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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外形、不单气势,就连眼光——
也、变、了。
在这个时代,并不是每个人生病都有能力去找大夫的。
尤其是城外的农民,在收入都不见得能养活一家老小的情况下,生病也只能靠世代相传的救急偏方自救;真到病入膏盲,也很少人会往城里找大大,不是等死就是拜大地求神迹。
若是处于乱世,农民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虽然,江湖传言余人居的余神医性情古怪,医病不忘整人,特别是因为打杀导致伤病求诊的江湖人,下手绝不留情,治疗过程往往跟死过一轮无异,诊金更高得让病人宁可去死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但对于穷苦人家,余神医非常大方,当余人居在金陵站稳脚步后,便与城外农村约定每个月固定巡诊。
余小小不是第一次到刘家村,也不是第一次带人来。
“余大夫”卧病在床的刘大成一双眼时而瞟向外头,时而回到年轻女大夫身上,表情很不自在。“那个这个”
“刘老伯,你也不是第一次让我看诊,不好意思什么?”
“不、不是啦!”刘大成红了脸,探头看窗外。“那、那位公子——这怎么好意思”
“别怕锄头压坏他,他拿得起来,只是不知道能做什么就是——”余小小按住老人家身子,要他别妄动,依次在穴位放上蒜片,再将蚕豆大小的艾炷置于蒜片上施灸。“放心,要是弄坏你的庄稼,我让他赔你,他付得起。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闭上眼睛好好休息,等会叫你。”说着,边捻着针往风池穴上一落。
“哎哟,大夫”刘大成不再哼唧,沉沉睡去。
余小小趁着艾灸的时间起身,为了方便看颜,只走到门边就停下。
门外菜田上,华服俊鲍子拿着不相衬的锄头忙得很起劲。
这人真奇了,坚持陪她出诊,原以为是想跟着学医,却见他老在农田或菜园子里打转,要不就跟农产们聊天,一点想学医的样子也没有,真是愈来愈怪了他。
“你又在做什么?”
“把土压实。虽然土松易扎根,但太松也不行。”东方展言一边拿锄头压土一边说。“这园子的土太松,保水不易,菜都给种蔫了。”
“你真的会种田?”之前都不是玩的?
“你要笑就笑,我不在乎。”话虽这么说,俊脸却红得像要滴出血了,不知是太阳晒还是因为羞赧。
“谁笑你了。”还真是爱面子,务农有什么可以拿来笑话的?不懂。
“我爹,还有上头几个兄姐,”东方展言没有抬头。“以前我曾在自己的别院种东西,却被他们笑话、说我犯傻,后来就没再种了。”
“你真傻。”
锄头倏地一顿,东方展言回瞪“你也一样说我——”
“听人把话说完好吗?”脾气真差。“国以农为本,你谙农是你本事,他们笑话你是他们无知,而你竟认真听了进去,放弃自己的才能,这还不傻?”东方展言愣了住,她无心的一语惊醒他这个浑噩多年的梦中人。
“你真这么觉得?”
“如果你打算种田的话,可以种些西瓜吗?”想到那汁多味甜的滋味,余小小整张脸亮了起来。“人说暑天半个瓜,药物不用抓。如果每年夏天都有西瓜吃不知有多好”不晓得金陵买不买得到?
“西瓜吗?”东方展言手肘顶着锄头长柄,认真思考起自己务农的可能性。
那厢,余小小崩量艾灸的时间差不多到了,转身进屋。
“嗯,它的皮入药可以清热解暑,籽具润肠通便之效,蔓叶亦可入药,是食物也是药物——”
药、药物?忽地,一道灵光闪过,东方展言颤抖了下,兴奋地看向农舍的门。
“余小小,我想到——人呢?”兴奋声调因发现门口没有某人身影而蔫了一半。
可怜复可叹的东方四少,好不容易立定自己的志向,马上惨遭无人分享的打击,瞪着无人的门口好半晌,才默默地拿起锄头继续压土去。
几天后,金陵城又开始沸沸扬扬,为了另一则更诡异的消息。
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东方家的四公子开始种田了?甚至不惜为此与东方老爷大吵一架,最后被赶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难不成这东方四少真的在前些日子闷出病,坏了脑袋?还是因为庶出啥也干不了,在东方府过得憋屈,灰心丧志之不决定离家务农去?
这东方四少还真是愈大愈奇怪、愈活愈下品
可怜哦,好好一个风姿飒爽的翩翩公子竟落到这步田地——
真的是太可怜了,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