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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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五日清晨四点，我忽然在梦里醒来，很清醒的那种醒来，往日的这种时侯，应该正是深度睡眠的时侯吧。我找不到自己醒来的原因，可是真的就这样睡意全无了。索性起来，推开窗子，伴着清晨清冷甘冽的风，一群杂乱的鸟声扑进我的房间。

    在城市里住的久了，好像从来就没有听到过鸟声，麻木的习以为常起来，也就认为城市里是没有鸟的。除了那市场上笼中的鸟儿。

    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父亲就在房子后面种了一片杨树，大约三四百棵的样子，于是从小时侯起，每天早上都是在鸟的叫声中醒来，那片树林也成了儿时我的乐园。仿佛记忆里满满的都是那些春天回来的各种各样的候鸟。

    首先是一袭紫衣的燕子，站在外面的电线上，它们的叫声是这样的：“不吃你盐，不吃你酱，使你房子抱窝鸡”然后是一种比麻雀还小颜色却鲜艳的多的小山鸟，我不知道它名叫什么，我们都叫它“红马料”它有着和身体不相称的尖锐高亢的叫声。最傻的是一种叫“夹板”的鸟，它的叫声也最呆滞，春天翻地的时候，在刚翻出的新鲜的泥土上下了捕鸟的“夹子”连诱饵都不用放，犁刚离开就会从树上扑到地上来找虫，自然经常成了我们腹中的美食。

    树林中的布谷鸟在清晨发出清丽的“布谷、布谷”的声音。催着我们早早的起床耕种。还有一种身体巨大的鸟，在远处的高大的树上发出“时哉时哉”的叫声，现在想来，倒有些哲学的意味了。

    如今的城市中，听到鸟鸣，恐怕却再也分辩不出鸟儿的名字和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