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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锁。”
“不要为找不到的钥匙忧心重重,钥匙随锁而定,新的锁就算寻回旧的钥匙也再无法开启。”
雨飞读“想飞的鱼”的留言,一遍又一遍。能感觉出他是想说什么,让雨飞明白些什么。
四
雨飞又接到阳光的信,是分手。意料之中的。一个很俗的背叛,台长的女儿爱上阳光,男人为了所谓的事业宁愿下嫁她家。雨飞给阳光发伊妹儿,祝你步步高升,幸福快乐。你的99我一直放在枕边。不同于古时,信物不等于永恒。
阳光再没有过消息,qq的头像也从没亮过。雨飞想,也许是把她拉进黑名单了吧。
雨飞常想,如果没有“想飞的鱼”现在,她又会是什么样子呢?阳光去那个有他梦想的城市快一年了,和“想飞的鱼”相识也半年了。断断续续中,两人都感觉像熟识的老朋友,只是,谁都没提过见面,甚至是电话。雨飞不是没有想过,可终究她是不会有那样的胆量的。手机依旧放在电脑旁,一直是静悄悄的。
偶尔出去,会看见邮递员。他还是向雨飞讨凉茶喝,那时已经是很冷的冬天了。雨飞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领了邮递员进来,冲一杯热茶。自从丢了那把心锁,雨飞就不再喝凉茶了。本也不喜欢,不过是喜欢着阳光的喜欢。
晚上看见“想飞的鱼”告诉他,和阳光分手了。“想飞的鱼”问,心痛吗?雨飞回答,痛,但是一阵,因为阳光的选择让她不在觉得痛了,这样重名利的男人,即使嫁了他,也难保幸福。“想飞的鱼”打过一个笑脸,你终于成熟了。雨飞做个鬼脸,钥匙都变成汗水代谢掉了。然后,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在笑。下线前,雨飞说,真不能拿信物当永恒。
睡前,雨飞把枕边的心形瓶瓶放在了柜子了。感情过去了,记忆是可以珍藏的。那里有成长的烙印,毕竟,和阳光是真心付出过的,即使背叛了。雨飞想着,又去看窗外的星星和月亮,不清楚,架上眼镜,好象真的看见嫦娥抱着玉兔在飘舞。
早上,醒来,就看见手机在桌上不停的飞转。揉揉眼睛,阳光?是不可能的。那么,只有“想飞的鱼”?信息,我要见你。是“想飞的鱼”
雨飞突然慌起来,见我?我如何能见他?快速的回复,不,我不会见你。
发送过去,雨飞居然哭了,不是阳光背叛时的哭泣。是心疼,疼“想飞的鱼”疼自己。疼彼此渗透的两个人能够冲破网络的虚伪却不能相爱。和阳光在一起,从来都是想着阳光的想,阳光从未真正走进她的心,曾经那样强烈的认为这一生跟定了阳光,这一刹那,才明白,阳光的选择也许是对的。没有理由因了父母之命强留在她的身边,一辈子只为了她。“网恋”也可以来得这样真实吗?雨飞甚至是搞不清楚,究竟是阳光背叛了她?还是她背叛了阳光?人在成长着,爱也是在成长着吗?
但是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她是那样撕心裂肺的想见一个人——“想飞的鱼”
五
正坐着发呆的时候,手机又一次旋舞起来。信息,我在门外,开门。“想飞的鱼”
雨飞几乎是带着被戏弄的感觉去开门,却真的看见了他——“想飞的鱼”——邮递员。
不过他今天没有穿那见绿色的大衣。“想飞的鱼”一直对雨飞微笑,打开手机,给她看,怎么,不让我进屋吗?雨飞?雨飞这才想起来。
好长时间,雨飞觉得自己的脑袋真的不好使,一连串的“?”搞得她晕头转向。
邮递员倒没觉得那么多尴尬,双手在雨飞的眼前比划着。雨飞看着看着就觉得有液体要流下来。因为邮递员是在用手语告诉她:阳光其实是他的表哥,他不是真的邮递员,只是大学毕业想体验生活而已。恰好表哥托他照顾雨飞,后来他知道了表哥的移情别恋,怕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伤害。不得已“偷偷”瞄到了她的qq号事实上,他在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相信了这个世上真有“一见钟情”她的柔弱,她的孤独,她的忧郁,都告诉他这就是他一直苦苦等待着的女孩。
“想飞的鱼”还在比划着,雨飞早已泪流满面。
十年前,一次车祸,雨飞失去了双亲。醒来后,才发现自己也彻底地失去了听与说的能力,成为一个聋哑人。而阳光,他的父母,是雨飞父母生前的至交。算是从小定了娃娃亲吧,阳光呵护雨飞直到背叛。
雨飞用手比划,你真的会疼我到永远吗?
“想飞的鱼”比划,你说过,别拿信物当永恒。依次类推,别拿誓言当永恒。
雨飞急了,眼泪就要又泛滥。
“想飞的鱼”再比划,你是上天赐我的宝贝,我会做你的耳朵和嘴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