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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人嘛,哪有完人?!”关了灯,其实美丑都一样。不就是一张脸,不同的是感觉。有的女子感觉起来像玉,滑溜溜的;有的女子感觉起来像柴火,干巴巴的。“再说了,本王都这么美了,还要你那么美做什么?”
“王爷喜欢我吗?”迟暮卿笑笑,动了一动,这样冷唯云能看到自己酥软的丰盈。
“呃……嗯……那是当然。本王从来没见过小亲亲这样……这样……”说出来太下流,小亲亲不是风月阁最伶俐乖巧的姑娘,也不是御男无数大名鼎鼎的迟暮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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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郡的天很蓝,像沙漠里的一眼清泉。三两朵白云在蓝天下缀着,雪白的雪;四五行大雁飞过,准备返乡过冬,顺便串串亲戚朋友的门儿。
别了,安陵郡的蓝天。
迟暮卿将视线缓缓的落下来,脖子仰的生疼。低了头,一只大手扶了过来,掌心里满满的松子仁儿。迟暮卿用力的嚼着,松子仁儿的清香充斥着鼻腔、发髻,周身萦绕。
冷唯云修长灵巧的指节一刻不停的剥着松仁,总是迟暮卿嘴里的咽下去了,新的一捧就过来了。笑盈盈的看着贪嘴的女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飞过的鸟儿雀儿,脚下的花花草草都被那绝美的笑搞得瘫痪了。
“别了,好香。”迟暮卿含混的说着,不住的咀嚼着。配合着冷唯云手里剥松仁的声音,她嚼的越快,冷唯云剥的就越快。
“好吃吗?”冷唯云又送了一捧上来,脚下已经撒了一大片的松子壳儿。
手指和女人分别时还依依不舍的感受那软绵绵滑腻腻的触觉,迟暮卿忽然咬住了他的手。小时候娘就是这样喂迟暮卿的,花生米、荔枝、杏仁儿,但是没有松仁儿。松仁儿的壳儿太硬,对美人儿的手不好。迟暮卿总是吃着吃着就咬住了娘的手,口水流了一滩,最后分不清嘴里的味道究竟是食物还是娘的手油。
安陵郡的松仁很多,冷唯云的手也比娘的硬实,经得起松子壳儿的蹂躏。剥松仁儿的冷唯云就像一只调皮的松鼠,眼睛亮晶晶的,玻璃一般不住的觑迟暮卿的嘴巴。
那枚胎记在阳光下渐渐的变得淡了,其实小亲亲的五官还是很美的。起码排列整齐,有鼻子有眼儿,这就够了。冷唯云想,我已是美了,你再丑我也喜欢。
况且我喜欢的那个地方你的又不丑。
“阿嚏!”迟暮卿忽然打个喷嚏,口腔里的松仁味儿冲到鼻腔里,香的要死。
石板很凉,昨夜里下过雨。
迟暮卿喜欢睡觉的时候坦诚切肤,天地阴阳一概都坦诚以对,所以总是会蹬掉被子。冷唯云睡觉的时候喜欢做梦,好事儿美事儿不可能的事儿。夜里忽然梦到雨水淹没了小弟弟,所以惊醒了。狠狠地亲了几口女人,将自己的被子盖在女人身上,大被同眠。
“乖,回房去了。”冷唯云抱起迟暮卿回房,脚下的松子儿壳儿被踩得嘎嘣嘎嘣的响。“回来我让你看本王珍藏的花笺,再让厨房里做你最喜欢吃的普洱炖鹌鹑。”
普洱炖鹌鹑只有宝月做的最地道,所以宝月在刷了十来天马桶之后还是去了厨房。这下子饭菜也成了臭饭菜,但是府里的人们都喜欢吃。
王爷的小亲亲很丑,嘴里的臭饭菜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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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页页精致华美的花笺围着檀木案摆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冷唯云修长的指节依次哗啦过,心满意足又得意。取出一枚紫红色的紫苏花笺,对迟暮卿说:“古人云:彩笺书,红粉泪,两心知。”
迟暮卿勉为其难的笑了笑,怕对不起冷唯云期待的眼神。
爹也有很多这些东西,视若珍宝。娘初嫁进去的时候,连摸一摸都不让。后来娘生气了,爹也无动于衷。直到临死,娘也没能亲手摸一摸爹的宝贝。
“卿儿,将来你一定不能喜欢像你爹这样的男子,会受伤的。”
娘的嘱托,迟暮卿十辈子不会忘。
冷唯云提笔再那花笺上写了两行字:雪尽方知四季暮,云别青山犹卿卿。
一分为二,是迟暮卿最见不得的文人酸麻,做作又虚伪。冷唯云郑重其事的交给迟暮卿一半儿,自己藏在心口另一半儿。又严肃道:“卿卿,十辈子都不能丢!”
这紫苏花笺是特殊工艺制作,经得起火烧,水浸。表面涂得紫苏漆和繁华镇外皇陵里棺木上涂得是一种,火炮也炸不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