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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气氛凝重。
闻人醉坐于首位,身侧坐有童梅和闻人醇。而厅分两侧,一边是常笑欢师徒五人一边是慕容虎父子三人。
三方人马对看,没人先开口说上一个字。
时间就在这如此诡异的氛围下慢慢流逝,已近晌午。
一干未来得及吃早膳,闻风而来凑热闹的人,个个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其中以鸳鸯双佬为最。
没办法,人老是禁不住饿的。
求救地看着闻人醉,鸯佬不忘扯着坐于身侧常笑欢的衣袖。
常笑欢斜瞟瞪了眼他,更加没坐相地斜挂在椅内,哼也没哼上一声。
对他的挑衅,摆明不将慕容虎父子看在眼里的动作,闻人醉只觉头痛。
他是来当和事佬的,可双方没人肯吭上一句,全僵在那儿,叫他这中间人怎么回场。
轻叹口气,他清了清喉咙,引来所有人的注视才开口。
“笑欢,这事你有何打算?”也许他娶妻生子后,自已会断了对他不该有的遐想。
冷冷的扫视对面三张表情不一的面孔,常笑欢掀唇,吐出冰语。
“没打算。”
慕容虎闻言用力一拍身侧的小几“臭小子,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慕容虎的话如笑话般,惹得师徒五人闷笑不已。
“笑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别想吃干抹净便要拍拍**走人。”
常笑欢止住笑,支手撑额,斜眼看了气愤的红了脸的慕容虎。
“你又知道我将她吃干抹净了?”
“哼,孤男寡女同床共枕一宿,谁会相信你没动了-儿。”慕容虎气呼呼的道。
“我也不管你信不信,要我娶令千金,办不到。”常笑欢神色冷厉,轻佻的说。
慕容-闻言,掩面啜泣,她无颜见人了。
“姓常的,别给脸不要脸。”慕容-也拍几站了起来。
常笑欢冷冷的睨视他,直到他的怒眸转为害怕、退缩,他才勾唇邪魅笑道:“我就是不上道,你--拿我如何?”
他的意有所指,说得慕容-一脸颓丧的坐进椅中。
他能拿他如何,手下败将一个罢了。
“常笑欢,别欺人太甚。”见儿子败下阵,慕容虎的语气坏了起来。
“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你的错,错误已造成,老夫也不追究,你还有何好推托的?”
“是我的错?”常笑欢冷笑“慕容老头,你的话不但可笑还幼稚,也不想想自己的闺女不知检点,睡觉不回房,乱上男人床,这等勾当也不知干了几回,不晓得和多少野男人好过了。”
“住口,你住口。”慕容-激动地哭喊“常笑欢,你不想娶我,我也不希罕嫁你。”说完,她冲向一旁,打算撞梁柱自尽。
还好玉初生和倪净眼明,快一步的拦阻她。
“别拦她,想死就让她死。”
常笑欢的冷酷让闻人家三人吃惊。
“笑欢,何需绝情至此,事情还有转圜余地的,不是?”童梅心惊地劝道。
常笑欢诡魅而笑“没有什么转圜余地,我是绝无可能会娶她。”
他的笑,莫测高深得令人直发毛。
“为什么?”闻人醉问,不是为了慕容-,而是好奇。
“役有为什么,只是不想造成憾事,徒惹笑话。”常笑欢真心的说,只是没人听得懂他的哑谜。
慕容虎冲向前,揪起他的衣襟“你说的什么浑话,我将女儿嫁你,是委屈了她,你算个什么东西,有啥笑话好惹的。”
拍开他气到泛白的肥手,常笑欢看了眼鸳鸯双佬,随即笑容邪气十足的道:“兄妹成婚,老头,你说是不是笑话?”
慕容虎闻言,如遭雷击,全身血液瞬间凝住。
“你你说和谁谁是兄兄妹?”
在场除了鸳鸯师徒外,全都惊愕的瞠大眼、张圆嘴。
常笑欢将脸凑到慕容虎面前。
“当然是我和她罗!”他指了指听到这话而呆掉的慕容。
“老头,你不觉得我很面熟?”
愣愣的直视近在飓尺的俊颜,慕容虎的思绪飞到那被他遗忘许久的某段记忆。
他想了好久,久到常笑欢心冷的想放弃时,他突然出声道:“萼娘。”他的声音听来遥远而空虚。
他还记得。常笑欢释然的勾起唇,不枉娘死前嘴里还念着他。
“念在你还记得娘的名,咱们之间一笔勾销。”本来他想报复,教训他这花心的爹,还有那善妒的大娘,现下算了。
“你是萼娘的儿子?”陷在思绪中,慕容虎喃念道。
常笑欢笑而未答。
“你是我的儿子。”慕容虎回到现实中,激动的抓住他的双臂。
常笑欢摇了摇头,以内力震开他的钳握。
“早在十二年前,我踏出慕容府的那刻起,我就不再是你的儿子。”
慕容虎急了,想再靠近,常笑欢总看穿他的动作而保持距离“可是你的身上流有我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又如何,我不过是你逞欲后的产品,一个不被赋予任何希望的附属品,我想,你压根不记得我排行第几?”
慕容虎是不记得,他的儿子多到他数不清,哪记得谁是谁,更别提分别了十二年之久的儿子。
慕容-却记得。
“十一,你是十一哥!”她惊喊,小时的她特爱粘十一哥,记忆最深。
常笑欢取笑她道:“还想嫁我吗?”
慕容-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你说自己是十一,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你的身份?”慕容-怀疑的诘问。
这不是他变聪明懂得要人提出证据,而是他怕,怕爹太过高兴而将家产全数给了常笑欢。
虽然家产已被他败得所剩不多,但够他吃喝一阵了。
说不得他能在这段时间里找出生财之道。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当年那无故失踪的十一,都不能留。
“证据?”常笑欢冷笑,看穿慕容-的意图“没有,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还是我,常笑欢永远是常笑欢。”
他意指他这辈子永不可能冠上慕容一姓,也绝不会同他争家产。
慕容-懂,却不信。
“没有证据,你根本就在骗人,这不过是你为逃避婚事的借口。”
常笑欢当他疯狗乱吠,不予理会。只是,倏然沉冷的乌眸让人看出他的不快。
慕容-当常笑欢的沉默是默认。
“怎么,被我说中了是吧!瞧你这贼头贼脑的贼样,哪可能是我慕容家的人,我说,你大概是你娘跟哪个野男人生出来的野种。”
常笑欢微眯的眼闪过一抹阴鸷。
突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他想杀人的冲动。
“住嘴!你这孽子,不许污蔑萼娘,她是你爹我的女人,也是你的姨娘,十一是你弟弟,再敢说出一句浑话,我就拔了你的舌。”
慕容-抚着被掴的左颊,不可思议的看着怒气冲天的爹亲。
“你为了这个杂种打我?从小到大,不论我做错什么,你从没打过我,今天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慕容-神情狰狞,咬牙切齿的说。
瞬间,慕容虎像醒悟般,神情苦涩却平静。
“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是我的贪念害了自己也害了你们。”他顿悟的说,明白是自己太过风流所种的因,也是他一味的只知强取豪夺,不懂珍借所得的果。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你不认我这个爹没关系,我只希望有空,来看看我这醒悟太晚而失去一切的老人。”
背着常笑欢说完,慕容虎像瞬间老了十岁,步履蹒跚的离去。
慕容-见状,连忙追上。
“咦!你不走?”鸳佬跳到神色怪异的慕容-面前问。
他不发一语,恨意深浓的双眸令人心惊。
自慕容虎孤寂得令人鼻酸的背影收回目光,常笑欢看出了慕容-的异状,尚未来得及出声警告,鸳佬的颈上已然多了一把匕首。
“哎呀!好可怕哟。”他一脸惊惧地怪叫道。
本来还在担心他安危的鸯佬、带笑欢。倪净和玉初生四人皆不约而同的大翻白眼。
见常笑欢等人似有上前救人的动作,慕容-架着鸳佬退开一步。
“你们别过来,刀子可不长眼。”
谁要过去。四人心里同时想道,动作一致的退坐在椅上,喝茶看戏。
“喂!你们四个,我让人挟持了,你们不想办法救我,还有心情在那喝茶?”鸳佬不平的嚷叫。
四人没一个理会他,还吩咐门外偷看的仆佣备来糕点,看戏才不觉无聊。
甫从常笑欢是慕容虎儿子的惊人事实中回神,闻人醉三人又叫眼前这莫名其妙的一幕给惊愕得再度瞠圆眼。
“慕容-,你别乱来。”
闻人醉慢步靠过去,心里实在不懂常笑欢等人反常的举止。
“闻人醉,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割断这老家伙的喉咙。”慕容-恐吓道,持刀的手加重力道。
鸳佬只觉颈子微疼,便哇哇乱叫。“哇,杀人啦,救命啊,快来救我啊!”鸳佬的脖子沁出些微红血丝,闻人醉当下气聚于掌,就要出手救人。
“闻人兄,若我是你,就不会贸然上前。”嗑着瓜子,常笑欢说着没良心的话。
闻人醉果真停下动作,回头不解地问:“可鸳前辈有危险。”
“危险。”喷出甫人口的瓜子,常笑欢险些岔了气。“你当他是病猫啊!别忘了他可是曾轰动武林,名噪一时的怪医。”
“对喔。”他的脑袋还真越来越不济事,老忘事。
闻人醉俊睑微赧的退回首位。
鸳佬见把戏让人戳破,索性不玩了。
“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臭笑欢,好不容易有个人上当,你没事多舍嘴,讨厌。”
还搞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慕容-只听得鸳佬抱怨的碎念不停,岂料,在厌字方落,自己就让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震飞了出去。
慕容桑像个破布娃娃飞出去,直撞上墙发出巨响才掉落地面,哀哀的呻吟着。
闻人醉摇了摇头,叫平顺找了几个壮丁,将他抬回慕容府,这才结束这场闹剧。
晌午过后,在饱餐一顿完,鸳鸯师徒五人自认没必要再留下,于是准备离去。
“你们要走了?”童梅不舍地说。
常笑欢笑着点头“我们会回来探望梅姨的。”
童梅眼眶微红,若有所失的退到一旁,她没有权利留人,也没借口。
童梅的失落,闻人醇看了也跟着难过。
“怎不多留些时日,我眼睛才刚好,还没将你们看够。”
“早晚都得走。”常笑欢笑说,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舍。
“也不必急于一时。”闻人醉沉默许久,才勉强自己不流露过多情感的留人。
常笑欢望着他“我还是那句,早晚都得走,既知如此,何不潇洒挥别,来日有缘会再见呢。”
他做不到他的洒脱,闻人醉苦笑。
“吱,又不是死别,做啥一个个愁眉苦脸。”鸳佬看不下去的念道“咱们住得又不远,想来,也没拴着你,你就来,他闻人家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一番语带玄机的话,听得闻人醉的心漏跳一拍。
鸳佬看出他对常笑欢的感情吗?还是,他只是无心的叨念而已。
闻人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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