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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在朋友书里看到雀雀镇这个名字。雀雀镇以雀牌盛行而得名,镇人个个牌精,且嗜赌如命,成一种遗风。尽管时代兴了又衰,更了又替,这种遗风却几百年不变。关于雀雀镇的风情,朋友书里有精彩著述,不多说了。这雀雀镇在哪里?哪里也没有,却处处都有。一个地名,也是一个意象。
我曾经生活的场所就是雀雀镇的翻版。工作辛苦挣得的一点钱,几乎都投给那些赌上。每个白天仿佛都是死的,无生气的。而晚上则不同了,那是痛快淋漓的天堂,带着鲜活的激动。赌的花样颇多,五花八门。平日里,你很难相信,这些爬高窜低满目尘灰的苦态,在这一时刻,化作豪富一样的挥霍。
但挥霍并不长久,他们不是富豪。往往这时候,窜门和走户,软缠和硬磨,又在毕现百态。筹借赌资成另一种景色。在痛快和痛苦、剪熬和盼望的交织中,期待每个发薪的日子,做着扳本的好梦,时间就是这样的过去。
好象是一种疯狂,即是工地的管理者,也难以扼制。直至惊动当地的警力,风卷残云,浪打惊涛,有人被扣被罚,有人惊逃坠楼;有人劳碌多载,两手空空去见家人;有人由痛到恨,自断了手指惨兮兮血淋淋的故事。可是,这种现象并不能停止,工作注定了飘泊,换一个环境,这样的剧情就会再次发生。
对于雀雀镇,是可以谐音为雀雀阵的。人有娱乐天性,摆一桌麻将,业余时间家人好友团聚,调节一下气氛。在春节时候城市乡村都很普遍。可是,为什么并不止于此呢?从闲适时摆“阵”生发成一种现象——“镇”的悲喜,沾上些血腥之气,让人深思。
最近看电视中焦点访谈,事态严重到水深火热程度。赌博在全国四处蔓延,地下赌场泛滥,吃住一条龙服务;参与人数越来越多,赌资越来越大。在高科技发展的今天,以信用卡转账的网络赌博也开始风行,覆盖全国20余省份,其隐蔽性使打击难度更大。在许多农村,一些私彩迎合那些暴富的心理,榨取农民的血汗。最让人震惊的,是境外的赌博,对中国形成的包围之势。这些由外国人开办的,甚至是由中国人参与和投资的赌场,在中国边境大行其事,禁止本国人参赌,却完全对中国赌客开放。
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新闻时评说,这是中国人嗜赌的特性,中国人是最好赌的民族。为什么会这样?根据何来,还是想不明白。但事实却似乎是这样。那些境外赌,让我在想,中国人就那么富有?那是些什么人在赌?那钱,又是谁的?
多年以前的一句口头禅是:十亿人民八亿赌。今天,又有人讲起了笑话:飞机飞到某上空听到麻将声声,于是可以不用导航,知道是中国到了。
电视的专题报道无疑在申明事态的严重和不容忽视,遏制这种蔓延已势在必行。某报用了这样抢眼的标题——中国在打响禁赌人民战争。战争这个词的使用,突出了难巨和严峻。只是,这场“战争”其结果会是谁包围谁呢?
有人回忆,新中国成立后不久,到1978年这一时期,中国的黄赌毒现象竟然倾刻间消声匿迹了。感叹之中是怀念,怀念之中是赞叹,赞叹之中又是什么呢?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