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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思说完话后便真失去了意识,箭上有毒,她昏昏沉沉的,连连发梦。许是意识是模糊的梦也变得模糊起来,她完全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只觉得好似梦中一直有人与她说话,一刻也未停过。
许是躺得时间久了,身子骨都有些酸疼,她微微动了动,却是扯到了伤口,她的伤在肩上,现在依旧隐约发着疼。她闷闷的轻吟一声,随即便有人扶上她的肩,伴随着轻微的呜咽声将她又扳回侧卧避免碰到伤口。
有一滴热热的水滴落在她脸上,她知晓那是泪……而后熟悉的声响便钻进耳朵。
“主子……主子……”甜软细致的声音此刻是那样的悲切和伤感,那竟是风芽。
一思不由一惊,不可置信的微微睁开眼来……竟真是风芽,她红肿着眼,满脸的忧色,见到她睁眼便破涕为笑,幸福感滋生,呜咽直道,“主子,你醒了……呜……主子,醒了……”
“风芽……你……”一思还是不可置信,仿佛在做梦。
自入宫后她便再没有见过风芽,和卿月隐居贺家庄后她有想过她,担心她的处境,但那时情况不允许,她便未在卿月面前提起风芽,后来被淳于曦掳了来又一直与他斗气,便也问起风芽来。她不曾想竟会在这里看到她。
一思睁大了眼,依旧觉得自己在做梦,风芽如何在此?
风芽大喜,竟有些手足无措,可她还是看出一思的惊讶,便贴心的解释,“是烈王爷带小的来的。”想到烈王救她后告知公主被赐死,她便不由心伤难过,几度想要随公主一起而去,现在想来幸好没去,要不便再见不到公主,如此想着,她的泪又滚了出来。
她胡乱擦了擦,又兴奋的笑说,“我去请王爷,他一直担心着公主。”说着便起身要走,却被一思叫住。
她叫,“风芽……”她有很多地方都不明,只是她最担心的还是淳于曦。
她如何也不会忘记她策马离开的那幕,淳于曦一个人面对着那般多的土匪,鲁任一又是个高手,她最后回望时,只看见淳于曦忧惧的眼,看见费力的拼搏着,仿佛下一刻便要倒下……倘若没有人及时救助,倘若他支撑不下去……她不知道那样的结果她能否承受,她便急问,“太子呢?”
风芽有些微愣,她是未想到公主醒来开口问的第一人竟是那个恶魔太子。如此突然,她竟一时答不上话来。
见她不语,一思又问,“这是何处?”说着她四处打量,油布帐篷中只有简单的陈设,一看便是军营。她在军营,可却不见淳于曦。她的心绷得越加的紧,她面泛忧色,直盯着风芽,直到风芽轻轻回道,“这是太子营帐。”她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淳于曦尚在。这个事实竟让她舒心不少。
转而,她又微惊,面上忧色更浓。这是他的营帐,理应他该在此,可却是不见人影,适才风芽又说去请烈王爷过来,又联想到那回头的最后一幕,一思的心又绷紧了起来,该不是伤重危机!?现时多事之秋,他又是南秦的主心骨,如有万一,她不知道自己的罪孽该有多深重。
她便又追问,“他人在何处?”
风芽只觉自己得了幻听,公主竟是这般担心那个恶魔,打死她,她都觉得匪夷所思。就如同那日听闻浑身是血的太子抱着一女子回营,不顾惜自己身子一直守在身边,直到军医宣布无碍,他才闭眼倒下,而最后倒下时竟还吩咐人传她来照顾。太子竟会为十五以外的女子如此用心,那委实少见。只是令风芽更加惊愕的竟是那被他们称为秦云落的女子是公主。
公主的五官,她即便死千万次也认得出来。那一定是公主,而淳于曦,那个一直以折磨公主为乐的淳于曦竟待公主如此重视。岂不叫人匪夷所思。
风芽觉得事态变得太快,快到她来不及消化。看到淳于曦后来的表现,她更加觉得消化不来,仿佛自己处在梦中,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淳于曦为了公主竟能做出这等不要命的事来。
“风芽?”一思见风芽不语便又唤她。风芽这才缓过神来,呐呐回道,“在军帅帐子里议事。”忽地她似想到什么,惊跳起来,忙道,“我这就去禀报。”
那恶魔再三叮嘱过,云落一旦醒来便要回报。她可知晓违背他的下场有多可怕,她如何也不想再被他踢上一脚或是杖责。
她便急着转身要去回禀。
岂料她步子还未迈开,帐帘便掀了开来,闯进一个人来,银白绸缎的衣裳衬托出他的威严冷峻,只是过于喜出望外的脸色配上那红肿如肠的大嘴将他那高高在上的威仪气度消散得丁点不剩,倒像是卖弄笑脸的小丑,他竟是淳于曦。
给读者的话:
稍作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