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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仍然笑得出来,而且笑得很豪放,只因为他如道只样这样才能够掩饰一切。

    铁御使陆迁当然不是铁打的,他赤胆忠肝,嫉恶如仇,敢言敢为,所以被称为铁御使,读书人出身,并无学过什么十三太保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横练功夫护体,血肉之躯,这时侯已然在英武门外被廷杖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两旁两列太监都是刘瑾的心腹,施刑的两个更就不在话下,毫不留情。

    陆迁,不住惨叫连声,那两个太监置若罔闻,打足了数目才停下来,按着陆迁手脚的四个太监也这才松手。

    两旁太监随即一声吶喊,虽然阴阳怪气。仍然将陆迁的惨叫声盖过。

    陆迁喘过一口气,挣扎着,呻吟着,好不容易爬起了一半身子。

    两队太监也就在这时侯从殿内走出来,分列左右,当中走出了刘瑾。

    这个人无论怎样看外表也不像一个坏蛋,若不是这样,也得不到皇帝的欢心,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

    他原是陕西兴平人,本姓很怪,姓“淡薄”的“淡”景泰年间净身入宫,投到一个姓刘的太监门下,因而改姓刘,成化年间领教坊司,官妓都归他管,所以颇好声色的宪宗少不得他,甚得欢心。

    宪宗的死据说是吃多了壮阳的金石药,刘瑾多少也有些责任,可是并没有追究。

    到孝宗,私生活非常检点,用不着他这种人,将他撵到天寿山宪宗的茂陵“司香”及至现在这个皇帝成长,生性贪玩,知道他这方面门路精通,才将他调回宫中,难得有这个好机会,他当然不肯错过,也实在费尽心思,新奇花样,层出不穷。

    在小皇帝的心目中没有比他更可爱的人了,一即位他自然得势,但爬到现在这个地位却也实在花了不少心血手段。

    没有现在这个势力他也不敢自称九千岁,朝廷百官大都让他三分,这个陆迁居然非独不让,而且还来这个奏章。诉说他的不是,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你其实并不是铁打的。”这句话出口,他便在铁御使面前坐下。

    后面已经有太监准备好椅子。完全配合他的行动。

    “刘瑾,逆贼──”陆迁戟指大骂。

    刘瑾不为所动,莫说陆迈身负重伤,即使不是,而且斗胆有所行动,他左有皇甫忠,右有皇甫义,足以应付。

    这兄弟二人乃皇甫世家之后,各用一双判官笔,江湖上有阴阳判之称,入宫多年,是大内五大高手其中两个,被刘瑾网罗门下,现职内厂千户,对刘瑾一片忠心。

    他们当然不将陆迁放在眼内,只是随月一喝:“住口──”陆迁伸手一指,身子一裁,已昏倒地上,不用刘瑾吩咐,左右已经有太监提着水桶上前,将水泼在陆迁头上。

    陆迁受冷水刺激很快又醒转,这一次却已爬不起来,仍然瞪眼大骂:“奸贼──”

    “你的胆子倒是铁打的。”刘瑾皮笑肉不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陆迁冷笑。“陆家三代忠良,身受皇恩,你要杀我,除非皇上下旨。”

    “是么?”刘瑾阴阴一笑。

    陆迁方待说什么,剧痛攻心,眼一翻,又昏迷过去。

    刘瑾鼻子“哼”一声。“送他回家去──”“是,九千岁──”左右四个太监应命上前将陆迁拖走。

    刘瑾接问近身太监:“皇上现在何处。”

    “回禀九千岁,在豹房。”

    “好──”刘瑾又笑了。“我们到豹房,还有,叫常胜也走一趟。”

    “是──九千岁!”

    一听这称呼,刘瑾便大乐,虽然九千岁到万岁,仍然有一千岁,他并不着急,时机毕竟还未太成熟。

    若是连这个耐性也没有他根本就没有现在这个地位。

    豹房是皇帝的离官别苑,在施檀寺后面,羊房夹道那儿,专供皇帝玩乐之用。

    盖造这座离宫别苑也是刘瑾的主意,由一个安南人阮德策划。

    这个阮德入中国经已四代,世世代代承应宫内大工,家传绝技,到他这一代更加发扬光大,绝无疑问是一个天才,再加上刘瑾手下太监指点皇帝的癖好,将这座雄宫设计得当真是既新奇,又隐密,更方便,表面看来左右两列曲尺平房围着一座大殿,平淡无奇,实则结构奇特,山穷水尽、柳暗花明,千门万户,处处可通,清炀帝的迷楼亦不过如是。

    户部的钱,工部的料,中军都督府征发来的军夫,要多少有多少,这座离宫很快便建成,皇帝边亲自拟名、正殿叫“太素”殿前大池叫“天鹅”两翼钩连的密室原叫“虎房”但后来皇帝发现老虎原来并没有豹子的矫捷威猛,便改名“豹房”

    皇帝虽则仍然很喜欢这个地方,心情却实在已没有了,尤其是现在。

    这么多年下来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刘瑾的行事作风,明知道刘瑾一定会为陆迁的事到来一趟,小德禄入报,他一些也不觉得意外,反而因此松过一口气,虽然他已经学会了忍耐,事情能够早一些解决总是好的。

    常胜的出现他也一样不觉得意外,这个太监原就是刘瑾的心腹手下,现在更就是提督东厂。

    他一向不大喜欢这个太监,却不能不承认这个太监有一身很不错的本领,亦知道这也就是刘瑾宠爱这个太监的原因。

    刘瑾将这个手下带在身旁,绝无疑问此行非达目的不肯罢休,他只有希望刘瑾留有余地,不要令他这个皇帝太难堪。

    无论什么时候刘瑾红润的脸庞总是堆着笑容,常胜却恰好相反,面色也总是大病初愈一样,终年苍苍白白的,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却例外,满布血丝,眼圈亦是赤红色,彷佛天生,又彷佛描画上去。

    他的年纪并不大,头发却白多黑少,两条眉毛也是,有人说这是因为他所练的内功影响。

    这种内功据说是一种邪门内功,而不管怎样,他给人的一向是一种邪恶的感觉。

    小德禄知情识趣,立却退出,剩下皇帝与刘瑾常胜三人。

    “陆迁勾结江湖黑道,暗中扩张势力,密谋造反!”刘瑾单刀直入“有这种事情?”

    皇帝唯有装做有些诧异的。

    “内厂已查得真凭实据,请皇上立即下旨,予应得之罪!”

    “密谋造反──”“罪大恶极,非杀不可!”

    “证据呢?”

    “常胜就是证据、他负责调查此事,了如指掌!”

    “哦。”皇帝皱了皱眉头。

    “事不宜迟,微臣已替皇上拟好圣旨,请皇上过目!”刘瑾圣旨在手,迫前。

    皇帝接在手中,一看皱眉。“陆迁三代忠良,我看活罪难饶,死罪则可免,改判充军塞外如何。”

    “密谋造反,罪诛九族,所以只杀陆迁一人,微臣已经替皇上考虑到很多方面的了。”

    刘瑾随即吩咐常胜:“还不为皇上磨墨?”

    墨其实经已磨好,常胜应声将笔送到皇帝手上,皇帝虽然知道这是有计划的行动,接笔在手,仍难免一呆,一滴墨汁实时纵笔尖滴下,在案上溅开了一朵墨花。

    刘瑾目光一落。“你好不小心,还不向皇上请罪。”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常胜伸手抹向案面,那双手掌剎那变成铁青色,一抹而过,木粉飞扬,案面白了一片。

    皇帝看在眼内,面色一变。

    刘瑾接喝一声:“退下──”常胜退到刘瑾身后,刘瑾这才道:“皇上请──”皇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道:“陆迁果真有造反之心,合该处死。”手中笔也终于落下。

    陆迁回到家中又昏迷了一次,这一次醒转,人也完全清醒过来,想得很多很远,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眼盖一阵急颤中张开,大呼:“丹儿──”“孩儿在这里。”一直侍候在床边的陆丹急忙将陆迁扶住。

    陆迁一颗心这才放下。咬牙切齿的。“刘瑾这个奸贼──”下面的话尚未接上,咽喉已然被怒气堵塞住,陆丹忙劝解:“爹千万保重,有的是机会。”

    陆迁吁了一口气。“这个奸贼权倾朝野,奏章只怕根本送不到皇上的手上。”

    陆丹方要说什么,陆迁话已经接上:“今日他将我杖责八十,虽然泄过一口气,但以他为人的阴险毒辣,只怕不会就此罢休,”“有孩儿在,爹大可以放心。”陆丹剑眉飞扬。

    陆迁目光落在陆丹的面上,摇着头叮瞩。“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清楚这个儿王大生侠骨,好打不平,而且明辨是非,自幼被他送上武当山,更学得一身武功。

    他时常以有这样的一个儿子为荣,也虽然只得这一个儿子他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放踪溺爱,否则根本就不会送上武当山去,事实他亦时常鼓励陆丹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可是这一次不同。

    “别人怕刘瑾,孩儿可不怕!”陆丹握着拳。

    “大内高手如云,刘瑾身旁不乏能人异士,你只手单拳,孤掌难鸣,又起得了多大作用?”

    “只要孩儿小心谨慎──”“一击不中,以后便再没有机会,万一不幸落在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爹时常教导孩儿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要杀刘瑾的大不乏人,让他知所防备,再要对付他使困难了。”升迁叹息。“陆家三代忠良,人所共知,他纵然陷我于不义,罪诛九族,我之外相信也不致祸及其它人。”

    陆丹显然没有考虑到这许多,听说不由怔住。

    “切记爹就是刚复自用,才落到这般田地”

    “我们走──”“走不得!”陆迁摇着头。“这一走便是畏罪潜逃,烦尽长江之水也难得清白的了,再说,刘瑾只怕亦已早有准备”

    话口未完,一声“圣旨到──”已传来。

    “爹──”陆丹面色大变。

    “来得倒快。”陆迁反而笑了。“生死有命,乱臣贼子迟早也会得他应得的报应的。”

    一顿他接喝:“来人,侍候我整装接旨。”

    家人仓皇奔进来,陆丹没有作声,跪倒在陆迁身后。

    陆迁从容不迫的换过一身光鲜的朝服,在家人的掺扶下走出大堂。

    陆丹目送,目眦迸裂,握拳双手的指节已发白,心头一股怒火,一触即发。

    圣旨外边有一杯毒酒,要陆迁自行了断,皇甫忠皇甫义与阴差同来,可见刘瑾的决心。

    陆迁接过圣旨,取酒在手,冷笑。“陆迁死不足惜,只惜逆阉弄权,大明江山总有一天断送在这个逆阉的手上。”

    “住口──”皇甫忠暴喝。

    陆迁目光转落在皇甫忠面上,不怒而威,皇甫忠竟然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升迁也没有再说什么,仰首将毒酒饮尽。

    夜已深,小酒家内只剩下三个客人。

    陆丹其实才来了不久,连尽三壶酒,已有些醉意,那卖解的老头儿小子在陆丹进来、而便已在,老头儿那时侯便以已醉倒,伏在桌上,鼾声如雷。

    小子一直在吃着花生,拋得高高的,但总是落在他口内,无一落空。

    他们没有理会陆丹,甚至陆丹将桌子拍得震天价响他们也仍是毫无反应。

    陆丹摇着空酒壶拍桌大呼:“小二,拿酒来!”

    小二经验丰富,如何不知道这种喝闷酒的客人开罪不得,慌不迭将酒送上来。

    陆丹才拿起酒壶,一把花生便散落在桌面上,抬头正好看见小子的一张笑脸。

    “一个人喝闷酒,很易醉的。”

    “走开──”陆丹挥手。

    小子大摇其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听不得气话。”他非独不走开,反而在陆丹对面坐下来。

    老头儿也就在此际梦呓般喃喃道:“喝酒有什么用?既然没有用又喝来干什么?”

    陆丹冷冷的看着老头儿,小子实时接道:“这个是我的师父,别看他喝醉酒胡说八道,很多事都很有道理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陆丹再挥手。“你我素昧生平,还是走开,别阻我喝酒。”

    他举起酒壶便要住口里倒,冷不防被小子一手夺去。

    “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个你也不懂?”小子仰首接喝了一口酒。

    “拿回来!”陆丹一气,伸手急抢。

    小子酒壶左手交右手,右手再交回左手,凌空三个筋斗,翻上旁边的桌子,盘膝坐在那里。

    陆丹原是不在乎这壶酒,但双手接连落空,也激发了好胜之心,身形展开,凌空扑上,小子一声:“还你──”酒瓶送到陆丹面前,陆丹伸手正要接下,那知道小子已又将酒瓶收回,乘势一个筋斗从陆丹头上翻过。

    陆丹轻喝一声,半身疾转,脚踢出,截向小子下落的身形,小子那剎那竟然还能够再来一个筋斗,落到另一张桌子上。

    “好身手,难怪敢来寻我开心。”陆丹冷笑着扑上,武当“八卦游身掌”身法展开,纠缠上前,一个截小子的身形,一面抢那壶酒。

    小子左闪右避,已没有方才那么轻松。眼着陆丹的手便要抓在酒壶上,掌心忙一登,那个酒壶立即飞起来,陆丹一眼瞥见,身形拔起,小子也不慢。

    两人凌空双手又交了数招,都能够腾出一只手来,抓向凌空落下的酒壶。

    他们的出手部很快,可是另一只手更快,抢先将那个酒壶接去,正是那个老头儿。

    他将酒壶接下,身形一翻,便上了横梁,半身往梁上卧倒,仰首“骨嘟嘟”的连喝了三口酒才大笑道:“这壶酒果然特别好喝,难怪你们争夺得这么起劲。”

    他双眼半开半闭,彷佛酒醉未醒,一个身子摇摇晃晃的好象随时都会掉下来,但到底没有。

    陆丹小子一抓抓空,齐皆一呆,身形落下,看见老头儿那样子,小子倒不觉得怎样,陆丹不由脱口道:“别再喝了。”

    老头儿应声探头往下望来,似乎忘了在梁上,一个身子立时倒栽,陆丹上前待要接住,那知道老头儿一个身子有如泥鳅般,半空中一转,又回到梁上,举起酒壶又喝了三口。

    “好酒好酒──”他摇头晃脑。“我本来喝不下的了,可是这样好的酒,不喝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陆丹又怎会看不出这个老头儿身怀绝技,不由得苦笑。

    老头儿接问:“小伙子,陪老头儿喝一杯如何?”

    陆丹目光一转。“叫这个小子陪你好了。”

    老头儿目光落在小子面上。“这个小子?一杯摇头,三杯醉倒,最没意思。”

    小子立即耳语陆丹。“别听他胡说八道,跟我比酒,十九是他醉倒。”

    “那有这种事,我懂得喝酒的时候他还在跟阎王爷打交道,吃的饭还没有我喝的酒多。”老头儿接喝一声:“还不拿杯来。”

    陆丹一股豪气涌上心头,拿起旁边桌上的酒杯,老头儿实时一翻身,壶一倾,一股酒注下,不多不少,正好注满了那只杯子,居然一些也没有外溢。

    陆丹当场又一呆,老头儿的内功造谙亦是在他的意外。

    “老前辈──”他这一声称呼才出口,老头儿已凌空翻身,落在他面前。

    “叫老头儿。”老头儿举起酒壶。“干了──”语声一落,他仰首一口气饮尽壶中酒,那种速度实在罕见,陆丹看得怔在那里,小子却伸手掩着半边脸,摇头一声:“糟了──”“看,那一个有我这种酒量?”老头儿摇着空酒瓶。“到你了──”陆丹举杯方待饮,老头儿已经一头栽翻地上。

    “老前辈”陆丹惊呼。老头儿鼾声大作,小子伸手一拍陆丹的肩膀。“没事的,他本来就已醉得七七八八,这一顿狂喝,不醉倒才怪。”

    陆丹方待说什么,小子又说道:“酒量乃是先天生成,再加上后天培养,不是以年纪来论高低,他就是不懂得这道理,以为年纪比我大,酒量也一定在我之上,其实,有一大段距离哩。”

    他随即取过陆丹手中那杯酒,一饮而尽才将杯交还陆丹,陆丹方待接,小子已连人带杯栽倒地上。

    “你──”陆丹一把扶不住,不由苦笑。

    小二那那看着,大摇其头,看他的反应,老头儿小子这种情形已不是第一次。

    “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陆丹问小二。

    “卖解的。”小二看见陆丹已清醒遇来,说话也多了。“醉上一二两个时辰他们便会醒来,不会有事的,公子大可以放心。”

    陆丹沉吟了一会,看见老头儿小子仍然是那样子,苦笑了一下。“都算在我账上。”

    他探怀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转身往店外走去。

    小二目送他离去,抓抓头。“莫明其妙。”探手方待将那锭银子拿起来,老头儿已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子,一手正好将那锭银子抓住,随手秤了秤。“浪费,这锭银子最少还可以买三壶女儿红。”

    小二一怔,银子兴大红葫芦已送到他手上,老头儿接吩咐:“酒都浇进这个葫芦。”

    小二只有苦笑。

    长街上行人疏落,夜风中陆丹的酒意又清醒三分,心情反而混乱起来,有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回家睹物思人,只有增添悲愤感慨,刺杀刘瑾,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着手。

    他自幼被送上武当山,早已学会了独立,但独立与孤立是两回事,现在他是感到孤立。

    非独孤立无援,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没有,也所以他才会借酒消愁。

    他当然也不知道刘瑾深谋远虑,无论对付什么人事前一定先弄清楚那个人的底子,陆家上下除了他父亲陆迁,还要对付的就是他。

    也只有他令刘瑾有危险的感觉。

    斩草不除根,春风次又生,他非独是陆家的根,而且有相当的危险性,刘瑾怎会放过他?

    负责这件事的是皇甫忠皇甫义,这时侯他们正在长街右侧一间酒楼二楼靠窗的座头上,陪同还有一个头戴竹笠的中年人。

    中年人五短身材,压在竹笠下的一双眼睛闪动着森冷的光芒,有如毒蛇般。

    接触这目光,就是皇甫兄弟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巴不得他快些离开。

    中年人其实才坐下,第一句便问:“来了?”

    “现在要走了,你来得倒是时候。”皇甫忠目光转向长街。“就是那个穿白衣的年青人。”

    他说的也就是缓步走在长街上的陆丹,中年人目光落在陆丹身上。“你们可以动手的?”

    “你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

    “以你们的身份,在京城中的确不方便出手。”中年大笑了笑。“做官其实并不是一件怎样痛快的事情。”

    “幸好我们有你这个朋友。”

    “有钱便是朋友。”中年人说得很坦白。

    “钱已经付了。”

    “放心──”“南偷北盗──”皇甫忠这句话出口便已被中年人挥手截住。

    “是北盗南偷!”中年人只是纠正次序。

    皇甫忠接道:“若是连北盗也不放心,那一个才放心。”

    北盗没有再说话,悠然站起来,往外走。

    南偷北盗都有一身非凡的偷盗本领,江湖中人大都闻名色变,尤其对北盗。

    南偷偷的是金银珠宝,而且非常有原则,其实是侠义中人,北盗却除了金银珠宝之外还盗人头,有钱便成,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职业杀手。

    也所以皇甫兄弟才会找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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