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花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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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见过大把大把的油菜花在淡蓝的天空下自由呼吸的样子。一抹抹嫩得水灵的绿从冬的浅灰色中破土而出，一片片蔓延开来，直至占据整个河滩。星星点点的鹅黄被一阵一阵的风撩起，像溅开的颜料一般铺开在画布上。没有水的河滩此时被广阔的绿草覆盖，透过宽大的车窗，远远地看去，如同草原一般，成群的牛低着头，在清晨的淡淡的雾霭中不紧不慢地嚼着芳香。

    对于在城市中心居住的人们，除了几只鸽子寥寥飞过外，就是透过挂满了高压电线的楼群缝隙，找寻一点点盆栽的绿意。春天只是绣在妙龄女生短裙上的花边，只是一件薄毛衣加细雨泥泞的大街小巷。偶有几片新长出的叶，经过白天的“薰陶”后，也都蒙上了灰色的痕迹。

    还好，由于工作原因，我可以来往于这条城市之郊的高速公路。随着飞驰而行的车，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眼前飞过的郊外田野景色中。其实也没什么景了。只是这自然过渡时节，一些独特的亮色给眼球多了一点享受。视线在杂草丛，在翻开的土壤，在青苗田地、在新栽的树苗林里穿梭。

    记得刚工作时，每到季节交递的时候，思维便会特别活跃。在一个个细微的自然片段中，灵感不断被激活。带着初出茅庐的顿悟，感觉自己就似一棵春天里发芽的植物，一切如水般清澈纯静，思维是条小溪潺潺在密林之中。那时，萌动的春天，是刚冒出的嫩芽，可以真切地看到那黄绿色的绒毛；那时，春天是雨丝润红在枝头的第一枝桃花，可以感性地将一切跃然于笔下。同事那时笑我年轻，所以才有这样的心态，才会能感觉到春天来了、花开了，才会察觉到季节正在变幻，而不是时间单一的游走。那时的快乐是简单的，就如一杯白水，一眼就望到底了；滋味也是简单的，一种简单的美。

    多少年过去，又是一个春天，花儿又开了。

    我辗转着一个个地方，为工作，为生活而忙碌的时候，可以真切地感到天气的变化，全球的变暖，为的是添衣带雨具，不被冻着淋着。可是，花儿是如何开的？我给忘了。春天的颜色在忙碌的眼中暗淡下来。无暇顾及到这些，不是吗？可以有千万个理由，根本不用知道花会开，春来了因为对于在大都市灯红酒绿中奔波的人们，这些过于幼稚的问题实在太可笑了。如此聪慧的大脑，要用在复杂的问题上，要想思考的头痛才叫成熟。那些自然的声音，自然的场景，随它们去吧。

    同事琳的女儿在学校带回一项作业。老师让她找春天。午餐时，听到这个“作业”我也在脑海中找着春天。琳说，带女儿到湖边看柳树，琳居然有些还疑这是柳树吗，怎么还长着一个个的小苞苞？她左看右看，最后还是没有答案的确定，应该是吧。我也说不上来。所有的记忆还存在童年。也许只有孩提时的天真才可以一一解答。

    其实，生活其实是一种简单的美。只有抛开欲望与物资的复杂与压力，才能真正享受到自然所赋予的简单与单纯的快乐。

    要下高速了，在这二十分钟的车程里，我始终远远地，远远地，触摸着夕阳落下的余辉，想象着春天快要离去的声音。

    明年春天花还会开。我，一定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