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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额发白，显然是愤怒得很。
绿衣惶恐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了，心里也是琢磨不透寒王的心思，他为什么不愿意让四姑娘怀上种？
难不成，是怕四姑娘有了皇帝的骨肉之后，会变心，不为他所用？
绿衣此刻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啪”。
一声瓷碗破碎的清脆响声蓦地响起，绿衣惶恐地抬起头来，看见是重门欢阴鸷地伸手把药碗打落在了地上。
瓷碗顿时碎成无数片。
里面的黑色汤汁洒出来，味道很是难闻，有些溅到她的鞋面上，留下了黑色的痕迹。
绿衣惊慌失措地低呼：“四姑娘，寒王吩咐过，您一定要把这碗药喝下去，不然……”
接下来的话绿衣在看见重门欢一双眸子冷冽地看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就收住了，所有的话噎在喉咙里。
听见重门欢阴测测地问：“你是我的人，还是寒王的人？”
这话问得绿衣以鄂。
“你若是无心待在我这里，我便把你送回去他那里去，也好让你跟着他，免得在我这里担惊受怕！”
把她送回寒王那里去？
寒王送出去的人，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要把她送回去，那她只有死路一条。
用寒王的话来说，他送出去的人被送回来，那就证明，这人是个废物。
他是不会养着废物的。
绿衣的脸色在昏黄的烛光之中一脉脉地变得苍白。
本来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是连里面的血管儿，似乎都能瞧得清清楚楚的。
在重门欢森森的眼神之中，她“四姑娘，奴婢当然是您的人啊，奴婢这般做，也是因为怕寒王对您不利，还请四姑娘莫要怪罪奴婢多嘴。”
她惶惶然地跪在地上，刚才药碗碎掉的渣渣刺到了她的膝盖，疼得很。
却不敢有半句吭声。
重门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不说话。
她是知道的，在四个奴婢之中，绿衣虽然到了她的跟前，却还是把重门绝当成是第一主人，听重门绝的话，甚于听她的。
这等不是忠心不二的奴婢，她是万万留不得的。
青梧便是她一个赤裸裸的例子。
正在她琢磨着要如何处置绿衣的去向的时候，似乎听见后院外面传来了一声脚步落地的声音。
只是很轻微的一声声响，她却听见了。
近来她捡起以前的功夫开始暗自修炼，奈何重门欢这具身体真的是灵根全无，半点内力都没有。
她要练武，必须把她的内功提上来，近段时间，感觉身体内有一股气在流动，虽然不是很强大，但是她知道，她已经开始成功了。
给她一年半载的时间，定能把以前的功夫，一一捡起来。
按照重门欢的身体基地，是达不到秦璇玑的境界的，不过，聊胜于无嘛！
身体有了内力，听力便要敏锐了一些。
听见声音便知道是有人翻墙进来了。
她的暖阁烛光亮着，敢翻墙进来的，定不是外人，应当，是红衣回来了。
念想刚起，便看见红衣从后院绕过来，快步走进暖阁。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眼眶红红的绿衣，有些疑惑，但是因为脸色很是凝重，反倒是疑惑没有那么重了。
重门欢看见她这个样子，隐隐约约觉得，应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