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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怀才不遇,似乎出身卑微,更似乎饱受欺凌,这才铤而走险,堕落至如今这个地步。
他今日所做,似乎与他的经历有着莫大的关联。
可是,那蒙肇究竟经历过什么?
苏凌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苏凌在萧元彻大营动身之前,曾经翻看过暗影司有关阴阳教和这蒙肇的所有情报。
可是,那情报对于阴阳教的消息也是十分的少,对于这个教主更是语焉不详,甚至那些情报里连阴阳教主的名字都没有记载。
只是自己恰巧在谢必安的书信中看到了阴阳教主姓蒙,直到方才那教主自报家门,苏凌才知道这个蒙教主的大名,唤作蒙肇。
罗大忽悠,你那秘籍上,除了那天公将军和五斗米这些做了一些记载,五斗米更是一笔带过啊。
这蒙肇那秘籍上可是一个相像的参考都没有啊......
苏凌只觉得头大如斗,满腹心事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刚行了不过十几丈,最初那个引他前来的年轻道士,就如一只鬼魂一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吓了苏凌一大跳。
苏凌脱口道:“这位师兄,您走路没声的么?这太吓人了吧!”
那年轻道士淡淡一笑,打稽首道:“贫道早在此恭候苏公子了,只是方才苏公子应是想事情想得太过专注,没有发觉贫道罢了!”
言罢,这才引着苏凌朝着阴阳教为他安排的房间去了。
............
他们走后不久,整个极乐殿最后的一丝白蜡灯光终于熄灭,一切变得暗淡和寂静起来。
忽地一个人影缓缓地不知从何处转了出来。
那人传了一件玄色道袍,探头缩脑的朝着苏凌消失的方向看去,忽地一打稽首,嘟嘟囔囔地说道:“这小子忽悠人的功夫,倒是一绝......只比道爷我差上那么一丢丢而已......看来这大晋忽悠宗师,非我俩莫属啊,无量个善了哉地......”
言罢,他朝着苏凌消失的方向,竟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这才转身消失在幽暗之处。
............
苏凌跟着那年轻道士依旧如来时那般穿廊过院,走了许久,七拐八拐的,拐得苏凌都有些辨别不清方向了。
终于停在一个厢房前。
那年轻道士打稽首道:“苏公子,这厢房名曰问道,教主吩咐过,以后便是您的住处了......”
苏凌有些疑惑道:“我跟那些新进的弟子一同来的,他们都在一处住了,我为何......”
年轻道士笑道:“苏公子已经是我教的阴阳使了,身份尊贵,自然不能与普通弟子同住......这问道厢房,是教主恩赏苏公子的......”
说着,他伸手将管匙恭敬地递到苏凌近前道:“苏尊使早些休息,贫道告辞了......”
言罢,转身离去。
苏凌并不急着开门,先在这厢房的院中来回地踱了几圈,表情看起来颇为的闲庭信步,实在暗暗的留意着院子和厢房周遭的情况。
那院子方圆并不大,但也十分幽静,前方不远还有一排修竹,竹影婆娑,随风摇曳。
苏凌转了几圈,确定了那蒙肇并未在此安插暗线,这才放心下来,拿了管匙开门,推门走进厢房之中。
进了厢房,苏凌却发现这厢房虽不大,但一应物什俱全。
不仅如此,似这房中应该有人早准备布置过了。
正中一张圆桌,其上茶壶茶卮,还有一盏小铜鼎,里面燃着檀香,香烟渺渺。
整个房中也有淡淡的檀香味,倒也神清气爽。
对着圆桌最里面,有一张木榻,上面的衾被都是新换的被面,料子上乘。
苏凌先在榻上坐了,倒也觉得暄暄腾腾。
他又起身,来到圆桌前坐了,手碰在茶壶上,感觉有些温热。
他这才发觉,给他准备房间的人已经烧了一壶沏茶的水,旁边的茶卮内还有未沏的茶叶,一旁还有一个陶罐。
苏凌打开陶罐,里面是上好的茶叶,闻之扑鼻茶香。
苏凌暗道,这蒙肇倒也想得挺周到。
苏凌心中有事,自己要尽快的寻找到穆颜卿和浮沉子的住处,体内那灵犀蛊是个麻烦,不早些解决掉,始终是个隐患。
可是如今离着天黑还有一段时辰,他现在出去乱逛,实在有些招摇。
干脆就抄起茶壶,沏了一卮茶,眯缝着眼睛,一边靠在椅子上休息,一边品茶。
只是这样无聊至极的等待,实在是太过漫长和煎熬了。
苏凌都喝了五壶茶,那茶叶都涮的没味道了,这天才将将见黑。
实在无趣,又没有手机刷刷某音啥的,苏凌只得又倒在榻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的解乏,待苏凌醒来,揉揉眼,透过窗户看去,此时天已深黑。
说巧不巧,苏凌隐约的听到打更的声音,知道了现在是定更天。
苏凌一骨碌从榻上起来,悄悄地将房门开了一条缝,眯缝着眼睛打量了外面一阵。
冷风不大,竹叶微摇。
万籁俱静,弦月孤悬。
苏凌这才闪身,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闪身投入到那排竹影后,又四下观察了一番,确定无人跟踪,这才转身出了自己的院子。
苏凌漫无目的地在阴阳教空荡荡的各个院落和大殿檐廊里瞎转,就如一个孤魂野鬼一般,没有方向,走到哪里算是哪里。
苏凌不知道穆颜卿和浮沉子具体住在何处,这种类似于撞大运的方法寻找,实在是费时费力。
苏凌觉着那间厢房或殿阁瞧着顺眼,像穆颜卿或者浮沉子所住之处,便蹑足潜踪地来到那里的窗户下,侧耳听听里面的动静。
然而里面不是声息皆无,便是或大或小的打鼾声,此起彼伏的。
苏凌就这样耽搁了快一个时辰了,也没找到穆颜卿和浮沉子。
苏凌心中暗骂,浮沉子那个老登,以前虽然不着调,但也没这么不靠谱啊,劳资被你亲手捣鼓着吃了那灵犀蛊,这就万事大吉了,你也不来找劳资,给我个说法?
真怕劳资掐死你啊......
苏凌又找了许久,只觉得脚都走疼了,整个人都呼呼直喘的。
他暗道,这个法子不行,人没找到,自己累够呛。
算了还是溜回那什么自己的问道厢房吧。等明日有机会再见到他们,到时再想办法接头。
对了还有韩惊戈,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苏凌虽然想知道韩惊戈现在在做什么,但他明白,此时断然不能与韩惊戈接头的,现在这整个阴阳教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但他却是明白,那些新进弟子的住处,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在那里。
不转了,打道回府。
再转下去,没找到穆颜卿他们,再把巡夜的教徒招来,自己岂不是倒霉了。
权当夜游阴阳教了罢。
想罢,苏凌转头朝着自己的厢房而去。
回到厢房院子,苏凌依旧躲在那排竹子之后,打量了一阵,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地拿管匙开了门,推门而入。
只是苏凌甫一推门,却觉得不对劲。
苏凌临走之时,刻意地将自己坐的椅子放在了大门里面,靠近大门的位置。
可是等他进来时,一眼发觉,那椅子竟然被挪回了原位。
而且自己睡觉起来,未管衾被,此时那衾被却整整齐齐地叠好在榻上。
难不成我走后,那些伺候的弟子教徒,又进来帮自己收拾了一下房间?
然而,刹那间苏凌便推翻了这个想法。
因为靠着床榻的窗户原本是关着的,现在却是打开的。
外面的风吹进房中,吹动榻上的纱幔,虽然那纱幔被吹的微微有些起伏。
但苏凌却分明看得清楚,那纱幔之后,影绰绰的,似乎是个人影。
苏凌顿时警觉。
这人是谁?是敌是友?
看来轮应该不是阴阳教的,因为现在蒙肇没理由向他出手。
那么这人到底是谁?
苏凌忽地想到了,那袁中大被杀,杀手亦是如此的藏匿在纱幔之后的。
难不成?
苏凌倒吸了一口气。
沉心静气,他装作若无其事,没有发觉异样,随意的走了进来,在桌前坐了。
然后掏出火折子,作势要将蜡烛点亮。
刹那间,火折子点燃,一道火光腾起。
说时迟,那时快。
却见苏凌将身体一扭,举起手中燃烧的火折子,蓦地朝着那纱幔的方向,狠狠地掷了过去。
火折子呼呼作响,翻滚着火焰,直冲纱幔。
苏凌眼神如刀,冷声喝道:“阁下深夜至此,还不现身一叙么?难不成要苏某请你不成!?”
下一刻,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温魂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