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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竟然,先离开言府的是她爹。
竟然,她没有见到爹的最后一面。
那天夜里挺晚的时候,有人听见帐房里的重物坠地声,过去关心时便发现夏先生倒卧在地。连忙请了府里的大夫去诊治,又连夜找了城内的名医来,却都回天乏术,没能把夏先生重新唤醒。
这一切仿佛是连续不断的噩梦,夏有雨始终没有回过神来。
她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跟着总管处理父亲丧事,忙东忙西,心里只是一直在想:假的吧,都是假的,哪有可能这么多坏事接二连三发生?
夏先生粹逝,帐房当然是一片乱。多年来的理帐习惯不可能一下子就让副手接掌,何况主事者已经不在。大少爷焦头烂额之际,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找了夏有雨去帮忙。
夏有雨反而很感激大少爷。在这种时候,能有事情让她分点心,真是太好了啊。她干脆没日没夜地泡在帐房里。夜深人静时,独自翻阅着父亲亲笔注记的帐册,看那些一丝不苟的项目和计算,她常怔怔地流下泪来而不自知。
就是这些,耗去了父亲大半的岁月。
字在眼前,人却已经不再回来了。疏离的父女情感也没有修补的一天。
加上姐姐近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非常冷淡,长夜漫漫,夏有雨只觉得蚀心的孤寂感不断涌上,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她宁愿在帐房熬夜。
二少爷总在夜深人静时来看她。从小与她斗嘴惯了的言至衡,这会儿反而不多说了,就是安静地抱抱她,陪她坐一会儿就走。对于她和大少爷成天在帐房相处虽然心里还是泛酸,但看在她憔悴如斯的模样,也舍不得说什么。
她躲在这儿也好,外头难听话已经如火如荼的传着了。
这天夜里一进门,就看她呆呆望着帐册不动,知道又在伤心了,言至衡关好门走了过去,一言不发,用手上拿着的以米纸包住的温热点心往她脸颊一贴,把她吓了一跳。
“听说晚上又没吃了,这样不饿吗?都二更了。”言至衡温和地问。
“啊,我”夏有雨仰脸看他,一脸的迷茫“嗯?已经二更了?我没听见打更声啊。”
“你什么都听不见吧。”他笑笑,在她身旁坐下“把点心吃了,喝口茶休息吧。过来,让我抱一下。”
夏有雨乖乖地起身过来,被他拉到腿上坐了,柔顺得像个孩子。
“整理得怎么样?忙了这些天,有些头绪没有?”他轻吻着耳朵问,还半打趣地说:“干脆让你接帐房好了,也别花脑筋让刘副手上来,只不过这样你就成天泡在这儿了,我还得送饭进来给你吃,那不反了吗?不成不成。”
本以为会逗笑她的,没想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了?”
“二少爷也辛苦了。”她只小小声地说。
“知道我辛苦就好,这阵子过去,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听到没有?”他还是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耳根,压低嗓音“我要收利息的。”
还是没笑。她转身抱住他的脖子,紧紧的。
“你啊,真是个傻丫头,不怕被吃掉吗?”他继续打趣“抱得这么紧,小心我——”
“二少爷要什么,有雨就给什么。”嗓音软软的,甜甜的,让人真的差点要按捺不住。
但还不行。谁都没心情之外,现下混乱成这样,不能节外生枝。要是让她有了孕,非但不是助力,还可能更加激怒言夫人。
所以,要忍耐。
“不急,总有机会让你好好报答我。”
“可是,我怕”她欲言又止。
“怕什么?”
她也说不上来。心很乱很乱,总隐约有种坏事还没尽的恐慌。当然也可能是她想多了,但那种心慌却始终萦绕不去。
一直以来,有这种心慌时,她就是更认真赚钱存钱,可是现下却觉得,这一回好像连银子都没法解决——
连银子都解决不了的,该怎么办?夏有雨真的不知道。
言至衡离开之后,夏有雨继续整理帐册。
大少爷晚些也过来了,和她讨论了几句今天整顿的结果之后,她还是忍不住问:“大少爷,我姐姐今天——”
“没事的,管好你自己就成了。”不管怎么问,大少爷的回答就是这样。
“可是都这么多天了,连面也不肯见,我很担心。”她苍白着小脸说,
“姐姐一定都在哭吧?她身体又不好大少爷能不能劝姐姐,让我去陪着?”
大少爷看着她,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只是摇头。“你就在帐房待着吧,这会儿别再多生什么枝节了。”
兄弟俩的想法不谋而合。
等到好不容易整理出头绪,副手也能接手之后,夏有雨突然发现,已经进入酷寒的时节。
天气冷,周遭的人情更冷。多年未置新衣的她索性披上父亲的旧棉袍,紧紧裹住自己,还是冷得发抖。众人都客气疏离得过分,流言如锐利细冰一样刮在脸上,夏有雨只是日渐沉默。
听说她命中带煞,克母克父。而因为夏先生死得突然,再怪力乱神的谣言都有人信,更何况这话是她姐姐亲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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