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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朋友并肩而行,踩踏着故乡松软松软的雪地。随着吱吱的节奏声,在我们身后留下了两条不规则的脚印。路,本来就是弯弯曲曲的,不规则的;而不规则的脚印就更令人神驰向往。
我走过了三十多个人生春秋的路,乍一看起来总觉有很多同伴同自己走在一起,但仔细分辨起来,却又异常的孤独。只是各自走各自的路,让别人去品评,在口头上去发挥。
而今的光阴,故乡的山水都被雪给覆盖了,掩盖着丑恶和美丽,只当是清一色的世界——纯白,而潜藏在内部的危机却时常来偷袭我的心声,要我象狂犬一样乱咬,最终落得“痛打落水狗”的芳名。而你毅然同我走在一起,探索着自己不十分稳妥的步子,还像小孩一样异常地蹒跚!在雪地上的呼吸都是异常的清晰,在空中伴随着矇矇的雪雾会廷伸出一圏圏白气,有时我会吞云吐雾一样着魔。你揉搓着冻得发紫的手背,通过摩擦你会感觉温暖一些。其实,生活本来就要摩擦才能激起溅溅浪花。一味地顺利、一味地平静留给你的总是无端的清闲,缺少一种内在的富有!
故乡,你穿着雪白的棉大衣,紧裹着身子,象别里可夫一样滑稽可笑。你总想封锁住自己,但事实上只能封锁的是你对外界的探进,封锁不住的是外界对你的绕舌相搏。
雪对故乡的掩饰总是暂时的回避,始终坦露于世的是故乡自然的原形。赞美和斥责总是成对出现于人们的口中,没有一件事物让人们认为它绝对的无瑕可击,也没有一件事物让人们认为它绝对的一无是处。摆在中间的一条界限便是人们慧眼相识的难题。朋友常提及雪最怕阳光的刺激,只要阳光象镜子一样照一下大地的轮廓,大地便会撕破那张紧裹的面纱,将光明和阴暗齐刷刷地暴露于人们的眼前,而口头发挥的主题便由人们自己去选择。即使故乡的雪全部褪去,露出一节丑陋的白骨,在我眼里,故乡也一如既往地那么美丽那么富有姿色。
好像对待久违的朋友一样,再次捧起一把雪花含在嘴里,吮吸着它里面的甘汁和营养,慢慢地,留在嘴里和心里的是一口口清凉的冰水,冷冻着两个颤抖的灵魂。尽管如此,还是如饥似渴地在雪花里寻求一点值得自己欣慰的东西。感慨万千之余,萌生出一段忧怨和哀伤。雪花的一生却要经历三部曲,从雪花到雨水再到冰块,一朝低落,一朝髙涨,层峦叠嶂,坎坷旖旎。故乡,你是否也如雪一样经历过几朝几落磕磕碰碰?
我和朋友前行时,雪花仍在空中继续逍遥。随着风向扭动着一身洁白的裢裙,它不曾叹息自己命运的不公,不知在何时何地停泊,一味地自寻乐趣,忘却了饱尝的苦痛。风,便是它的导向;枯枝败叶便是它的栖息之地。人,若能做雪花的髙徒,一辈子便得轻松。
雪花哟,大地的遮羞衫,人类的明鉴镜,我何时才能躺到你温馨的怀里呢?曾记得黄昏前夕,骑在牛背上拿着雪球唱的儿歌,还记得月光下白胡子爷爷含雪讲着有趣的故事,也还记得在宽敞的院子里全家人围在一起堆雪人猜谜语欣赏银河数着星星的情景,我富有雪意的故乡啊,现在是一种怎样的风景?!
今晚的月色多明、多清,明得如悬挂在天上的一只银盘;清得如流动的一泓深水。我深深感叹:月是故乡明,何日人能圆?
2009年1月7日于宣恩汞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