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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芯心神不宁地做在桌子旁,人显得很憔悴,她的头疼病又犯了,每到她有心事时,这神经质的头疼就马上会找上来。想到女儿早上又在床上哭泣,她的眉头紧了一下。
女儿最近很怪,每到清晨六点左右时,就在自己的床上哭喊,阿芯闻声到女儿房间安扶女儿并陪着睡后,她这才安静下来继续睡着了。阿芯望着女儿带泪水的脸蛋,她明白是女儿故意这么闹的,女儿想让阿芯过来陪她睡;每晚女儿都吵着要和阿芯同睡。
这不,今天一早,阿芯的女儿在阿芯还在梦乡迷糊时又开始哭泣了,阿芯没理会她,可女儿在那边断断续续地咽声无法让她再睡下去了,她走过去问道:“怎么了?又是做梦了?”女儿点点头哭丧着脸说:“是,我梦到你死了,脸是蓝色的。”阿芯心里一震,女儿也会做死亡的梦了?阿芯无言地躺在女儿边上说:“我不是好好的呀,再睡会吧,没那么快起床的。”
其实女儿做这种梦也不奇怪了,阿芯和丈夫常吵架。开始,她和丈夫争吵时,女儿总是一脸无助地望着他们,紧张得不敢动。后来,他们老吵老吵,女儿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女儿明显地不快乐起来,小小脸上已有了凝重的表情,对于生死离别,女儿可能在梦中早已体会了很多次。
“唉!”阿芯重重叹了口气,不和谐的婚姻带给了女儿多大的伤害。阿芯丈夫是个脾气粗暴的男人,遇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阵大吼,象只下山的老虎,容不得别人说话的份。在家挺横的,有时他心情不好,整个家就要火山暴发,一触即燃。阿芯心里那个苦呀,没法对别人说,家丑不可外扬,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谁让自己当初看走了眼,跟上这么个暴男人。阿芯从女儿出生后变得比以前更隐忍更寡言少语了,常常一人做在一处就开始发呆了,谁也不知道她脑子走神走到哪了。阿芯很羡慕那些敢离婚、敢逃出牢笼的女人,可是她太懦弱了,她害怕离婚后那种受人白眼的嘲讽,那种没有依靠的感觉;也许有人会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怕这个,可,阿芯就是怕,她怕逃出这里而外面的世界并不比这里的好多少。
不快乐渐渐腐蚀着阿芯原本单纯的性格,阿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每天必须面对的男人,现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她就过敏性地头疼,这种痛苦折磨得她越发干瘦,她想逃走,逃得远远的。念头一出来,女儿的脸蛋就晃动在眼前,不,她不能逃,女儿要有完整的家,为了女儿,阿芯把这个念头硬是撕得粉碎。
“阿芯!你在发什么呆呀?”突然有人在她耳边叫到,她战颤了一下,回过神来,原来是同事走到她的桌边。
“没什么,可能没睡好吧”阿芯说。
“听大家说你老公很不错的,性格豪爽,能说会道,酒量也很厉害,男中豪杰呀!”同事笑着说。
阿芯听了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眉尖流露无限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