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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以及宽阔的肩膀和胸膛。神情显得严肃而专注,热气氤氲扩散,白烟缭绕在两人之间。
她的手,宛如一只温润的白玉,来回轻拭他粗糙黝黑的臂膀。
夔山注视她两扇低垂的长睫,她微张口,似在叹息,让他注意到她唇色淡白而有些湿润。
毕竟不习惯替男人做这种事,两颊逐渐染了抹淡淡的红晕他深吸气,胸臆间仿佛轰隆作响,目光灼灼凝视她。
吉祥亲手将他洗个干净,好确认他身上的伤势。
随后抹干他的身体,教他光溜溜的倚在她床上,身子只覆上锦被。
嬷嬷们已将药水绷带剪刀等物品,整理好放在茶几托盘上,她便把托盘挪到床边,仔细地上药。
“我叫嬷嬷拿走你的衣服,依样再缝件新的。旧衣服染了别人的血渍,以后还是别穿了。”吉祥嘴里一面说,一面低头剪裁纱布,沿臂膀的伤口缠绕两圈,仔细绑好。
“嗯。”他回答得漫不经心,觎眼瞧她胸口。有块地方被水打湿了,布料贴上肌肤,透出底下的晶莹粉肤。
“最多两个时辰,你睡一觉,醒来就有衣服穿了。”吉祥拿着沾满药水的棉布,往他受伤的地方擦抹。他身上伤痕累累
她真不懂。
“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她偏头问,语气有些迟疑。
“说吧!”夔山闭眸倚在床柱上,等着她的下文。
吉祥咬唇沉思了一下,神情满是疑惑。“听说你辞去官职,为什么?”
夔山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当捕头领朝廷薪俸,赚不了钱。”
“你需要钱吗?这倒奇了。”吉祥一脸讶异。以她们母子的生活方式,夔山的俸禄根本花用不尽,何必赚钱?
“本来不需要,可现在需要了。”他笑容漾深。
“要钱做什么?”她蹙起秀眉问。
“娶媳妇儿用啊,嘶”她手一滑,指甲正巧刮过他伤口,痛得他咬牙切齿,当场倒抽一口气。“你就不能温柔点而吗?谋杀亲夫啊!”亲夫?
吉祥仿佛变成迷途羔羊,眼睛张得大大的,痴痴迷迷,里头逐渐泛出一股水气,停在眼底转呀转,教夔山看的浓眉一皱。
怎么?听他娶媳妇儿太感动吗?看起来不像。
“欸,你怎么又哭了?我哪一句话刺中你吗?”
“我不需要钱。”吉祥回过神,喃喃垂下脸,神情仍是迷惘的。
“我知道,二小姐已经找我解释过了。”关于惠家祖屋要被债主没收,吉祥急得焦头烂额,最后不得已向他狮子大开口的事,他已经全部都听说了。
她们姊妹从小在惠家祖宅里长大,想必对这个家有很深的感情,他可以体谅,也早已释怀。
想到惠吉蒂,他忍不住一脸的笑。
真羡慕,不愧是姊妹情深啊,生怕他误会吉祥,在他面前急得满身大汗,边解释还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几乎向他下跪道歉。到头来,反而轮他好说歹说,再三保证一定迎娶吉祥,她才肯心满意足的回家。
“那你还——”
“哼!”夔山高高的抬起下巴,满脸倨傲。“我管你现在需不需要,横竖你已经开了口,我身为男人,理所当然一定得为你办到,才有资格娶你过门。”
“再者,你大姊出嫁收了聘金一千两,儿姊出嫁是一千五百两。你呢?怎能让你委屈失面子?我既不是殷富贵族,也不是状元丞相,想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过门,少说也要拿出纹银两千两才够,哎呀呀呀!”药布往伤口上重重一压,夔山登时痛得龇牙咧嘴。
“啧啧刀子划开皮肉不怎么痛,你上药可痛死我了。”吉祥寒着一张白脸,冷冰冰的低斥“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吗?”
约了五百两?
原来是去和江洋大盗拼命,如果他因此因此
呵呵呵,夔山摸摸鼻子,兀自得意洋洋。“我知道,所以才更不能告诉你,这是身为男人的尊严,我当然嘶嘶嘶”
痛痛痛,吉祥下手真狠,指甲几乎插进他骨头,嫌他伤得不够重吗?
吉祥闭眸,眼前仍是阵阵晕眩。
许多事纷纭杂杳的接踵而来,她太紧张、太惊吓,也太意外了,教她几乎招架不住。
“我以为你不是打算和我退婚?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
黯然寻思,是因为她主动献身吗?难道他想对她负责?
她早就决定终身不嫁,也不会向任何人吐露他们的关系,当初并不是为了绑住他才那样做,她真的没那种意思。
“什么时候改变”夔山回想片刻,才沉吟道:“应该是看到你第一眼就改变了吧!”他微笑。
“在腾龙寨?”
“不,更早,我进京第一天,意外在街上遇见你。那时候你和丫头在街上买东西,我正好从旁人的嘴里知道是你,于是走在你身后,跟了你整天。”他好像着了魔,一生中从未把哪个女人放在眼里,最亲近的女人除了娘亲之外,毛豆简直像个小弟似的。
倒不是没有别的姑娘倾慕过他,但他就是提不起劲。
一来是从小被娘亲洗脑,天天对他耳提面命,他早已有了妻室;二来姑娘家扭扭捏捏的模样,他实在也不甚欣赏。
唯独吉祥——
他也说不上她又什么特别,按理,她只是个文静秀气的姑娘,跟过去他所认知的女人并无不同,可他就是被勾动了。她拘谨的微笑,眼角的轻愁,纤细脆弱的姿态,浑身上下每一寸,在他眼里都是勾魂夺魄。
她打乱他满盘计画,害他不仅忘了进京的目的,甚至不惜为她豁出性命,潜入腾龙寨。
“谁会为了不相干的女人混进贼窟?京城不是我的管辖,我本可把事情通报当地的官衙了结,直接向惠老爷子退婚了结,可是因为你——”都是为了她,他才愿意冒险涉险,才愿意在暗夜里和穷凶极恶的罪犯拼搏,并非他天生的正义感使然,纯粹只是为了她。
“你是我的女人,从我插手那一刻起,就已认定了。”他倾身,双手揽着她腰际。
吉祥实在太过惊讶,思潮起起伏伏,竟没留意夔山偷偷拉开她衣服上的系带,掀开一小半领口。
她怎么也想不透“那时候在广平城,你为什么叫我在你母亲面前隐藏身份?”
“你见过我娘,还不明白她又多么期盼这门婚事吗?”夔山鼻尖凑到她颈畔,张口正要咬她,闻言顿时翻起白眼,禁不住摇头苦笑。
“要不瞒着她,你早就被我娘烦死,你以为我娘还肯放你走吗?那个时候,你难道不想回家吗?我可是一心为你盘算,甘愿冒着被我娘打死的风险啊!”是吗?吉祥睁着美眸,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
他当时提出那种要求,她当然以为他是为了退婚。这件事她再怎么前思后想,也料不到原因竟是如此,可是——
“我说退婚的时候,你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满怀疑惑得凝视他。
“那你希望我怎么反应呢?”
夔山摸摸鼻子,笑得一脸无奈。“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那样说,以为我都不疼吗?可是我能说什么?那时我并不确定你的心意,也很懊恼,为什么你看不见我为你做了多少?我为你出生入死,对你呵护备至,还让你住到我家去,我没事干么对个普通女人这么好,你就从没想过,那是因为在乎你吗?”
他在乎她?吉祥忽然呼吸不稳,连忙忍住一阵低喘,心头不断怦怦狂跳。
夔山笑着拉下她的外衣,露出半侧香肩,他低下头,吻着那片锁骨,声音突然变得粗哑。
“直到你脱下衣服引诱我,我才确定你是喜欢我的”他抬起俊脸,黑瞳中多了一层迷离的欲色,细细地舔噬她耳珠,逗弄着,吸吮着,往她耳里沙哑低笑起来。
“干得好,吉祥。”吉祥脸上晕着醉人的桃红,侧仰起脸,感觉他伸手滑至她背后,拉开抹胸的后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