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远方凝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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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未示的时候,她仅是大二的女生,朴素、腼腆、内敛,若不是事先得知她家境显赫,你很容易就把她看成是未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
未示一直暗恋同系的一名男生,她总是用迷离的眼神远远地捕捉他的身影,却从来不敢靠近。知情的几位朋友很困惑:喜欢他,为什么不说出来?藏在心里能酝酿出什么来?
的确,以条件来匹配,未示不输任何人,漂亮却不张扬,聪慧又很自律,加上总有不同品牌的豪华私家轿车接送,使得普通人家的学生羡慕不已。未示抛出的爱情橄榄枝谁会拒绝呢?
然而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感情隐匿起来呢?未示对同样困惑的我说:繁华过后终是空,我怕谢场过后的落寞,所以不敢靠近。
我更加困惑。
大三时,男孩与我们同宿舍的一个女生恋爱了,那是一场浪漫得象梦里樱花般美丽的爱情。
男孩会作词谱曲,时常抱着那已经很旧的吉它弹唱着自编自写的歌给女孩听。那些歌很快在校园里传唱。
而女孩每晚回到宿舍都会兴奋地说起她收获的意外惊喜,引起同宿舍女孩一阵阵艳慕不已的惊叹。本来平淡的女孩被爱情的甘露滋润得美丽动人。
未示也变了,没有课的时候她就消失了,偶尔遇见那对甜蜜的小恋人也只是笑得很甜地打招呼,然后暖风般地擦肩而过,飘扬的发梢拂上男孩的脸颊,男孩一阵恍惚。
不是每个故事都有句号,也不是所有的誓言都会兑现。在大学生涯里,这样的爱情多如牛毛,除了当事人刻骨铭心,没有人还会记得歌里唱着谁和谁。
女孩离校后几经波折进了一家外贸公司做文案策划。男孩则挥一挥衣袖离开这个城市,留下那把破旧的吉它和伤心欲绝的女孩不知所踪。
未示则去了一家电视台,凭借自身条件和家庭背景做了一期谈话栏目的主持人。
电视上的未示知性成熟雅致,依然长发披肩,却一扫往日的青涩,或谈笑风声、或凝神静听,勿论哪种姿态都不愠不火恰到好处。
当我们都快要把男孩从记中抹去的时候,男孩却以知名作家的身份走上了未示的演播厅。
画面出乎意料的自然流畅,两个人像默契多年的老友没有丝毫时间空间的阻隔。当男孩谈起他的小说时,他说他最不经意写出的也是最真实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我的爱让你痛,我选择在最远的远方凝望你。
未示欣然一笑,我的眼睛却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