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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职令?!不会吧?
前天晚上三更半夜子洁才抱着大箱小箱来投奔他,今天他一进办公室就收到调职令?!
狐疑地打开一看,喝!一调还调到澎湖那种鸟不生蛋的小离岛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着调职令匆忙跑进组长办公室,只见对方也是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一见他进来便自己先开了口:“刘勋,这怎么回事?你是惹到哪位大人物?居然压得上面把你调到澎湖去?”
“组长,我也不知道啊!”当事者苦着一张脸,完全没有头绪。
“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呃”该不该告诉组长,他被小洁求婚,对方还在前天和家里大吵一架,最后搬着所有家当硬是住到他家里──
“刘勋,最好和我说实话!不然我没办法帮你!”组长看出他的脸色有异,大喝一声。
他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全盘说出。
只见组长先是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了眼,然后是张大了嘴巴。
最后他摇了摇头,叹口气:“刘勋啊,这下我可能也帮不了你了,小洁他爸爸脾气硬得很,父女俩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决定的事情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小洁既然说要嫁给你,那她就一定会嫁给你;小洁她爸爸不准她嫁给你,那他一定就会用尽镑种手段来阻止。既然女儿那边他动不了,就只有从你这下手了,我想调职令应该就是他的杰作,不然为什么无缘无故地你会被调到小岛上?”
两个男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不过,小岛上民风纯朴事情少,也许对你来说还比较适合,至少不会被小偷欺负唉,你去那待待也好吧。”组长试图安慰刘勋。
只见被安慰的人还是低着头,茫然地看着手里的调职令──上头写的生效日期是两天后。
两天,刚好足够让他收拾行李顺便回老家向家人报备一声吧?
正要走出组长办公室的门,组长又叫住了他,语重心长地说:“刘勋,好好保重。”
垂头丧气地拿着调职令走出组长办公室,一旁的同事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酸溜溜地开口了:“这年头,想要轻松交个女朋友还真不容易啊。”
突然碰的一声,接着是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伴随着高分贝的尖叫,刘勋叹了口气,认命地往厨房的方向望去──这次又有什么新惨况了?
上次她忘了把瓦斯炉关掉,把面条烧成了锅巴再烧成焦炭,冒出难闻的黑烟;上上次她热油热到一半跑去看电视,再跑回来时也没注意到油已经咕噜噜地冒着泡,猪肉一丢下去马上成了名副其实的“火冒三丈”锅里一把火窜得老高,差点把她额头刘海烧掉一大块;再上上次总之才硬搬到他家没几天,刘勋也“警告”过子洁不要再进厨房,但她不依,还是不死心地又买了新锅铲新锅子,努力地再接再厉。
结果就是每次只要她一进厨房,刘勋就开始胆战心惊,不知道这次又会捅出什么楼子?幸好这次只是忘了戴手套就去拿汤锅,一烫之下双手没抓好,大汤锅整个掉落地上,一整锅冒着不知名“香气”的汤就这样毁了。
刘勋冲进厨房,看见地上那锅分不太清楚是什么材料作成的大杂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
刘勋皱了皱眉,本想开口说几句,哪有一个女孩子家作菜没作菜的样,一天到晚出纰漏,但见到子洁懊恼难过的脸,额头上还有几簇烧成焦黄的刘海,还有刚刚才被烫得红通通的双手,却又不忍心了。
叹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先把子洁烫伤的手放到水笼头下用冷水冲洗,一面假装不经意地提起自己被调到澎湖的事情。
“什么?!调到澎湖去?!”听到这个消息的子洁瞪大了眼,呆了三秒钟才回过神来,然后气急败坏地大喊:“一定是那个死老头搞的鬼!等我回去用力摔他几下试试看!”说罢转身就要走出刘勋家大门,一只手还拿着抹布不放。
“等、等等!小洁,别这么激动嘛!唉!你这样只会把事情愈闹愈糟而已。”
“可是──可是你要被调去澎湖了耶!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简直是把你下放嘛!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生气?唉,有什么好生气的?如果生气就能解决事情的话,我也愿意像你一样急得到处跳脚啊。可是事实就是生气一点用都没有,所以才要冷静下来想一想。”
“”子洁难得地收起性子,没有一怒之下冲回家去和家里那个老头子大眼瞪小眼。她用力嘟着嘴,拚命努力深呼吸,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
过了一会,刘勋问她:“好点没?”
“没有,一点都没有!”
“那先出去吃个饭吧。”
“?”怀疑地转头看了看满地惨不忍睹的景象,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她明明就已经在准备晚饭了,为什么刘勋还要这么说呢?
又看了一眼断断续续冒出不知名怪味的厨房,刘勋叹了口气,轻轻拉起子洁的手往门外走去。
“你不喜欢吃我做的晚餐吗?”子洁一张脸委屈得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不是说过了,要你别再进厨房的吗?”
“可是我就是想亲手做点东西给你吃嘛!”
“唉,哪天我亲自教你做几道菜吧!难道你还想让我再抱着马桶睡一晚上吗?”想到那天一时心软的结果,刘勋的胃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抽起筋来。
那天晚上他才踏进家门,一股奇异的味道便扑鼻而来──烧焦的味道中夹杂着不知名的食物气味,像是把所有的材料统统倒进一个大锅里墩煮的感觉。他突然联想到巫婆炼药的大锅子。
害怕的时刻终于到了,好不容易子洁从厨房里浑身狼狈地出来,身上东一块油渍,西一块面粉,头发散乱,就像刚完成一件伟大的科学实验一样,一见到刘勋就得意地对他傻笑,好像觉得自己能做出一桌“饭菜”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面对满桌“丰富”的菜色,刘勋用力吞了吞口水,勉强装出一个笑脸,嘴里赞道:“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喔!”这句话说到最后已经微微变调,任谁都听得出来非常言不由衷。
幸好子洁正低着头在和打死结的新围裙奋战着,没听到他这句话。
“那,我开动了”反正该来的还是要来,长痛不如短痛吧!
刘勋尽量让自己装出很期待的样子,手中的筷子却迟迟不知道该往哪下手?
清炒青菜几乎已经看不出青菜的颜色,黑黑焦焦的一大片,上头还有着几粒没炒熟的大蒜头;白饭水加太多,煮出来黏黏糊糊的,盛在碗里像块大年糕;青椒炒肉丝,一口吃下去百味杂陈,全熟八分熟半熟的口味都有,还有像小石块的不名物体,八成是锅底的料没有翻上来给热成焦炭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努力”地把一顿饭吃完过,当兵时的大杂烩都没有这么恐怖!他甚至觉得过期罐头的味道可能都比眼前满桌“佳肴”要来得美味。
子洁不知道是客气还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自己作的菜反而一口都没动,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吃,脸上还露出不可思议的微笑。
“你是第一个吃完我作的菜的人耶!”子洁高兴地说“我爸和我老哥总是一看到我下厨就藉故跑出家门,连妈妈也会突然消失,真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末了又补充一句。
事实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刘勋在心里淌着泪这样想着。
他嘴里五味杂陈,各种调味料像打翻的调色盘一样全混在一起,乱了根本的味道,他现在只想找罐漱口水大力漱上几个小时,把那股说不出来的怪味道去掉!
但当他见到面前的小洁因为自己吃完她作的菜而露出的那种幸福表情,又不忍马上夺门而出去买漱口水,或是马上跑进浴室抓条牙膏用力刷牙,只有硬邦邦地微笑看着她收拾碗盘,迳自到厨房去洗碗了。
松了一口气,刘勋本想走到客厅去休息一下,才走到一半,胃里突然一阵翻滚,他想也没想连忙冲进浴室里,抱着马桶上大吐特吐起来。
结果那天晚上他就抱着马桶吐了整整一晚,第二天差点虚弱到上不了班。
碰的一声,家里的大门被某人很用力地踹开了,在餐厅吃饭的一家人却像早已习惯似地,一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本能地护住眼前的碗筷,知道待会儿可能会有暴风雨来袭。
“臭老头!你怎么可以滥用权力把刘勋给调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小岛上!你是打定主意要让我守活寡吗?”
暴风雨果然如预期地来临了。
“呸呸呸!什么守活寡?!你这丫头根本都还没结婚,哪来活寡可以守?!还有!什么臭老头!叫爸爸,我可是你爸爸!”
“哪有爸爸这么不为女儿的幸福着想的?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爸爸!”子洁双手插着腰,一点也不客气地直盯着自己父亲。
“幸福?哼!你知道什么叫做幸福?!我就不信每天和一个穷酸的小警察斯混会幸福!到时候日子过不下去,没钱买米买水养孩子,看你还幸不幸福?!”宋家老爸也很不客气地瞪回去。
“我爱他,他也爱我,这就够了!”
“你凭什么那么自信满满说人家也爱你?说不定根本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他就是爱我,他爱我爱到把我作的菜全部吃光光,怎么样?你敢吗?”
不只是宋家老爸,大哥、二哥和妈妈,三个人,六只眼睛也全睁得大大地,一起望向子洁,好像刚刚听见的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你说他把你作的菜全吃光了?”大哥怀疑地问。
“没错!”自信满满地回答。
“他真的是自愿的,你没有逼他?”二哥满脸不相信。
“没有,我一点都没有逼他,是他自己愿意的。”得意得鼻孔都快朝天了。
“我看这个男孩子很勇敢。”妈妈若有所思地说。
“那、那又怎么样!我也敢!”某人不服气地喊了出来,却随即感到后悔。
望着子洁的三双眼睛全部又倏地一百八十度一转,看向刚刚的发言人。
“哼!想得美!我只作菜给我心爱的人吃,老爸你想吃我作的菜,下辈子吧!”
呼宋家老爸心里吁了一大口气,万般庆幸刚刚一时的气话没有成真。
但他随即又恢复了严厉的脸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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