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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九娘愕然道:“徐大哥答应了吗?”

    杜云青笑道:“他起初怕冒犯了你,不敢答应,可是经我陈说此举的关系重大,他才答应下来。”

    杜九娘苦笑道:“那倒是很不容易,杜爷用了顶大帽子,才把他给压取了。”

    杜云青庄容道:“九娘,你我虽无亲戚,却有幸同宗,我在私心里一直把你当个老大姊来看待。”

    杜九娘激动地道:“爷,这个我可不敢当。”

    杜云青道:“找这人不善作伪,不会掩饰,也不构形式.所以我心里是那样认的,并没有在口头上表示出来,但我的行动上,却已经拿你当大姊一般了,连小如跟纫珠都一样,她们有事就去找你,而我有什么棘手问题,也总是去向你讨教,我相信你是明白的。”

    杜九娘的眼睛润湿了,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十分感激,对你的事也特别关切,像芙蓉格格的事,自从找知道以后,一直放在心里,昨夜策划的时候,徐大哥还有点担心,是我一力促使的,接着我又到这儿来,跟两位妹子详为解说,也就是为了报答您杜爷的这一番知遇之情。”

    杜云青笑道:“九娘,既然你对小弟如此关怀,小弟又怎能对你不闻不问呢,你对徐兄的心意我早就知道了,我当然也要为你尽一番心。”

    杜九娘有点黯然道:“谢谢您,徐明这个人,我观察他多年了,一心任侠,不计毁誉,他所做的一切都使人十分尊敬,但是他这个人的一颗心,似乎全在行侠济世了,大概也只有杜爷用大义为责,才能使他就范。”

    杜云青笑道:‘九娘,你这就错了,一个热心救世的侠客,必然是个感情十分丰富的人,因为人必须心中充满了爱,才会对整个世界充满了热爱。”

    “他的爱是对他的外祖母,然后又转到那些老人身上。”

    “那是一种亲情的寄托,是赤子之心的推广,乃成为老吾以及人之老的快心,可是他的一点情心,仍寄托一个完美而伟大的女人身上。”

    杜九娘连忙道:“他还爱过人,是谁?”

    杜云青笑道;‘你,难道你自己毫无知觉?”

    杜九娘笑道:“会是我,杜爷,别开胃了,别说爱了,他只要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对我伸个指头勾一下,我就会像条忠心的狗似的爬到他脚边去。”

    杜云青叹道:“他对你不是那样一点意思,而是出乎至诚的崇敬,所以才使他变得拘谨了。”

    “他会拘谨?看他那副玩世不恭满口油腔滑调,没事儿还会跟那些烧香的小媳妇儿调笑几句的人,会拘谨?”

    “那是他的掩饰,要不然他会在京师耽这么久而不引人启疑吗?正如你九娘一样,春花老九艳名传遍北京,才没人会想到你是名满江湖的雪地飞狐。”

    杜九娘一叹道:“他怎么不对我表示一点儿,气人的是他跟别的女于都嘻嘻哈哈的,唯独在我面前,一板一眼,满脸正经,除了公事,没有第二句闲话。”

    “这正是他对你与众不同,你在他面前,也没有把你那一套周旋的工夫施出来呀。”

    杜九娘不禁笑了,杜云青叹了口气道:“我问他为什么不敢对你表示,他说他怕碰钉子,这样必恭必敬的,大家还能相处在一起,如果他贸然开口了,得不到回应反而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纫珠道:“那算什么,爱一个人,就该勇敢地表示出来,对方能接受就往深处发展,不能接受,也不算丢人,爱慕一个人,并不是什么罪恶。”

    杜九娘叹了口气:“小妹,你对感情的了解还不够深,因为你运气好,没有受到过挫折,没有总得患失的顾虑.而且说句很老实的话,你对杜爷的倾慕,是在你们订定婚约以后开始,就像那头笼里的八哥,你一开始见到它已经在笼里了,不怕它飞掉,但有人不同,他们喜欢一头黄莺,那头黄莺却是自由的,你只能躲在暗处偷偷地看它一眼,在地上洒些米粒,希望它来啄食,为它在栖息的地方搭好篷盖,让它能遮蔽风雨,却不能去接近它,唯恐把它惊走,一去不再来了。”

    杜云青笑道:“你跟徐兄就是这样,大家心里都是钟情对方,却又掩饰着不敢表露,要不是我多事,你们还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呢,现在走吗,我们还有事,芙蓉约我们一起上寿亲王府去。”

    杜九娘一怔道:“干什么?”

    杜云青道:“商谈一下出关的事,以及如何破坏一流宗的大计,这位王爷很开明,他虽然掌握着大内侍卫营的大权,却是深深痛恨这种手段的人,因此很希望能由我们手里破坏掉。”

    白纫珠道:“我们能不能去?”

    杜云育道:“不能。”

    纪小如道:“为什么?我们听了杜大姊的解说,对那位荣华郡主绝无偏见,而且很希望跟她亲近一下。”

    杜云青笑道:“她会来看你们的,但今天的约会不谈私情,因此你们不能去。”

    “是怕我们守不住机密。”

    “不是;是怕你们没有守密的能耐,亲王府里充满了对方的耳目,你们去了之后,就会成为对方注意的对象,很可能会不择手段地在你们身上窄取机密。”

    白纫珠道:“大不了一死而已。”

    杜九娘笑道:“小妹妹,别使性子,对方使用的手段,有时比死更可怕,而且会叫你求死不得,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他们捉了你,脱光了你的衣服,让十几个男人来凌辱你,那时你受得了吗?”

    白纫珠红红脸道:“受不了我会断舌根,自断心脉。”

    杜九娘笑道:哪又何必呢,你自己一死百了,生者何堪,这不是让活着的人难过吗?”

    白纫珠道:“杜大姊,你呢,你受得了吗?”

    杜九娘一笑道:“我能在八大胡同里混几年,已经没有什么受不了的事了。”

    杜云青道:“问题不在本人,而在身后牵扯,纫珠,小如,假如你们出了点事,白姑姑跟纪老爷子那儿我又怎么交代呢,我不让你们去,实在是爱护你们。”

    白纫珠究竟是寒星门中出来的人,懂得事情的厉害,乃笑笑道:“你们都把我们当小孩子,不让我们知道,我们也乐得轻松。”

    杜云青笑道:“这才是,不过你们的责任并不轻,过不了多久,我们将有一次大行动,你们都得派上用场,因此你们最好把功夫勤练一下,纫珠的寒星剑式,跟小如的屠龙式有很多地方可以互相配合的,九娘可能告诉过你们一个大概了。”

    白纫珠道:“是的,杜大姊说我们要去突击长白玉龙寺,那儿是朝廷的密探机关。”

    杜云青道:“不是,是朝廷准备用来对付江湖人的一批高手,一批真正的高手。”

    白纫珠道:“那我们不是跟朝廷公开作对了。”

    杜云青道:“玉龙寺远在长白,天高皇帝远,自挟厚的实力,连官家亲笔的谕旨也没当回事了,芙蓉是带着密旨去的,也是朝廷试探白龙道人的忠贞程度,密旨上要白花道人尽一切之所能传授给她,结果芙蓉只学了玉龙寺中一半的武学都不到。”

    杜九娘不禁一怔道:“什么,以蓉格格那身技业,居然连一半都学不到那玉龙寺的实力。”

    杜云青笑道:“没有你所想的那么严重,朝廷为什么要派芙蓉,当然也是别有用心的,因为芙蓉天资过人,有过目不忘之能,她虽然在那儿学的不多,看到的却不少,白龙道人也很坏,他为了表示不抗旨,把玉龙寺的武学秘芨都给她过目,却没教她练法,因此芙蓉的武功,有很多是回来了之后,自己深造的。”

    “这么说是朝廷有意思消灭掉玉龙寺了。”

    “是的,官家也看出了天下大局所定,民心就安,虽有一些不死心的人仍在暗中筹组义师,但已不足为虑,倒是这些挟功自重的密探,易为权臣所宠络而滥用其权,将会成为祸乱之由,他做了皇帝,已无满汉之分,满族的权贵,何尝不在觊觎神器而思取而代之。”

    “那我们竟是替朝廷去卖命了。”

    杜云青苦笑道:“事实上是如此,不过这个命还是非卖不可,因为朝廷密组一流宗,将一些宗派置于控制下,将来就是想用来对付玉龙寺。”

    杜九娘道:“这倒是一手绝妙的驱虎吞狼之策。”

    杜云青道:“所以我们绝不能任其发展,一定要消饵这场杀劫,以保留我武林一口原气。”

    纪小如道:“杜大哥,玉龙寺里的高手这么多,足以跟几个大门派一拼,我们这几人去行吗?”

    杜云青傲然一笑道:“有什么不行的,我研究过芙蓉的剑招后发现缺点仍多,并非是无暇可击的,再说我一个人,也照样跟少林武当等宗派为敌,现在有了这么多的帮手,那还有什么可虑的。”

    白纫珠道:“杜大哥,姑姑告诉过我,只要我们说一声,寒星门的人也可以全力支持我们的。”

    杜云青笑道:“我会考虑的,等我跟寿亲王谈过后再作考虑,九娘,走吧。,’车子重回到八大胡同,接了徐明,他已换了身体面的衣裳,杜云青笑道:“上车吧,今天我跨辕,让你们在车子里好好谈谈.”

    徐明虽然有点脸红,但是看见了拳帘低头的杜九娘后,居然哈哈一笑道:“老九,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我们互相避着不敢吐露心事,已经耽误了多少日子,多谢这位杜大剑侠来替我们沟通了,就应该争取一时一刻相守的时间来弥补以前的损失,杜爷,您偏劳了。”

    他一头钻进了车子,杜九娘倒弄得不好意思,连忙推他道;“徐大哥,怎么能让杜爷跨辕。”

    徐明笑道:“老九,这不是讲客气的时候,咱们是进内城上亲王府,要是我踏辕,门上的大大爷不会放我们进城的,掀开车帘一看,杜爷的面子固然够,你这黄花老龙却进不去,那是犯禁的,只有杜爷跨辕,他们不知道车里坐的是什么人,连间都不敢问。”

    这倒是实话,内城为贵族王公大臣的居处.闲杂人等是不准进入的,杜九娘在北京的身份,用的是名妓春花老九.偏又是个名人,于例不得进入内城。

    所以杜九娘也不坚持,呼了口气道:‘这个鬼身份收了也好,到处都见不得人。”

    徐明笑道:“即使你从良,不过也是个酒家娘子而已,高不到那儿去,老九,你还是认了吧,陈非咱们离开这个地方,另起炉灶去。”

    杜九娘低咽道:“我何尝愿意在这儿,那是没法子的。”

    杜云青笑笑道:“九娘,你放心,办完了那件事,我们都离开北京,咱们不求富贵,北京非可居之地。”

    “杜爷,您可以逍遥,咱们可没么好的福气,老徐身上还背着一个重担呢。”

    她的手已经握在徐明的手里,所以把称呼变了,杜云青一笑道:“芙蓉已经为你们构思了开源节流之道,这重担子有人挑了,二位放心地聊聊知心话吧。”

    杜九娘忙问:“是什么方法,谁接过去了?”

    杜云青笑道:“在路上由徐兄慢慢地告诉你吧,我们快点进内城去,等天黑关了城门,我也没法子了。”

    他们的车子直向内城行去,来到正阳门前,边城却已在那儿等着,看见了他们的车子,忙迎了过来笑道:“杜兄可来了,兄弟已经鹊候良久了。”

    杜云青笑道:“边兄怎么知道的?”

    边城一笑道:“荣格格把我从礼王府里召出来,专在门口接驾的。九娘在车上?”

    杜云青点点头,暗服芙蓉办事的细心,她知道杜九娘进内城不方便,早就安排了。

    边城攀上了车门,车子往城门口行去,守城宫过来笑道:“达老师,杜总镖头,二位爷,车上”

    边城一瞪眼道:“车上是寿王爷的贵宾,王爷特地请杜爷用车来接.要我在门口候着,是否要让你们见一下。”

    守城官碰了一鼻灰,连忙道:“这边老师说笑话了,小的那儿敢,您请,您请。”

    鞠躬如也地把车子送进了城,杜云青这才笑道:“边兄,幸亏是你在,否则车子恐怕还进不来呢。”

    边城道:“这门上是侍卫领班白东岳负责的,那老家伙跟和坤走得很近,最近对进入内城的盘查较严,而且对内城的警戒也加强了,就是想越城而进都不容易,蓉姑娘约好了你们,忽然想起这件事,为了怕麻烦了,特地叫我候着,杜兄,昨天你跟蓉姑娘上那儿去了,几家府里一早得了消息,整整闹了一个上午,幸好中午的时候她自己回来了,才算安静下来,不过礼王府还是在疑神见鬼,尤其是白东岳,他对你们的走动频频感到很不安。”

    杜云青微怔道:“他已经知道我们要对付他了?”

    边城道:“那恐怕还没有,他以为他的身份很秘密,谁也不会知道,家师之所以能认出他来,还是一个巧合,因为白泰官当年在京师跟八大胡同的一位红妓蝴蝶红很好,而蝴蝶红却是家师手中所属的一名细作,白泰官易容之后,又去找过她。”

    “是她告诉了白姑姑的了?”

    “没有,这个叫她陪宿的客人只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就突然失踪了,蝴蝶红却被暗杀在香闺中。”

    “白姑姑又从何而得知呢?

    “因为蝴蝶红是家师手下的细作,她突然被杀,家师自然要追问,在小丫头的口中知道了那个客人的长相,才知道可能是新任侍卫领班的白东岳,然后又利用一个机会让那小丫头辨认了一下,确证是他。”

    “那也不能确认他就是白泰官呀。”

    “蝴蝶红既然是家师的手下,自然会把她所接触的人具实呈报,白泰官身体上的特徽都有记录的。”

    “事后查证过没有?”

    边城道:“没机会,那些特徽只有很接近的人才会知道,而且是别人很难具有的,不过蝴蝶红是家师私设的耳目,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因为别的缘故被杀,除非是她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家师把旧有的档案加以整理,暗中调查了所有的客人,发现只有传已身死的白素官最有可能,那小丫头指认了凶手之后,家师把白东岳三个字,跟白泰官一印证,才证实了这二而为一,借尸还魂的事实,更因为如此,家师才体会到这个圈子里诡诈多变的可怕与险恶,乃荫退意。”

    杜云青道:“白泰官连形容都变了,为什么不把身上那点特徽也去了呢?”

    边城一笑道:“那恐怕不容易,除非他想身当太监,因为那是长在命根子上的两颗大红痣。”

    杜云青也笑了道:“这倒是去不得的,在命相上而言是大贵上相。”

    边城笑道:“兄弟也听得有此一说,只是有两颗痣,说明他的富贵,乃是由双重身份所造成的。”

    杜云青一叹道:“如果他不去找蝴蝶红,只怕再也没有人会发现他的秘密了,谨慎如此的一个大奸巨恶,怎么会犯下这个错误的。”

    边城笑道:“蝴蝶天生异禀,当年曾风靡京华,不知多少人为她所迷,家师才吸收她成为耳目,杜兄只可惜晚生了几年,否则恐怕也会成为入慕之宾的。”

    杜云青笑笑问道:“白东岳不会知道白姑姑已经洞悉了他的秘密吧。”

    “应该不会,多少年了,家师都秘而不宣扬,要不是见到杜兄,她还是不会说的,在这个圈子里想要能够保持全身而退,只有两句真诀,那就是不能糊涂,不能不湖涂。”

    “这是怎么说呢?”

    “不能糊涂是对周围的环境不可不深知,否则被人整掉还是个糊涂鬼,但又不能不糊涂,知道的事若非关已,最好装作不知道,即使关系到本身厉害,也只能用巧妙的方法以避祸而不能表现聪明,家师昔年表示对柳师伯一往情深而求退,就是最佳的装糊涂藉口。”

    杜云青神色微微有点不自然道:“实际上呢?”

    边城道:“实际上家师对柳师伯也确是一往情深,所以才为柳师伯守身至今未求归宿,甚至于把珠师妹许配给杜兄,以弥情天之憾,这是假不了的。”

    杜云青默默片刻才道:“女人比男人聪明,她们都看开了,伴君如伴虎,在这个圈子里,不可无权,但也不可以掌权过久,无权除非是听人支使,当一辈子奴才,否则必为异已者不容,掌权过久,则必将会遭君上之忌,白东岳实在很不聪明,他心念念,还在斗别人,没想到真正要他命的是朝中的皇帝。

    边城道:“杜兄是听谁说的?”

    “芙蓉告诉我的,他说得很多,还有一些边兄不知道的机密,所以芙蓉也深具戒意,亟思退出。”

    边城想一下道:“家师退出密探的圈子而自组寒星门,虽是自保之计,但并没有真正地脱节,家师的工作就由兄弟在代理着,因为这个圈子是无法真正地脱离的,但兄弟却把握住一个原则,但真要深究则咎不在人君,而是那些人自己找死。”

    杜云青道:“边兄这一说可有根据?”

    “当然有,大内密探虽无品街,然而权柄极大,见官高一级,几乎是操纵着朝中每一个大员的生杀大权,皇帝要杀人,还得要个理由,这些人不但不要理由,而且还可以不经请示,先斩后奏,只要事后能提出一个说明行了.行久了;就会为权势所役,变得骄狂不可一世,而且为了自保,多少总要控制着一点皇帝的秘密,这个秘密会直接威助到皇室的安危,而一个人手中握有这项机密,对皇帝的尊敬就不会如一般人那么重视了,这才是取死之道。”

    杜云青想了一下,深觉有理,乃一叹道:“这个圈子呆不得,等下就看芙蓉的机会,边兄还是离开好。”

    边城也一叹道:“杜兄,说句老实话,我没有这么好的福气,蓉姑娘不退,我还可以清闲个几年、她如果一退,我就脱不了身,你们留下的烂摊子,一定要我来收拾,否则今天的约会就没有我的份了。”

    杜云青忙问道:“这是怎么说呢?”

    边城苦笑道:“蓉姑娘的职责是不容许退出的,她既然向杜兄表示了,一定是有相当的把握请准了上谕提出过什么交换的条件?”

    杜云青道:“是的,她要办完一件大事,而且这是一件对朝野两利的事。”

    “兄弟想来也是如此.所以她会找杜兄这个圈外人帮忙,那对围内的人应该是绝对的守秘,可是她把我这个圈内人也邀来了,分明是要我来接她的班。”“那恐怕不会吧,边兄是寒星门的人,因为白姑姑的缘故,已

    站到我们一边,对你我们已没有秘密,所以凡事不瞒你,而且还有请边兄相助之意。”

    边城道:“如果要用到寒星门的人,应该找家师才对,而且家师就在寿王府中作客,根本无需叫兄弟也去。

    “什么?白姑姑也在寿王府?”

    “是的,蓉姑娘昨夜失踪,寿亲王把家师请了去。”

    “我根本不知道白姑姑也在京师,还以为她老人家一直在北通州呢?”

    边城苦笑道:“杜兄,你除掉了屠长虹,而且又在吉林现了那一手,家师怎么放心得了,她老人家不便正面支持你,却把人手都带来了。‘’杜云青道:“白姑姑如此关顾,真叫我惭愧了。”

    边城道:“家师对柳师伯一直心怀疚意,所以全心全力要在杜兄身上报答一番,再加上白师妹的缘故,对杜兄自然会更为关心了,既然有家师在,照说不必要兄弟前去了,现在却指名要兄弟前往,自然别有所任命。”

    “会不会是白姑姑的意思呢?”

    “不会,家师脱离大内的条件是由兄弟入替,为了怕牵扯不清,她老人家已经向圣上奏明,绝不过问兄弟的事,因此家师很清楚,这件事绝不会要我去的,而且也只有寿亲王与蓉姑娘有权指挥兄弟的行动,兄弟虽然是在礼王府供职,而真正的使命却是监视那边的行动,因此蓉姑娘自己要脱出这个圈子.就是要兄弟来接手的意思。”

    “这太不公平了,我跟芙蓉说去。”

    边城轻叹一声道:“杜兄.这不是她们父女能决定的事,根本就是上命,你还是别让他为难吧。”

    杜云青望着边城,觉得对这个人忽然不了解,边城道:“兄弟的为人,杜兄应该深知,圣上居于深宫内苑,对外面的事十分隔膜,假如完全撤除了这一个部门,势必会受到三五大臣所蒙蔽,就很难明断政事了,所以这个组织是必要的,上命要兄弟来接了,就是向杜兄等这些明道理的江湖豪杰表示他的诚意,今天兄弟向杜兄剖诚直言,也是诚意的表示,杜兄至少可以相信,兄弟的立场是无偏无私的不会对任何一方有成见,兄弟在此不为富贵,也不为权柄,而是因兄弟是旗人,这个是辞不掉的责任,蓉姑娘可以说为了嫁人而退出,兄弟却用不上这个藉口。”

    杜云青终于轻轻一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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