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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献给那些抑郁症患者,那些沉沦在灰色阴影里不能自拔的人。
愿每个人都能快乐的生活,愿阳光普照大地的每一个罅隙和角落。
一
落日的霞辉照着蓝海大学空旷的体育场,学生处的杨晨科长在寂寥的跑道上独自漫步。最近他的心情十分抑郁,隔三岔五地有学生出事,折腾得他这个分管学生安全工作的科长寝食不安。上周又有一名新闻系的女生失踪,学校已经报了案,警方正在全力搜寻。
这一连串的怪事在校园中造成极深的影响。学生们疑神疑鬼,人人自危,无心学习。
同事王芬向他跑来,告诉他那个失踪的学生找到了。
“真找到了?在哪里?”
“学校西南两里外那片老房区,警方让你过去认证。”
杨晨匆忙离开操场,直奔校外那片荒废已久的老住宅区。学生看到他匆遽离开的样子,料知学校又出了事,都吓得紧张兮兮,奔走相告,校园里一片狼奔豕突。
平时静悄无声的老房区,今日热闹许多,有好事的人在幽长曲折的街巷中走来走去。一幢二层小楼的院门外,停着几辆警车,想必此处就是案发现场,杨晨跨进颓败朽烂的木门。院内十分破败,杂草丛生,一株干巴巴的老枣树长在窗前。
杜斌警长望见杨晨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来,与他握手问好。
杨晨叹息一声,:“这段时间真邪门,学生接连出事,是不是天象有变,彗星要撞地球了?”
杜斌打趣道:“迟早有那么一天。”
“到时候你我都跑不了。”
众人闪出一条路,杨晨走上前,被眼前的景象惊恐得连打几个寒噤,脊梁骨一阵冰凉的感觉。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冷汗不停地渗出来。若不是杜警长和众人站在身边,他真会吓得晕过去。
杜斌警长介绍说,有两个收破烂的商贩,打起这片久无人居的老房区的主意,常常悄然破门而入,拣拾房主搬家时丢下的东西。今天下午他们推开这座宅院的房门,看见一个人吊死在房梁上,面目十分恐怖,舌头耷拉在嘴外很长,两只眼珠差点被挤出眼眶外。吓得两人屁滚尿流,跌跌绊绊跑出去报警。
杨晨一眼就认出吊死的人就是学校刚刚失踪的新闻系女生,想起一周前这个小女生那副忧郁而美丽的音容,不禁扼腕叹息,十分惆怅。她名叫陈雨帆,死前一直精神抑郁,一周前杨晨曾找她谈过天。
那是一个阴凉的午后。
陈雨帆坐在二楼杨晨的办公室里,寡言少语。她脸色苍白,眼睛深陷,一直望向窗外。窗外横着一座低矮的土丘,宛若埋葬青骨的坟冢。她忧伤地要哭了,迟早有一天她也要无可逃避地躺在冰冷的土丘里去。她想起林黛玉的葬花诗,许久才把目光收回窗内,道:“杨老师,最近我的心情特别抑郁,无以排遣。”
杨晨微笑道:“看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个小姑娘,哪来那么多的烦恼。”
“我很害怕,有一个凄厉的幽灵时时缠绕着我,形影不离,挥之不去。”
“也许是你的精神压力太大,所以才会产生幻觉。”
“幻觉?”
“是的。要勇于抛开那些阴霾的往事。”
“如果是幻觉,倒容易摆脱,怕是真的。”
最后半句话,陈雨帆用极其郑重认真的口吻说出来。望着她迷离恐惧的眼神,令杨晨这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也为之动容,心里泛起嘀咕。
陈雨帆起身告辞,说:“我爸爸——失业了,妈妈又疾病缠身,我的学费与生活费——”
“有助学贷款与奖学金,无需顾虑重重。”
“可是钱总迟迟发不下来。”
“学校会积极解决的。安心地读书,努力学习,古人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钱钟粟’吗?”
“书中也会有妖怪,穷鬼,失业者,骷髅,荒废的宅院,垂死的人”
“书中的妖魔鬼怪都是杜撰的,小说家言,当不得真。要珍惜生命,谁不害怕死亡的疼痛。”
“我不怕。一个忧郁的灵魂更喜欢黑暗和惊惧的氛围,夜色,与蝙蝠,与乌鸦,与疏星淡月,与寒风,与死神的脚步,与生命的恐怖的呐喊”
看来她的抑郁症已经很重了,发展下去就会生出轻生的念头,下班后杨晨去市立医院的心理诊所,咨询有关抑郁症的问题。心理医生告诉他说抑郁症患者的自杀率是常人的20倍。
“最近学校有一个女生患上了抑郁症。”
“学习困难,家庭贫困,亲人离丧,情感挫折,都是抑郁症发作的诱因。”
“如何使她摆脱抑郁的阴影?”
“方法很多,比如心理疗法,药物治疗,能取得多大的效果却很难预测,受主观因素的变动太大。你回去详细调查一下她的家庭背景,看看她以前有没有受过什么极大的刺激,找出症结所在。”
“好的。谢谢你。”
第二天杨晨去陈雨帆的宿舍找她时,却被同宿舍的学生告知她一大早就出门了。杨晨落寞地走回办公室,这份沉默里包藏着一个不祥的预感。
的确,陈雨帆这次出去再也没有回来,直到一周后杨晨去一所破败荒废的宅院里认领她的尸身。
二
陈雨帆很早起了床,没有吃早餐就心事忡忡地坐上五路公交车远行。街上行人寥落。晨光熹微,一团青溶溶的月影还没有消逝,宛若一颗被砍下的头颅挂在那里。
多可怕的一颗头颅,而且它在狰狞地笑着,就像
那是在半年前,寒假即将结束的时候。陈雨帆去四村八乡捡了一天的破烂,废铜烂铁,啤酒瓶子,装满那辆小小的脚蹬三轮车。它把破烂卖到镇上的收废站,竟然挣了三十多元。回到家时已是黄昏时分。
家中静悄悄的,偶尔传来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的呻吟之声,父亲出远门还没有回来。
看看天色阴晦,她将三轮车推进南房里。房内堆满杂物,只有一扇小窗,又被悬挂的几把镰刀挡住了光线。屋里黑洞洞的。陈雨帆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怖,恍若有股血腥味传进鼻孔。她寻迹而去,掀开墙角几只破烂的草席,下面竟然躺着一个人,光线昏暗看不真切,仿佛那人身首没有连接在一起。她用脚踢了踢,一颗粘满血污的人头骨碌一声滚到她的脚底下。
身后的门晃当一声被关上了。
她正要惊声尖叫,一只粗大的手掌猛然伸过来捂住她的嘴巴,那只手臂非常强劲有利,三两下就把她用绳索反绑住,还往她嘴里塞进一大束茅草,然后把她搁置在左边黑暗的墙角。
陈雨帆淹没在无边的黑暗里,惊恐万分。刚才那个被砍掉头颅的人是谁呢?难道是父亲?
假期行将结束,陈雨帆开学的日子也是父母一筹莫展的时刻,上学期欠的学费还没有交上,学校已经催了几次,这次离家又要带些生活费。所以大清早父亲就出门遍访亲朋,筹集钱款。
此番他出门筹款回来,莫非被歹人盯上,残害在家中?陈雨帆念及慈父横遭戕害,潸然泪下。她挣扎着身子,艰难地爬向那具尸身躺着的地方。她的头碰到了那颗被砍下的头颅,凄凉的黑暗里,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她知道那颗头上的眼睛一定是睁着的,死不瞑目。
此时门突然开了晃当一声。
公交车到达终点站。陈雨帆惆怅地走出车门,一路东行,那儿是一片荒凉的海岸,澎湃汹涌的浪涛拍打着已被溶蚀的崖岸。突兀的礁石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快步走上前叫了一声“爹”
那人缓慢地扭过头来,一脸的沉默。不错,他就是陈雨帆的父亲陈凉。他的衣服破旧不堪,满脸菜色,像经过长途跋涉饥饿了许久的样子。
“爹,你怎么千里迢迢地到这里来了?”
父亲抑郁的眼神里终于挤出一丝微笑,带着淡淡的苦意,道:“我很想念你。”
“这样太危险了。”
“危险?危险早已过去。”
父亲从礁石上走下来。半年未见面,陈雨帆觉得父亲有几分陌生与寒冷,目光呆滞无神,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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