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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从来都知道那样的孤寂,他们家中有父母妻儿的,可以思念;若是独自一人的便哀伤。战场不如官场,处处是刀光血影,兵器相交,舞的是真枪实剑,拼的是身家性命。每每入夜,士兵们便不自觉有着感慨,有着触伤。
但是这夜不同,他们军中有着两个仙子。他们争先去到主帐前巡夜,为的只是靠近那两个仙子,多多感受一下“仙气”。这军中从未有女子,而今一来就来两个,这军中平添了许多生气和希望,他们知道自己不能乱想,但是看见她们,心中就多一些温暖,多一些希望。
将士们来回走了很多次,他们看着那三个走近的身影,集体立住,齐声敬礼:“少将。”赵驿,钟司,卫其三人点头,然后走进主营。
“大嫂!”三人齐声叫着,便各自坐下。赵驿最为随意得坐到楼絮身边,对着后者一个顽皮微笑,然后向顾洺说道,“大嫂,我们怕你在这里闷得慌,就过来陪陪你。”
顾洺笑着,点头应道:“谢谢你们。”他们三个铮铮男儿,都比自己年岁大,却声声喊着自己“大嫂”,他们是楼亦的朋友,亦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顾洺想着,能有这样的朋友,今生无悔。
“大嫂,这里的东西吃的习惯吗?”钟司关心问道。他们都知道顾洺生在闺中,从未吃过这样苦头,在这军中生活定当不会习惯,但是他们的大哥向来感情迟钝,他们害怕大哥只顾军事,而忽略妻子。
轻轻点头表示适应,中午送的饭菜还是美食,什锦豆腐、小炒鸡丁、梅菜扣肉,自己和楼絮二人吃的干净。顾洺对那送菜的小兵说不用如此费事,和大家吃的一样便就可以,可是晚饭的时候,依旧是锅烧鲤鱼、什锦套肠、三鲜汤。顾洺明白大家意思,不能拒绝。
“听楼絮说,今天军中玩得愉快,与将士们洽谈,听得我都有些动心呢。”顾洺转回思想,望着楼絮轻轻笑着,这样的姑娘,熟人不爱?
听到这里,赵驿脸色一变,早晨楼絮走后,自己被大哥训了一顿,急忙伸手摇摆否定,赵驿有些激动:“大嫂你可千万不能和他们洽谈呀!”
“哦,为什么?”顾洺有些奇怪,难到只是因为自己生在闺中,他们怕自己闲那些将士是粗人?一旁楼絮看得也是奇怪,眼神望过去,带着质问。
“大哥觉得你们还是呆在营中比较好。”钟司的声音有点儿底气不足,他低头看着自己双手,不好将实话说出。
看着他们三人的表情,楼絮不悦,他们是一起长大的,这三个人心里想什么怎么能瞒过自己的眼睛,尤其是钟司,一说谎眼睛就看着自己的双手。楼絮目光转而瞪向卫其,这个家伙是从不说谎的,可惜后者转移视线。
赵驿看不下去,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大嫂,这军中全是男人,你和楼絮一到这里,他们的眼睛都直直盯着你们,大哥是怕万一……”
顾洺理解过来,的确,这军中突然多出两个女子,那些将士们不多想也不行。看着气氛有些沉重,那三个年轻将领一句话都不说,楼絮也是低头思考的状态。顾洺轻轻笑着,忽然说起:“赵驿,朝中尚书大人的女儿陈小姐,今年二八年华,生得丽质,且又活泼,正好符合你的意思呢。”
听见大嫂话锋一转,众人一时间还没有转换过来,直到顾洺又加一句:“之前你不是说过要寻一个漂亮的女子做妻子吗?”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情绪转变,卫其赶紧搭话:“是呀,赵驿,你说过这话的,我们都可以作证,难得大嫂那么用心帮你寻思,你可不要辜负了大嫂了一番好意呀!”
“大嫂,那个陈小姐真的像你说的那般好吗?”钟司望着顾洺,激动问道,哈哈,他们中这个最玩世不恭的赵大公子终于要成亲啦!
轻轻点头,带着微笑,顾洺说道:“上陈府提亲的队伍都要约时,尚书大人忙于朝中,也想为陈小姐寻得一个好夫婿。”她出嫁之前,与那陈小姐关系不错,后者还要称自己一声“姐姐”,顾洺想了很久,还是觉得陈小姐配赵驿不错。
“那好呀!等回京之后,赵驿,我们就陪你提亲去!”钟司越说越兴奋,他与卫其达成统一战线,终于又要有一个兄弟成家了。
“好什么好呀。”赵驿低着头,语气似有不悦,他涨红着脸,抬头看着楼絮。后者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实质已经气得不想说话,这个赵驿,那个时候干嘛要说“找一个和大嫂一样漂亮的娘子”。
“哈哈,不好意思啦!”钟司笑着,见到兄弟这样窘迫的表情,不免幸灾乐祸。
顾洺也一同玩笑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吗?那陈小姐可是难寻呀!”故意将语气拖长,意思是如果不抓紧时间,陈小姐可就要被别人娶走了。和他们在一起,顾洺觉得特别轻松,不用像在宫中那些表面笑得和善,一口一个“姐姐妹妹”,背后多少暗箭射杀。
赵驿憋红双颊,他半天说出一句:“大嫂,这太突然了吧。”
“不会不会,大嫂说的正是时候呢!”卫其接道。
“就是就是,赵驿,那个陈小姐那么好,你看见的时候一定会喜欢的!”钟司继续说道。
一群人在主营中嘻哈闹着,借着灯火的照应,帐篷上映着他们的影子,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