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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五天之后,当他们动身前往云南时,水儿并没有被找到。
昆明——云南王府在这山nb97e藻腄、庄严富丽的王府厅堂中,只见数名男子分坐两旁太师椅上,个个面色凝重、忧心忡忡。这里头不乏衣袂飘飘的江湖浪客,也有着仙风道骨般的各大门派掌门人以及德高望重的部族长老;但最特别的,则是连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武林盟主也列于其中。
另一方面,大厅一张由白色大理石所雕砌而成的座位上,则是端坐着一名威风凛凛、神情闲散的男子,那男子浑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磅博气势,让人不得不心生敬畏;而矗立在他两旁的四名护卫,则是个个气宇卓绝,一看就晓得并非泛泛之辈。
“王爷,咱们知道您从不插手武林中的事,但此次冥教作乱非同小可,希望王爷您能替武林除害。”雪山派掌门人率先打破沉寂,开口说道:“这妖女崛起不到两年,已相继灭了金山、点苍、江心三大门派,弄得整个武林人心惶惶,其他门派也都岌岌可危,实在是不能再让她这么的猖狂下去了!”
“是啊!传闻那妖女练就了一套武林失传已久的邪术叫做‘媚魂大法’,只要一个不留神同她对上了眼,便会四肢麻木、无法动弹,最后只能任由她摆布!”另一位年纪稍长,满头花发的僮族长老则一脸担忧的说:“不过据说这妖术只对男人行效,女人通常都能逃过一劫。”
“听说王爷未当官之前也是武林中人,您应该不会坐视不管才对吧。”这名年轻侠客用的则是激将法“传闻王爷和您的四大护卫个个武功高强,锐不可富,我相信您绝对有办法收伏那女魔头的。”
“什么传闻,是事实。”唯恐天下不“知”的三人马上出声反驳。
“是!是!三位大人说的是。”一旁的人赶忙出声附和。
待那些滔滔不绝的人发表完了他们的言论,傅天擎才徐徐地开口回道:“难道整个武林都没有人才了吗?这点区区小事居然要劳驾本王出马。”
“这”那些人听了个个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不瞒王爷您说,其实我也曾结合各大门派上鬼阴山围剿过三次,不过都在半山腰就被她的邪阵困住,最后皆无功而返。”说这话的,是一年前才刚上任的武林盟主,他态度委婉,言语间诚恳至极,颇令人动容“我听说王爷您擅长且精通各式各样的武学,所以逼不得已才来烦劳王爷,还望您能助咱们一臂之力。”
傅天擎沉思了好一会儿,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吧!本王这回就破例帮你们肃清那帮邪教,各位可以回去了!”
“谢王爷!”众人听了,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得以落下,于是纷纷起身告辞。
待那些人离去之后,傅天擎才站起身来,拾阶而下,四名护卫则紧随在后。
当年皇上纡尊降贵的驾临傅家庄,与他恳谈了一夜之后,他便答应为朝廷效命;同时,他也毅然决然的解散了傅家庄,摆明了与武林划清界线,免得到时候立场不明而左右为难。
但此刻,他似乎是遇到了难题。
“你们认为呢?”他紧蹙着两道浓密的剑眉,颇感困扰的问着四人。
“当然是发挥咱们的长才,上鬼阴山去宰了那女魔头,让她后悔,好好的良家妇女不当,跟人家耍什么狠。”任玉风忿忿地说道。
“我认为最好是坐下来谈,以和平理性的方式解决。”会说这话的当然非孙祈莫属。
“如果她会那么好说话,刚刚那些人还用得着端了一张苦瓜脸到这里向咱们求援吗?”聂勇一听,马上不以为然的反讥。
“那倒是。”孙祈想了想也有道理。唉——他总是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
而云念邢还是默默地杵在一旁,摆着一副“就算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冷漠表情。
四周就这么沉寂了下来,许久——傅天擎终于再次出声。
“念邢,你说呢?”傅天擎这回竟破天荒的回过头去,询问一向保持沉默的云念邢。
“我”通常都被漠视的他,则讶异得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有时他还真痛恨这小子老是一副事不关己、处之泰然的淡漠神情;这么多年来,他对他除了服从之外,还是服从,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激起他的大喜或大悲。
云念邢思考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将心里的话缓缓道出:“王爷到任云南这二个多月来,几乎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点兵校阅以及兵力部署上,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得个空档好好休息,实在是不宜再长途跋涉,免得累坏身子。”他垂下头恭敬的回答他“倒不如派念邢先上山探探情况。”
云念邢几乎什么事情都替傅天擎设想周到,尽管自己在他心目中根本是微不足道,但他却毫无怨言,只因——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什么时候你也跟其他三人一样,喜欢废话了!”听完他的话,傅天擎表面上虽显得有些不耐烦,不过他的眼神却柔和了不少。
“对不起,王爷。”云念邢这才惊觉自己说多了。
另外三人也忍不住对他多瞧了几眼,三人心中都觉得今天的云念邢真的有点反常。以往,他在王爷面前说话,很难得超过两句的。
“这怎么行?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聂勇脑筋一溜,立即自告奋勇的将双拳一抱,一个箭步跨至傅天擎面前请命“王爷,区区一个冥教根本用不着您亲自出马,派我和老四去就可以搞定了。”
嘿!嘿!总算逮到能跟老四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他兴奋的朝云念邢一望,心中窃喜不已。
但聂勇的诡计却教任玉风给识破,不待傅天擎回答,他马上抢先说道:“派他们两个去我实在是不放心,一个年纪太轻,经验不够;一个莽莽撞撞外加粗心大意,我若不跟着去,恐怕王爷就要损失两名爱将了。”
哼!这回就当是报上回“窖子”之仇;任玉风内心得意的暗忖。
聂勇一听,立刻跳到任玉风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喂!你这个老家伙跟去搅什么局啊,真不上道。”
“我今年也才不过二十有六,哪里老了?”他一派悠然的回答。
“在我眼里只要是超过二十五岁就算老。”聂勇将牙齿咬得吱吱作响,绷着一张脸说道。
“带种的就把这句话当着王爷的面前再讲一遍。”嘿!在这五人里头,他只能算第二老。
“王王爷例外。”聂勇只好赶紧谄媚的向傅天擎陪笑说道:“王爷在属下的心目中永远只有二十五岁。”
妈的!竟敢搬出王爷来堵他,可恶!
而他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任玉风瞧得可乐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场正邪之战即将开打?”听完了任玉风的话,孙祈喟然一叹!老大都说要去了,容得了他这老二说个“不”字吗?
眼见又有一个想跟去搅局,聂勇更火大了“你大可以留在这里纳凉,又没人邀你去。”聂勇气得将指关节握得“喀喀”作响,对着孙祈低声咆哮。
若不是傅天擎在场,这三人恐怕又要上演一出全武行了!
“我孙祈岂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见这傻大个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孙祈当然也猜得出这小子心里头在打什么鬼主意,所以nfdc4——他怎能就这么顺他的心,如他的意。
“哦?是吗?想当年在塞北的时候,每次与敌军交战,不知道是哪个胆小表总是喊第一个,冲最后一个。”聂勇不知何时已移到了孙祈身边,慢条斯理的冒出这几句话来。
孙祈突然的察觉后颈一阵热气袭来,一回头就看见聂勇那张大饼脸近在咫尺,吓得他蹦了老高。
“哇!你鬼呀,干嘛无声无息的站在我背后,想吓死人啊!”他大叫,整个寒毛不自觉的竖立起来。
“都说了你胆小还不承认。”聂勇闷笑不已。
正当他们抬杠抬到一半时,一名士兵却跌跌撞撞、神色仓皇的跑进来打断他们的谈话。
“启禀王爷,刚刚接获消息,驻扎在下关的军队遭冥教袭击,不但死伤惨重,还被掳走了好几名将领。”
傅天擎一听,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倏地涌现一股令人心寒的肃杀之气“该死!本王不犯你,你竟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惹我。玉风、孙祈、聂勇、念邢,明天一早你们四人各带一支精锐部队,随我上鬼阴山去,我傅天擎发誓,一定要冥教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是!”其他三人也赶紧收拾起吊儿郎当的神情而变得一本正经。
这下毁啦!如意算盘全被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女魔头给打散了。可恶!看他不将她分筋挫骨才怪哩!聂勇在心中暗暗立誓。
这天,四大护卫一接获将上鬼阴山铲除冥教的指示,立即分别回到各个的房间里,拿出了他们尘封已久的压箱宝——也就是他们惯用的随身武器,细细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