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冬天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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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乔木你的身体像水我不敢用力。我害怕。我怕它突然间在我面前消失。我也怕在黑夜里找不到你的小手。着这种害怕后来变成恐惧。后来你离开了我。后来的冬天一直很冷。

    我们趴在桌子上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我们的手指在半途中相遇，互相寻找着温暖。乔木。它们是温暖的对吗。房间里是寂静的，没有大风跑来打扰。我们的呼吸和心跳声在空间里融为一体。这一刻你是我的，我拥有着的乔木。明天遥远。没有不会再是今天。你也不会再是我的乔木。现在我哭了吗乔木。为什么我没有看到自己的眼泪。很晚了我们去睡吧明天你还要带我去后山看蝴蝶。你说那里的蝴蝶好多好多像你小时候穿过的花衣裳上的图案。你说它们美丽极了仿佛不是来自这个长途飞扬到处充满欲望的世界。你说我们死后就变成它们吧。我说好。我们变成两只可爱的蝴蝶。在我们死后。

    乔木你的身体那么温暖我觉得我是在梦里。把灯熄灭吧我们该睡了。在黑暗的房间里我们不说话。月亮和夜神在森林的上空小声的交谈。我们屏住呼吸，倾听它们的腹语。月亮是任性的孩子，它总是在夜里才跑出来，然后在后山的林子里唱歌。月光从小格子窗钻进来，散落在它喜欢的东西上。银灰色的小灯，神秘的油画，落满灰尘的书架。最后停留在你洁白的嘴唇和长长的睫毛上。看哪乔木，月光公公也是那样的喜欢你。你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天使。

    我狠狠地握着你的小手，渐渐地我就睡着了。我听不到月亮的歌声。我正在做梦。我发现我没有了手没有了脸和眼睛。我找不到你。我蹲在路边不停地不停地哭。后来有个声音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你是黑暗的孩子。黑暗的孩子？我不知道。我只觉得那条路好长好长我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乔木，我没有力气了。我觉得我就要死了。我找不到你。小天使。

    从梦中醒来我发现我们的手是分开的。我寻找着你的小手再把它们紧紧地握住。你还在睡觉，很甜。你不知道我刚才哭过。我是那么的绝望。“你是黑暗的孩子”那是属于死亡的召唤吗？

    后山上有很多颜色的蝴蝶。蝴蝶是有眼泪的。如果其中一只死了，她的配偶也会跟着死去。因为它们的眼泪是这样的多。乔木，我害怕你的眼泪。我怕你会死，我也会。你的眼泪总是那么多。你总是为我而哭。有天它们会枯萎的会干的乔木。有天我会死，毫无疑问。我总是渴望死亡。我说过我不属于这里。这里的环境不干净有很深的腐烂的味道我永远无法习惯。可是，乔木。你是属于我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分享。我不允许。我要把你藏起来在别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乔木我是不是很自私。

    乔木你不应该离开我的。

    乔木现在我的眼睛很疼。

    去年的冬天我们在山顶上的小木屋过着我们简单的生活。去年的冬天我们在银灰色的灯下看着对方的眼睛。去年的冬天我们在老树下睡懒觉。去年的冬天我们爬到后山去看蝴蝶。去年的冬天其实很暖和。

    去年的冬天，忘了我是黑暗的孩子。

    你是一个小天使。

    你在黑暗中歌唱。

    你引来天堂之火

    你拉着我的小手，在河畔跳舞。

    你歇斯底里的拥抱着我。

    可是乔木，我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