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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他武家要悔婚,而是小姐你看不上他的为人,自己要破坏这门亲事。而今早的刺杀他也完全可以说是凌家自己演的一出戏,来嫁祸给他武家的,所以无论这次刺杀成功与否,他都可以此为借口,退掉这门亲事。”
凌露华道:“怪不得那些刺客如此不堪一击,原来他本就没打算一定要杀我,因为我如果一死,凌家就会与武家势不两立,我们凌家虽然不如从前,但毕竟也不是好惹的。”
她说到这里,突然李长生惊呼了一声:“不好!”凌露华道:“李叔,什么事?”李长生道:“他武家既然敢对你动手,就一定不会放过咱们请来的那几位主婚人。因为那几人都是刚正不阿,决不允许武家悔婚的。”
凌露华的心一下子也提起来,道:“那我们赶紧派人去接一下几位前辈。”话音才落,就听门外有人答道:“用不着接,我们已经来了。”
门外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三个人,两个人站着,另一个人却是躺着被抬进来的。那站着的两人年纪都已不小,两鬓虽有些斑白,却是虎虎生威,不让少年。前边一人身材高大,脸色红红的如喝过了几斤烈酒,一对环眼圆睁,透射出一股怒火,他前胸的衣服已裂开了一条大口子,更有些地方已被血染红了。后边一人身材削瘦,走几步便咳几声,还用手捂一下胸膛,仿佛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第三个人是家仆抬进来的,这人也是个老者,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愤恨,在这人胸前,插着一柄剑,剑尖没入一尺,此人已是一具尸体。
李长生与凌露华连忙迎了出来,这三个人他们当然都认得,江湖上很多人都认得这三人。那红脸老者叫元东原,是东南一带的武学名家,一手玄天掌江湖无对,而脾气暴烈更在玄天掌之上,那削瘦老者是西域人,叫萧王孙,与元东原乃是至交,此人心机深沉,智计颇丰,而身边一对日月双轮神出鬼没,也是东南一带顶尖的好手。
而这已死去的老者就更有名气了,不要说东南一带,就算整个中原武林,也没有几个像他这样的人。他就是曾经夜闯苗疆十九寨,以一条舌头和两根手指,使得十九寨寨主心服口服,从此不入中原半步,为中原武林立下汗马功劳的江岳天。
这三个人就是二十年前凌御风主定,前些时日李长生发函请来的主婚人,可竟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凌园上下每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本来洋溢着一片喜气的庄院立时变得沉闷而肃静。
现在尸体已被装殓起来,而那柄剑已摆在客厅的桌子上,四个人围在一起,都仿佛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这是很普通的一柄剑,任何一个武林中人都有可能佩带这样的剑,但现在这柄剑不普通了,因为它夺走了一个名人的生命。
元东原的脸更红了,因为他现在就在喝着酒,他们本是来喝喜酒的,但现在是为朋友喝的奠酒。他一边喝,一边说:“他***,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冒名顶替凌家的人,说是来接我们,还拿出了李总管的信,可就在江老大拆信的时候,这帮孙子就下了手。好狠的出手,我姓元的活了这么大,战阵也经过了几百场,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杀手。我亲眼看见江老大一指头戳穿了一个杀手的脑袋,可那人也同时将剑捅进了江老大的心口。”
萧王孙道:“我看那人是这帮杀手的头脑,他一死,余人便没什么战心,如果不是江老先生杀了他,只怕连我们两个也不能幸免。”说完,他又忍不住咳了两声,用手帕一捂嘴巴,竟咳出了血。
凌露华关切地道:“你两位的伤不碍事吧?”萧王孙苦笑道:“你放心,我们两个的烂命,一时半时还交代不了。”元东原恨道:“只可惜我不知道是谁做的,要是知道了,老子一定将他的脑袋揪下来当马桶。”
萧王孙瞪了他一眼,道:“说话干净点儿,这不是在你家里。”元东原立时语塞,看了看凌露华,用手打了两下嘴,道:“大侄女,你别见怪。我是个粗人,不会说细话。”凌露华淡然一笑,道:“其实两位叔叔的心情与侄女一样,而今天的遭遇也有点儿相同。”
元东原瞪圆了那对大环眼,道:“此话怎讲?难道侄女你”李长生接道:“不错,我家小姐今早游湖时也被人暗算,还好没有伤到小姐。”萧王孙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道:“如此说来,这里面一定还有文章。”
凌露华突然道:“两位叔叔,你们可曾看出那刺客的身份?”萧王孙愧道:“那些人来去如风,见头脑死了,竟也是丝毫不乱,林中有人发出一声呼喝,余下的人就全都退走了,连地上的尸体都没留下。可我们也并不是全无收获。”说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东西上。
那是一把短刀,刀式十分奇特,弯如残月,刀柄上镌着五只小动物,分别是蛇、蝎子、蟾蜍、蜈蚣、蜘蛛,刻得栩栩如生,像是活的一般。
李长生的眼睛立时变成了一条细缝,却闪着精光,他一字字地道:“苗疆五毒?”元东原道:“是不是苗疆的人来找江老大报仇了?”李长生摇摇头,冷笑道:“决不是!”元东原道:“这难道不是苗疆五毒门的刀?”李长生道:“刀是刀,人是人,刀并不能代表人。”
凌露华点头道:“不错,以我看来,苗疆的人自从被江前辈击败后,决不可能来向他报复,因为那里的人虽然凶恶,却极重言诺,凶手将刀带在身边,是想混淆我们的注意力。”
李长生道:“如此一来,我们就不知道凶手的真实身份。但以我看来,这些凶手的幕后主使人,一定是我们的熟人。”萧王孙沉吟道:“两件刺杀的事同时发生,显然有人不愿意使这门亲事成就。”李长生与凌露华对视一眼,都低头不语。元东原看到了,急问道:“李老弟,你莫非知道内中情形?”李长生看了他一眼,道:“我也是猜测,并不可能是真的。”
萧王孙道:“但说无妨。”李长生想了想,道:“我觉得再过几天,你们两位最好去一次正气山庄。对武清吟说我们小姐有意退掉这门亲事。看他同不同意。”元东原差点跳起来,大叫道:“退婚?决不可能,我们与凌大哥虽然交情不太深,但却素来敬仰他的为人,这门亲事,我们主定了。”
李长生笑了:“元大哥,少安勿躁,我这么做的用意,是因为我怀疑武清吟是主谋。你们两位先去这么说,看他的反应如何,如果他答应了,那就不是他主使刺杀之事,如果他不应,那么今天之事就一定是他策划的。”
元东原不解道:“李老弟是不是说反了?”李长生道:“你想一想,如果武清吟是主使人,那么你们二位突然登门,显然是对他已有怀疑,则退婚之事武清吟一定极力反对,来证明他的清白,如果他与今天之事没有关系,以他两位的面子,足以表明凌家已决定退婚。他没办法不答应。”
萧王孙想了想,道:“不错,近来我也听闻一些风言风语,武清吟这个人我觉得并不是忠实之辈。”凌露华沉默好久,才道:“那这桩婚事,凌家真的就退了?”
元东原大声道:“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大侄女嫁过去还不要吃尽苦头?退了也罢。”萧王孙看了凌露华一眼,道:“我们虽然这样说,但意思可以更婉转一些,如果发现他不是这样的人,那么这个回头弯儿我也可以圆满地转回来。定不误了大侄女的终身与凌家的名声。”
李长生笑了:“你们两位去,我是放心的。不知小姐”凌露华并没有回答,只是起身向内室走去,她的声音淡淡地传来:“两位叔叔去做好了,我绝对相信你们。”
两天之后,元东原与萧王孙果真去了正气山庄,可他们却没能表达得了李长生的意思,而且还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武清吟已失踪将近一个月了。现在武家已乱成一锅粥,上上下下全靠了武清吟的伯父武天仇料理,武天仇发动了一切能发动的人手去找公子,可至今仍全无音信。因为怕家中的产业出乱子,这消息一直秘而不宣。
那武天仇今年五十上下年纪,但头上的白发又添了不少,因为他只这么一个侄子,而且快大婚了,这时候出现这样的事,他心里虽然烦得要命,但还是殷勤接待了来访的两人。
幸好这两人只是来找武清吟,并不是来找麻烦的,见了这种情形,也只得告辞,武天仇知道他们是为了凌武两家的婚事而来,于是当即表示,亲事不妨先向后推一推,等公子有了着落再行打算,如果真的找不到武清吟,那么凌家也可以自行决定,毕竟不能误了凌小姐的终身。
武天仇也有要求,就是请两人将这消息务必保密,告诉的人越少越好。
黄昏时分,两人回到凌园,凌露华听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妆楼去了。李长生看着二人,脸上很有些黯然。
屋子里黑得很,凌露华走进来,自己燃起了灯,然后静静走到二楼的窗前,看着外面微风中轻轻起舞的柳丝,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轻移莲步,来到妆镜前,慢慢散开自己的头发,突然间,她看到在镜子下端有一张白色的纸片,上面隐隐写着几个字。
凌露华并没有太多吃惊,她轻轻把纸片凑近眼前,看了一遍上面的字,然后将字条烧了,呆立了一会儿,她突然一个旋身,带起一阵疾风,灯立时灭了。
外面的夜色侵袭进来,整间屋子漆黑一团,已看不到人影,只有一阵淡而清远的幽香还在屋子里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