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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一场感冒,如此轻易地夺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舒沫再次深刻地感受到,藏在深宅大院里,握在三姑六婆手中这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原来,在宅斗里,最难的不是怎么斗,而是连斗的资格都没有!在规则里,你注定了是弱势的一群。人家根本不屑跟你玩,你的命掌在她的手里,随时可以捏死你。
积蓄到足够的力量与命运抗争之前,唯一能护得她周全的只有一个字:忍!
许妈见她一个字都不说,只道她吓得傻了,轻声一叹,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小姐也乏了,让她休息一下。”
春红便识趣地领着众丫头们退了出去。
许妈压低了声音劝:“小姐也别太忧心,夫人是个心善的,你只需机灵点,遇事顺着她一些,总不会吃亏。”
“嗯~”舒沫垂着头,胡乱应了一声。
许妈眼里流着怜惜,更多的却是无奈:“我知道小姐不喜与人争,可事关终身,亦不可太软弱。”
她是舒沫的奶娘,日后是要跟着到夫家做陪房的。小姐嫁得好了,以后的日子才有依靠。其实不止是她,这屋子里哪一个不指着小姐嫁个好姑爷呢?
只是小姐这懦弱又不会钻营的性子,怕是注定要拣别人挑剩下的了。
“小姐日后要掌家理事,这读书识字自然是重要的,然针黹女红的功夫,亦不可荒废了。明儿个起,小姐还是多练练吧。”许妈见她不吭声,只好婉转点醒。
听许妈提到针黹,立夏拼命咬住了下唇,才没有笑出声来。
整个舒府谁不晓得,七姑娘的针线做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她就不明白了,小姐的聪明灵慧怎么到了这针线上就全没影了呢?
舒沫讪讪地辩解:“这些事,自有针线房的人去做。再说了,不还有立夏嘛?”
许妈恨铁不成钢,伸出手指,倒也不敢真的使力,轻轻戳在她的额角,嗔道:“日后嫁了人,姑爷的亵衣亵裤,莫也要借丫头的手?”
立夏到底是个黄花闺女,听到这话,哗地涨红了脸。
舒沫心道:有何不可?现代哪个不是现买,谁还穿老婆做的?
嘴上只胡乱应下:“我试试~”
许妈一听便知道她是在敷衍,却也拿她没法,叹一声:“你且好好想想,我总不会害你。”
舒沫恐她再说,忙转了话题:“这两日河州有没有信来,爹几时回府?”
许妈脸上便露出笑容:“小姐不说,我还忘了。全贵捎了信过来,说老爷的船已到了仁寿,估摸着明儿能入京,让管家张罗着去码头接人,最晚申时就能回府了。”
立夏双手合十,喜道:“阿弥陀佛,可算是要回来了~”
舒沫瞧了便笑:“我爹回来,怎么你比我还高兴?”
“还不是为了小姐?”许妈睨她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