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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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的不断过去，往事渐渐远离。在这遥远之中，我终于留恋起他的好。

    ——题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随时随地的抬头仰望天空。夏日灰蒙蒙的傍晚抬头看天的时候，总能看到黑色的飞鸟。一直对这些鸟别有感情，觉得那是寂寞，是孤独。

    直到我突然看到深邃的苍穹中突然只有一只鸟闯进来，努力的扇动着翅膀，独自一个拼命的往远处飞时，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因为我当时突然领悟，原来，我是那只黑色的鸟。

    我想我是一只独自闯进天空单飞的黑鸟。一直把能在空中像鹰一样翱翔当作唯一的自由与幸福。自不量力且执迷不悟。我注定不能突破自身的本能限制飞上天空，就如同，我注定不能幸福与自由。

    我不敢看了。低下头，眼泪却没有止住。耳机里一个女生在唱jay的歌：我会学着放弃你，是因为我太爱你。

    上夜班的原因。开始无休止的在凌晨写字。读安妮的文字。听广播里一个固定dj的声音。

    写字、看书、听广播，似乎都是孤独的事。因为都是在感觉着一个人的感觉。算了算了，本来就是一个人。

    凌晨4点多总会从车间里跑出去。站在公司门口，看看静寂的公司大院，抬头看看清晨的天空。那时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阴暗灰蓝的天空，有暗红色的霞光，凉薄的月华，斑白色。有时会庆幸那个时候抬头看天时没有看见单飞的黑鸟，那种每次遇见都会很莫名心痛的飞鸟。清晨里独自一个人会感觉冷，不过无所谓，我抱紧自己就不会冻了。

    我是个喜欢说无所谓的人。因为说的次数多了，慢慢就习惯了。

    早上入睡之前又读了四的一梦三四年。这个在我的生命里起着致命作用的男人，总是在我受伤的时候用文字为我疗伤。我也只有在他的文字里才会感到安逸与宁静。

    一梦三四年最后一句话，阿k说，怎么办？我突然想不起你的脸了。

    这句话我一直铭记了三年。貌似四写过的每一句话被人提起，我都能够在第一时间确认出自他手。这句话从第一次看到到如今再次看到，我仍旧一遍一遍的难过着这样的句子，一遍一遍到胃痛。害怕忘记，所以宁愿没有记忆，那些事情不曾发生过。我想要过那种一边发生一边忘记的生活。不会形成记忆，自然，也没有怎样用力想也终究想不起的日子了。

    可是偏偏，最近大脑出奇的紊乱。想要记起的没有丝毫印象，拼命要忘记的却偏偏在眨一下眼睛的恍惚中全部涌了上来。那些声音，那些文字，蚀噬着我的心脏，提醒着疼痛。

    我想我是忘记了来时的路，抑或是盲了双眼，又没有感知和摸索来路的能力，于是我回不去了。抬头仰望天空，希望能在这片深邃浩淼的天光里找寻丝毫遗失的记忆。可是那些做过的事，路过的人，走过的地方，曾拥有过的温暖，再也不能重来，再也回不去了。

    我开始日复一日的对自己催眠。你仍旧是我记忆深处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站在夏日树荫下干净阳光的男孩。目光清澈，笑容满面。

    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溺死在这场自制的盛大的浩劫中，如果一定要醒来，希望这场梦魇持续的冗长，浓烈，且绝望。

    我安静的，以回忆曾经的温暖自虐。用记忆自虐。

    我的天空。为何挂满湿的泪？

    我最先接触的是阴天。那个在阴天里抱紧自己的双膝用45度角仰望天空的好孩子。等待一个女孩子可以牵着他的手一直走。他一直走在路上，走在今天，走在很多人前面，慢慢强大成一个男人。而我仍旧温暖着他的过去，读昨日的文字，跟随昨日的轨迹。潜移默化成一个沉默善良，喜欢抬头看天的好孩子。

    这个在别人看来无比做作的动作，却总可以让我泪流满面。

    青春是道明媚的忧伤。怎么会有这样残忍的句子呢？

    夏日昏暗的傍晚站在公司大院里看天，无数个日子无数个时辰在这个方位抬头仰望天空。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我想，也许我多用这个无比忧伤的姿势抬头看几遍天空，总有一天，可以忘记你的声音，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