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帆的故事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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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tention please！ your flight ua 836 from shanghai to chicago is boarding now。 the passengers please go to the gate number 15

    飞往芝加哥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由上海飞往芝加哥的ua836号航班，现在开始登机了。请您带好登机牌，在15号登机口上飞机。

    （白）带着几天少眠的疲惫，又一次登上返美的旅程，飞往芝加哥的ua836航班，北京时间18时10分，从浦东机场起飞，穿越混沌，穿越厚厚的云层飞入傍晚那纯净透明的宝石蓝色的苍穹，由于朝着落日相反的方向高速飞行，那天际纯净的蓝色争分夺秒地由亮转暗由浅变深。晚云如怒海浊浪，波音777巨大的机翼如一叶金属色的帆飘摇在这清与浊之间、飘摇在现实与梦想之间、飘摇在实在与诗国之间

    （旁）故事的主人公叫远帆，笔名：一民，八十年代起在国内多种刊物上发表诗作。其中的一篇我是一条古老的河流得到过老诗人臧克家、公刘的极高评价。祖籍江南，在北京出生，在北京长大。曾随在中央机关工作的父母下过农村五七干校，曾经是工学士国内第一批留美mba成员，他所从事的职业繁多，做过农民、公务员、对外贸易、企业高级主管。后受聘于加拿大一家公司并移民加拿大，90年代移居美国。2003年在美国、香港和大陆成立自己的跨国公司。这是一个阅历深厚的男人，却保留着阳光般的性格，经历着豪放却不失温存的诗性人生。

    （白）1986年，我离开了我的故乡北京，被国家选送去了美国读mba课程。对于生我养我的故土，在我记忆的脑海里，不但铭刻着我少年时代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也残存着终生都无法忘却的“血色浪漫”的青春时光跨入日新月异的21世纪，也许人们对过往的岁月已不再那么关注，但对于我，一个漂泊异乡的孤客来说，十几年，还是可以称之为“漫长时光”的。在远离北京的日子里，我曾不可遏止地回想着关于北京的所有细节，记忆迅速繁殖并慢慢地在内心深处生根抽枝。每一次在美国呆久了，就时刻想念那片故土。而每一次踏上北京的土地，却又时常觉得有些陌生而感慨万千。

    我至今还深深地记得离开北京那一年的初雪

    （白）2005年的秋天，又一次回到北京，从机场到饭店，我们刻意走了从机场进城的老路，希望能找回曾经岁月留下的痕迹，那天，我如“陈奂生进城”般不住地向车窗外探望：记忆中的胡同、平房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摩天大厦。幼时听惯的蝉鸣鸟叫早已无处可闻，替代它们的是无尽的人潮和汹涌的车流。满目的金黄，包括阳光。银杏叶子一枚一枚地躺在路旁，精致平整。而梧桐叶飘下来，或被风从地上刮起时，却像一张张烧过的纸片，有些苍凉；只有那倔强的成排的白杨仍守着一树不肯褪去的老绿，叶子在太阳下随着风的方向有韵律地摇摆，闪烁着银光。这些当年和我一样年轻的白杨啊，如今已经拔地参天了，你们是否还记得当年为你们写下的歌？

    （白）我的父母出生在山水秀丽的江南，他们给了我温和内敛的脉络。而我却出生和生长在北方，广渺雄浑，疾风狂沙，造就了我率真锐利的性格。我深爱的北方，以他的简朴憨直的豪爽养育了我，也以他悲怆苍凉的坚毅感动着我，让我情不自禁地为他歌唱

    （白）那年，我考取了国家选送美国的在职mba。读美国史时，一本名叫光荣与梦想的书，让我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抑郁。美国，这个当时极年轻的国家，这个由世界各地受政治压迫，宗教迫害的逃亡者、破产者和不名一文的淘金者构成的国家，却在一块崭新的处女地上，以人类最美好的自由民主的梦想，向全世界展示了她前所未有的活力，在老牌帝国一个个衰落的同时崛起成一个超级大国。

    而在北方的列车上，在驶过大桥时所特有的空洞的、有节奏的车轮声中，我却看到一条又一条完全干涸的河床。历史上那一泻千里波澜壮阔的我们的中华民族到哪里去了？那近乎悲剧的壮阔的绝望，那袒露的苍凉落寞，仿佛都在向我诉说。这些北方的河呵，在那骄阳下烤晒的，仿佛是自己民族的那等待拯救的沉疴的灵魂。我感到欲哭无泪，欲诉无声，心头有一种郁闷久积不散

    我曾在大西洋金色的海滩上漫步，我曾在加勒比海翡翠般的珊瑚岛边荡舟。但给了我最多灵感的还是我们的渤海湾。当北上的火车沿着海岸线飞驰，当你隐约地瞥见那神秘的海湾的一角，看到那一闪而过真实而又虚幻的蔚蓝色，你的思绪像长了翅膀飞向那远海大洋飞向那更深处的广渺世界。渐渐地你自己不知不觉地化入了远远近近的荒草、树木、山丘和河床那天人合一的催人泪下的神往和想象，便幻化成一首首动情的诗。

    当开车的“发小”不时地指着一座座新建的高楼，兴奋地大声说着一串串我无法记住的公司名字，我才意识到我是坐在行驶北京街头的一辆吉谱车中经历这场时空交错的。他那样地亢奋让我感觉陌生，并隐隐约约有一丝同情。我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注意力并没有随他的手指飞出窗外，而是望着他那发白的两鬓和额头的皱纹发愣：时间能让人经历沧海桑田，但面对故人，我却无法接受那种“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尴尬。我所熟悉的，是过去那个王者心态的北京，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北京，那个连的哥都侃得像政论家似的北京。记得当年的一部外国“内部片”火山禁地，曾使我挥笔写下那样的诗句：我不相信梦想是虚幻的/不相信前进会没有道路/我是熔岩/火红色炽热运行的集团/我涌起、我爆炸、我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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