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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的心里是躁动的。不安,像融了冰的春水。
我时常去看水,寻堤逆水而上,就觅了一个很好的去处——
月儿湾,我是喜的。
月儿湾,清清的一湾河水,映着蓝的天和白的云。月儿湾形似新月,因而得名。
我喜欢坐在石块堆砌的堤上,看水赏月。常言说:“仁者乐山,智者了水。”我尚没有仁者的襟怀,但是我喜欢看墨黛的远山,喜欢想象山中的一切;虽然我还没有智者的头脑,但是我好这一湾的清流。
喜欢看水,更喜欢看云。虽未行到水穷处,也坐看云起云落的。看天上行云,赏湾中碧水,天上的云有水的痕迹,湾中的水有天上云的倒影。我恍惚地,不知道天上云是在天上,不知道湾中水尚在湾中,感觉整个世界都是这种清净,这般淡泊。
波光粼粼,像在水中撒满了散碎的金子。
傍晚了,夕阳就依恋地悬在湾上。水中有个太阳。
一艘小舟,一个渔人,撑着一支竹篙,撒网捕鱼。那舟是极小的,只能容了一人。那人健壮,双足踏着渔船,还撒着网。他就撑着篙荡进了那片散碎的金的世界里,荡进了我的视野中。那是让人难以忘怀的景象,就感觉他在一片辉煌里,却沉静,却安详,却淡泊,默默地就过去了,无声地进了夕阳去的国度。
湾的南岸,是个村子。隔了岸就听到鸡鸣犬吠,就想了一句诗——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
晚炊的烟,环绕着村庄,浮在树梢头,荡在水上。
太阳早殉在了月儿的湾里,为着依依的情,抛了整个的天地。
一弯新月,如钩,似眉,就挂在柳梢头。月儿的湾中有月。月是月,湾是湾;月也是湾,湾月是月。
有星,尚稀。几颗星子,美极。
在我的想象中,有条银河。星的河在天上,水的河在地上;地上的河有星,天上的河也有星,都是美的。
春寒料峭,感觉着肌肤的凉了,我就在水的声里,依依惜别了月儿的湾,返身去了。身后是静的美,身前——
我又思了心的躁!
月儿湾给我的是暂时的宁静,返身的一刹那,就感了不足,就起了烦躁。
我的心是隐的,身却在嚣市。
我无法躲避心中的矛盾,一边是喜欢的她,就像这片湾子;一边是前途,我不知道该留,还是该前行。在矛盾的苦里,心就像饮了鸩,肝肠都寸寸了。
她还是浅笑的酒窝,明亮的眸子,飞舞的发丝。
是小雪?!
宁儿?!
我再也听不进孜孜教诲,训导,烦!
我也害怕那浅笑,那温柔,那美好,害怕!
我又奔出了那嚣闹的所在,在一个春雨的日子,去看月儿湾。
月儿湾和远山都氤氲在春的雨意里了!
我也在雨中。
四野都绿了,碧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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