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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头昏啊算了!不管了!旁边那很像抹胸的东西先拿来顶着先。
花窨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通通叠好放回去,七手八脚地穿了好几件细肩带背心当抹胸,又将长袖长裤穿好,有些烦恼地拉着行李箱走出浴室。
这里的人都穿这些怪异的衣服吗?她得好好观察一下。
若是大家都这么穿,她也得入境随俗,不然就会像刚刚她在马路旁时一样,有好多车停下来看她。
花窨越想越郁闷,她活了二十六年,来到这儿竟连该怎么穿衣上厕所洗澡都不知道。
幸好刚才那位冷面公子没礼貌归没礼貌,心肠却不坏,好歹也是借了她地方洗澡,还给了她一箱衣服。
等会儿见到公子时,还是好好向他道个谢,顺便问问他能不能收留她,段时间,直到她找到回去茶行的方法好了。
想到这里咦?方才那位公子呢?
花窨找不到尉真人影,不知道现在得做些什么才好,眸光巡到案上放着一碟一碟的茶叶,职业病使然,本能自然地走到那些茶叶前,逐一拿起细闻。
“别碰我的茶叶。”尉真冷冷地道。
他从书房内走出来,正好逮到鬼鬼祟祟的现行犯。
“这也算茶叶吗?”花窨很认真地扬眸问他。
“你说什么?”尉真危险地眯起了眼。
又是这个表情,花窨很仔细地看着尉真看来这位公子很喜欢挑左眉眯右眼啊。
除了面无表情之外,他脸上出现最多次的就是这个表情了,不过说实话,他这么皱眉眯眼,不但不难看,甚至还挺好看的呢。
只可惜,若他看茶的功夫能再好些就好了。
花窨顿了顿,一一指着面前小碟,慢条斯理地数落道:“这些茶叶很糟,十碟里只有两碟能用,这乌龙味不香,那铁观音色不美,那冻顶质不纯——”
“都还没将茶叶冲开,你这话未免也说得太满。”
“煮一趟水多麻烦啊,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开什么茶行?”见尉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闷不吭声,花窨才愣愣地又问:“呃?你该不会就是开茶行的吧?”
谁跟她一般见识?
尉真面无表情,半句不吭,不疾不徐提了热水来,一一将桌上茶叶冲开,逐碗试饮。
确实,这次样茶品质是不太好。
“什么时候学的?”尉真淡淡地问。
李伯伯不是说她大学毕业后都待在家里角色扮演吗?
“学?你说茶?我还没学会吃饭时恐怕就先喝茶了。”花窨笑了起来,可惜尉真只觉得她很冷。
“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随便到路上去问问,谁不认识我花窨?我可是江南第一茶师傅。”不服气的花窨回话飞快,完全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这里是台湾,只有竹南斗南台南,没有什么江南。”原来她今天扮演的角色是烘茶师傅,尉真不凉不淡地道。
“你少瞧不起人了,我真的会烘茶啊,不只会烘茶,我还会窨花茶呢。”虽然听不懂这些地名是哪儿,但他摆明了不相信嘛。
就算这里不是江南又怎样?她还是一样会烘茶啊。
“既然会,窨给我看。”满嘴胡说八道,他就看她究竟能演到哪儿?
“请我窨茶要工钱的,窨给你看又没什么好处。”花窨气闷地道。
想她花窨响当当的名气,人人见了她也要左称一句花管事,右敬一声花师傅,来到这鬼地方之后,她衣服不会穿,澡不会洗,还被人看轻至此?
“你想要什么好处?”尉真眯了眯眼。
“若我会窨花茶,你让我留下,包吃包住,每月再给我银钱五千。”花窨心念一动,乘机开口。
想到一连串关于穿衣吃住的烦恼与外头那些恐怖的车阵,不管怎样,先有个地方安身再说。
“若你窨得令我满意,我让你留下,包吃包住,每月再付你薪水五万。”李伯伯说要让她来当管家,补贴他的就是这个价码。
“好,成交!窨茶的东西在哪儿?今日要窨什么花?”急着想要找到安身之地的花窨被尉真一把抓住。
“慢着,你叫什么名字?”窨茶手续繁复,窨一趟茶,他至少得先留她十天,这十天里总不能不知该怎么唤她。
真服了李伯伯,他连女儿叫什么名字都没告诉他,就把人扔来了。
“花窨。”
“好,李花窨。”李伯伯姓李,女儿自然也姓李。
“什么李花窨?我姓花名窨,窨制花茶那个花窨。”他没事帮她冠个姓干啥?
“李花窨,我是尉真。”尉真很明显不想陪她玩这种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
“尉公子,我已经说我不姓李了!”这人怎么如此蛮横?花窨急急跺脚。
“尉真,不是尉公子。”尉真纠正她。
“你要叫我李花窨,我就要叫你尉公子。”花窨古典迷蒙的丹凤眼瞪着他,说什么也不肯让。
“随便你,窨茶的东西在那里,在窨茶前,先去把你的头发吹干。”尉真实在很难把视线从她长得不可思议且半干不湿的发上移开。
在她洗澡之前,他一直以为那是假发。
“我已经擦干了。”
“去吹干,浴室里有吹风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吹风机是啥?你别净顾着指使我,好歹也教教我吧。”
“那就去窨茶,然后等着感冒吧。”很显然,某位大人并不想教。他刚才在浴室里教她的还不够多吗?
可恶透了!这人半点仁心也无,还能了悟什么茶心啊?
花窨早忘了她本来还想向尉真道谢这回事,闷闷地往尉真方才手指的方向走。
等着瞧吧!她一定要烘出一个教尉真突眼掉下巴,还会痛哭流涕地跪在她眼前说他真的错了的好茶。
开什么玩笑,她花窨可是江南第一茶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