异常的冷漠。我也时常觉得自己残忍,但我觉得只有残忍才能打消他的念头。我越来越沉默,我们越来越远。
班上开始有人拿我们开玩笑,他笑的灿烂,我有些无奈。有一天,我和一个男生在操场上打篮球,他从旁边球场上冲出来,指着那男生说:“我主动退出!我把她让给你!”我一听就怒了:“你算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再说了,你身上又没有什么闪光点,我怎么会喜欢你!”他一楞,走了。据说,当晚他就把一盆水浇到自己的头上,在一个小饭馆里喝酒,我的名字回荡在街道上。我从内心里开始厌恶他了,我认为他是天底下最小肚鸡肠的男人。没有这样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我和他决裂了,我又恢复了往日的快乐,我有一种从来没有的轻松,像是终于甩掉了自己的烦恼。他一脸的幽怨,有些失魂落魄。而我,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别人诉说他的卑微,象讲一个笑话一样,把他对自己的追求当成一种谈资,反复咀嚼。
二年级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彻底的陌路。我们即使在路上相遇了,目光里也是充满了仇恨。有人告诉我他在追我们班的某个女孩,我心里虽然有些酸酸的味道,但我还是很平静地说:“和我有关系吗?”我还发现,每次在我面前,他会故意和女孩子闹成一团,我有些鄙夷他。四年里,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恋爱了,他却没有什么爱的结果。我想,他对我从来没有爱情吧,要不怎么会有这种恶毒?
临到毕业的时候,他住院了,全班的同学去看他,惟独我没有去。有人问我为什么?我说:“我们的故事写成小说,肯定比神雕侠侣还精彩!”这话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乐了。他找到我,我对他说:“咱们还是相逢一笑抿恩仇吧!”眉目间,仿佛所有的不开心,全部都烟消云散。他拍拍我的肩膀,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发现我们都已经不是四年前的自己。关于这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我们都不愿提。我的眼睛有些湿,心有些愧疚,但是我不知道怎样道歉。
七月的校园里到处是离别的伤感,我没有挽留他。只是远远地躲开。他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我想了很久,决定拥抱他一下,表示自己的歉意,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它成了我心头一块重重的石头,在夜半失眠的时候,经常想起。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读研究生二年级,青春里没有爱情的字眼。我站在他窗下树阴里微笑着,如当初那样的矜持。七月的骄阳透过树枝照在我的脸上。恍惚又回到当初的相遇。他一脸疲惫的从楼里走出来,四处张望,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一亮,手臂张了张,又合了起来,他说:“怎么会是你?”
我笑笑:“其实我是来道歉的吧!”
我和他并肩走在他的校园里,大家一路无言,像那个夏日的午后。我们仿佛又回到我们的大学时代,相约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块去看海鸥;一块去看电影;一块去看樱花。偶尔,我们还提起了大学里的一些有趣的事,但我们谁都没有提那段往事。最后,在夜幕即将到来的时候,校园的一个角落里,他说:“如果当初我说得委婉些,再晚一些,你会不会喜欢我。”我说:“不知道,也许会吧!”他说:“我知道了,都怪我当初太心急!不过,我知道你现在不讨厌我,对吗?”我点点头。他长叹一口气说了些“曾经沧海难为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话,我的心再次的被击穿。最后我们谈起了许多的如果,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做好朋友;如果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如果我们从来没有相遇,如果,已经没有如果!
也许,有时候,相遇也是一种伤害!年少的时候不懂爱,在爱情路过的时候,我们却在等待另一种相遇。真希望我们从来没有相遇,或者当初我们只是点点头,片刻消失在人海里。那样就不会再有今天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