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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静养三天后,展洛主动向院方要求出院,不是伤口已痊癒,而是受不了赵婷。她简直当自己是全天职看护,霸道的要他这不能碰,那不能摸,这不能吃,那忌口的;有时他都怀疑自己遭绑架软禁。而且更受不了的是,她嘴巴不停的呱噪。再住下去,等他伤口痊瘉了,却该是进疯人院的时候了。
他悄悄地"逃"出医院,但还是逃不出赵婷关爱的控制。她提了燉品直赴展洛家,他的迳自出院,免不了惹得赵婷劈哩叭啦的责任唠叼。
"你是讨厌我吗?"
"不是,只是你的爱心,强烈的让人无法消受。"展洛苦着一张脸。
"你这傢伙不懂得照顾自己,又是为我受伤的,照顾你是理所当然,呵||可还没别的男孩子让我这么体贴服侍过,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多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脸上可没感激的样子,嘀咕:"唉!天晓得是福是祸。"
"替你燉了只鸡,今天非吃不可。"她体贴地盛一碗。
"还吃啊!"光闻到油腻的味道都反胃,真吃不消了。
"要是凝雪姐姐燉的,看你不吃的连鸡骨头都没有。"
逃不过,那就勉强掐鼻子吞吧!不可否认的,几天下来,赵婷几乎不离身的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这倒挺让人感动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也有如此耐心且细心照顾病人的本事。
"对了,何老到医院探望了我一次,为什么没见小雪来探病?"
"就那件妇女申请离婚的事,她接下你的工作。对哦!也许该请她来照顾几天,或许你的病会好的快些。"她笑容里露出不在意般的天真,可心里却开始发酵啰。
"进展如何?"他刻意避谈段凝雪。
"果然是有勇气的现代女性。"赵婷佩服不已,"我才迟了一天去拜访,那勇气十足的女人,又遭她没人性老公藉酒装疯毒打一顿后,所有新仇旧恨全激了出来,一刀将她丈夫两个蛋蛋给戳破了。"
"好可怜的男人。"展洛抿住yin秽笑意。
"罪有应得,索性就把他的命根子给喀喳掉。"
展洛原想这小新闻该落幕了,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赵婷可不这么认为,"我要发动语舆,影响司法,判她无罪释放,不然就联合所有妇女团体请愿游行。哼!现代的妇女,可不是好欺侮的,我们要争取女权平等。"
展洛发笑,"有正义感,不过再怎么平等,男人还是在上面||"
"龌龊、下流。"
"别误会,文字上怎么写也是﹁男﹂﹁女﹂平等,不是吗?别费心机了。"
"要不得的大男人沙文主义心态。"赵婷不屑地瞪他一眼。
"我并没反对那个男人应受这样的惩罚,只是看不惯你们女人老拿着女权运动的旗帜,要求什么平等。"
"还说不是沙文主义作祟。"
"男女平等不是拿个旗子喊喊口号就能平等的,自古君王专制开始,女人就在男人的阴影下生活,几千年下来的男系社会,非一朝一夕能改善的。先问问女人有没有平等的自觉,还是有很多女人,不像你这么前卫,仍习惯依附在男人的呵护下寻求满足的。"
"所以我们就要藉由这事件,让所有女人看清男人的丑陋真面目。"
"哇,你这以篇概全的说法,等于将天下的男人全给判了刑。"展洛深不以为然。
"天下乌鸦一般黑。"
"男人可不是乌鸦,牠们是有翅膀的。"展洛逗着她。
"抬摃嘛!"她话锋一转问:"你会像那个男人一样有虐妻狂吗?"
展洛发笑,"那得看我娶的是什么样的老婆啰!如果是蛮横不讲理的话,我就以暴制暴,如果像||"
"像凝雪姐姐那样娴雅、柔静、温驯的美人呢!?"
展洛笑容淡抹迷恋,"她是天生让男人捧在手里,拥进怀里疼的女人。"
赵婷酸酸地撇了撇唇角,"那||如果||"
"如果是你的话嘛!"展洛看穿她的心思,露出慎重思量的表情,让赵婷一颗心揪了起来,"至于你嘛!虽然有些刁钻、任性,但不至于蛮横不讲理。虽非柔情似水,惹人疼怜,但善良、聪颖、慧黠、活泼、俏丽,男人是很难将惊艳的目光从你身上移开的。"
"哼!还用得着你说。"她骄傲的很咧!心花可是朵朵怒放,心湖涟漪波波,还担心忘情失态雀跃大叫。她乾咳两声,缓和亢奋的雀跃情绪,没好气地啐骂,"瞧你说话没个正经,吊儿郎当,自诩风流倜傥,说的话谁信!?"
"虽然我看似风流,但对于婚姻我是绝对认真,老婆是娶来疼的,两性婚姻是需要沟通的,少了沟通,就谈不上什么婚姻生活品质了。"展洛认真地说。
老婆是娶来疼的。哇!好有魅力的一句话。嘻!听得多窝心呐!能说出这样贴心话的男人不多了。然而,这样自恋的大男人,懂得如何疼老婆吗?才怪咧!
"不信吗?不妨嫁给我,看我怎么疼你。"展洛逗着她。
赵婷惊悸!芳心蹦上了胸口,还不争气地噗通直跳,羞得粉颊泛染酡红。
这傢伙竟敢如此大胆对她挑逗,明知是句没正经的消遣话,竟撩拨得她春心荡漾。她不是能轻易被拨乱心湖的人,但面对展洛这傢伙,她却||来不及设防!
"好啊!就由我来做现成的媒人。"段凝雪捧了一束洁白的香水百合进来,第一次来探展洛的病。"抱歉!门没关我就自己进来了。"
"嗟!听他胡言乱语。"赵婷啐骂,掩饰忐忑的羞涩,低头接过花慌张离去时,明显绽放出少有的春意泛漾的娇羞,不似平常的爽朗、俏皮、大方。
而沐濡春风的娇柔神态,颦笑间皆看进了段凝雪细腻的心底,"看来,我是来错时间了。"
展洛笑而不答,他清楚段凝雪在暗示什么。甚至,方才赵婷那娇羞似晨迎朝阳,如同花瓣滚露珠的绽放玫瑰,又令他为之再次惊艳。
那美娇,比起段凝雪有胜之而无不及。或可说,是难以比较,各有独特的优美。
"赵婷是好女孩。"段凝雪不认为阅女无数的展洛,看不出赵婷那犹似情荳初开的怀春心思。
"她是个好女孩,与你一样,懂得疼惜她的男人,才能发现她的美丽与散发出来的迷人魅力。"展洛言词闪烁,躲避他清楚而段凝雪想要的肯定答案。
"女孩子的心思,只有女孩子清楚,而你是男人中的例外。"段凝雪显然要逼他承认事实,"赵婷这女孩子,绝不是能轻易对男孩子释放感情的人,但只要她愿意付出,她的爱会清清楚楚地让你明白,勇于表达她的爱,小展||你逃不掉了。"
展洛令人猜不透地一笑,"她的爱太强烈了,是难以消受的沈重负担。"
"真爱本来就是个沈重负担,你的爱情游戏,还能玩多久,一辈子吗?"
展洛一阵茫然!怀疑自己是否该为不安定的灵魂,寻找个安定的停泊处。"赵若白的爱,对你也是沈重的负担?"
赵婷小心地捧着插满百合的花瓶进来,"你们在谈什么?"巧妙地替段凝雪化解了她不愿回答的尴尬。
"替你点醒一个聪明的人,别装疯卖傻,假扮呆头鹅。"段凝雪瞥了展洛一眼。
赵婷顿时失神,花瓶险些从手中滑落,忸怩地强作镇定,露出不自在的笑容,扬起声音,"忘了买水果。"
"我陪你去。"段凝雪应声。
展洛不自在地转了转身子,嗟!这两个女人。
赵婷在贩卖机买了两瓶饮料,抛了一瓶给段凝雪,迳自在附近公园的石椅上坐下,两条腿挂着摆荡,澄澈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欣赏花园风景。桃花开了,还有两株樱花开的灿烂,不过与日本的樱花比起来逊色多了。
买水果只是个藉口,段凝雪笑望着石椅上天真、无邪的小表灵精。
"想找我谈什么吗?"段凝雪开口,引诱,"比如说谈某个男人||像展洛这样的男人。"
"他||"她不胜娇羞地咬唇,"如果你真的和我老哥分手的话,你可能接受展洛的感情吗?"至少,她认为展洛喜欢段凝雪是个事实。
段凝雪怡然含笑摇头,"爱情不是货品,它是一种存在、发自心底深处的感情,不是随便说给就给,说不要就不要的。当感情存在,在心底萌芽后,爱就在心底紮根了,而且是不容许任意移植。"
赵婷欣喜,"这么说你还是喜欢我老哥啰?"她同时在意,段凝雪并没打算接受展洛的感情。
段凝雪露出浸溺回忆的满足,"我爱过,而且会将这份爱永远深藏,永不抹灭,让这份真爱伴随我一生,如果可能的话||"
"你想与我哥再续前缘。"赵婷雀跃跳了起来,"我绝对站在你这边,永远支持你。"
"我曾经拥有真爱,而你却比我还懂得爱情真谛,诚如你说的,爱情非得要个结局,真实要懂得珍惜,哪怕是最后一秒钟,也要紧紧拥住,绽放最后灿烂的爱的光芒。你形容这是潇洒的爱,但我的拘谨使我无法潇洒,然而我真的先将爱情判了死刑,这对若白是不公平的,也许结局不应是绝对的要求,如果可以我又何必放弃,至少现在还是属于我的爱情。"她感叹一笑,"是你让我走出自我设限的爱情盲点。"
赵婷雀跃叫了起来,"我老哥又有希望了。"
"是你散发出来阳光般的充沛活力,迷人的灿烂朝气,使我走出暗淡阴沈的阴霾。"她感伤喟叹,"只是我已提出了分手,对你哥造成了打击,这份爱就这么感伤地划下了休止符。"
"看我的。"赵婷自告奋勇,想充当红娘,"只要我老哥再找你时,不再给他脸色拒绝他,一切全包在我身上。"
段凝雪面露喜色,保持优雅矜持,岔开话题,"你该不会是为了你哥而出来买水果的吧!"
她俏然一笑,"我知道了,走啰!买水果去吧!"
段凝雪迷惑,这小丫头知道了什么?见她愉悦地朝水果摊走去,心底有莫名的感动与羨慕。
"凝雪姐姐,小展喜欢吃什么水果?"她挑着水蜜桃,似她小脸蛋娇嫩、甜美。
段凝雪没意见,赵婷"交待性"地挑了一篓水蜜桃。
"你知道什么?"段凝雪禁不住这迷惑。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卸去了方才赧然的娇羞,坦然笑说:"我知道该如何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我的爱是明明白白不用隐藏的,而且会主动追求。只要我认定了这份爱,就不会让它轻易溜走,爱神的箭一旦指向你,就要有勇气接受,让它从身边射过,那会遗憾一辈子的。"
"那个幸运儿是||展洛?"
"嗯!"她肯定地用力点头,脸上的笑容,似冬阳般,挥走讨厌的寒冷冬季,迎接充满希望的春天。
段凝雪从展洛住处怀着难得的愉悦心情回家,门口赵若白落寞的身影,更使她欣愉莫名。
地上一堆的菸蒂,可见赵若白已守候了许久,而且心情极端沮丧低落。
"你来了。"那神情叫她心疼。
赵若白沈默着,眉宇间是欲言又止的痛苦挣扎。
"怎么了?"段凝雪忧虑,歉然地说:"是我伤了你的心,是我把你折磨的如此不堪,我不该向你提出分手的,对不起!"
"不,凝雪,我||"他该如何告诉她,他即将结婚的事。
"是你妹妹赵婷,让我明白了爱情的真谛,我"她羞涩低头,"希望能让我们的爱,有重新开始的机会,珍惜共同拥有的这份真爱。"
赵若白惊讶不已!哑然直说不出话来。老天不该如此捉弄他的,太残酷了。
"凝雪||"
段凝雪柔情纤手轻抿他惊颤的双唇,"也许王子不会拿着金缕鞋寻找灰姑娘,但灰姑娘会珍爱王子的深情,直到午夜钟声响起,哪怕灰姑娘再也见不到王子。"
赵若白动容,激动地将她拥进怀里,"天呐!上天为何要如此折磨我们,我该如何弥补你为我付出的情爱?"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任何的弥补,只求你在没离开我之前,好好疼爱我,让我拥有你的每分每秒。"她深情不悔,紧拥在他怀里。此刻,她只渴求这真实拥有的一刻。
"凝雪,叫我如何狠心告诉你,我即将离开你。"赵若白悲痛欲绝。
段凝雪震愕!恍如青天霹雳,怔然地靠在他肩膀上。只求拥有,竟然也短暂的令她措手不及。
他没有权利再拥抱那柔情的身躯,难舍地缓缓推开她,愧疚、沈痛地无颜面对,他别过头,"我要结婚了。"
她僵硬的失去魂魄,还有什么样的打击,能如此这般地让她难以承受的晕然欲厥?还有什么能唤醒她失神的木然呆滞?这不是她所预期的,在努力说服自己提出勇气面对时,并非要迎接这残酷一刻的来临。然而,老天竟在她还没做好所有心理准备前,让事情猝然发生了。
"对不起!我是逼不得已的,我从未违拗过父亲的意思,这桩婚姻,影响着公司整体的发展,我不得||"
段凝雪怀疑,就算是真爱,它赐予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一份两情相悦的不悔情爱,给不了赵若白违拗父命的力量吗?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揹上使赵若白不孝的罪名,而这么说来,自己对这份爱,又坚持了多少?
"是余莉莉!"这影子,始终如魔鬼般出现在他们纯洁的感情间。比起柯萱妮,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振华集团应允与电视台合并,不过唯一的条件,就是与余莉莉结婚。"赵若白沮丧地说。
"什么时候?"她木然的不敢确定自己已回神了没。
"大概就在近期。"他痛恨地自责,"只怪我太懦弱,竟然连自己的爱情都保护不了。我太窝囊了,根本不配你对我这么付出。"他痛恨地捶胸自我惩罚。
"若白,别这样。"段凝雪乍醒回神,即时阻止他的自责。眼眶泛满盈盈泪光,泫然欲泣,"这不是必然发生的结局吗?在我决定拥有你的爱时,美好的结局,竟是遥不可及的梦。我渴望的是拥有你的每天每晚,这才是属于我的真实爱情。"
"相信我,就算我娶了她,我的心还是属于你的。"
她动容地摇头,"婚姻是要负责任的,包括对爱情忠贞的责任,你忘了我,我绝不会怨你。"她哽咽地说不下话。
"忘得了吗?两心相许的真爱,不是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他激动地说。
她强颜欢笑,"那就永远藏在别人无法发掘的心底深处吧!"她禁不住潸然落泪。哽塞地:"恭禧你。"
"求你别讽刺我,我受不了你这样对我。"赵若白激动地低吼。她痛苦的笑颜依旧,"至少灰姑娘的午夜钟声还没响,愿意陪我跳最后一支舞吗?"她双手搭上他的肩。
他激动地紧搂住她,托住带泪的脸颊,热唇紧紧贴上那哀伤颤动的双唇,四目潸然垂落的泪水融进双唇吻接的狂爱。这一刻,两人纵情释放,对彼此缠绵疯狂的醉恋。天长地久,成了骗人的神话,而短暂激情的拥有,才是最真实的属于。
只盼,黎明不再打搅两人共织的美梦。
余莉莉新潮冶艳的打扮,一路搔首弄姿地走进电视公司大厅,其美艳绝不逊于当下走红的美艳巨星。
她已习惯工作人员对她的视若无睹,或不屑、或虚伪奉承的脸色,提着义大利名牌guccl的手提包,迳自走进电梯直上十二楼。
每个员工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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