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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得出我的手心吗?青儿,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可是为师的重要的宝物。"轻柔似诉情话,性感唇角是抹狂肆的邪笑。
?
"啊——"凄厉的喊叫声被厚重石墙反弹回来,回荡在清冷石室中。
仅着亵衣亵裤,司徒青双手悬空掉在石室中央,颈部上缚有一条绳索,往下的则绑住双脚足踝。
那条绳索横过石室顶上一个圆滚桶,延伸到坐在不远处的向总手上。
柔软纤躯朝后曲成不可能的弓型,樱唇半启细弱喘气着,细致五官因痛苦而扭曲。
"青儿,很痛吗?真是可怜。"爱怜地叹道,向总放松手上紧拉的麻绳。
将司徒青曲成弓型的力道突然间消失,又是一波痛苦。纤细颈猛力向前倾去,一股恶心感在胸怀间炸开,足踝迅速往下弹去,像要脱离她的身体,传来撕扯的痛意。
"杀杀了我"猛咳,她痛苦嘶吼。"啧,更是个坏孩子,这么看轻父母给的生命。"摇头皱眉,他又化身为谆谆善诱的严师。
"该罚。"轻喝,他一扯麻绳。
"啊——"刺锐的惨叫嘶哑,她本已潜入混沌的意识又清晰异常,痛苦更加鲜明。
她并不想服输,真的不想,但连续四日的折磨,让她又想一死了之。
"娘——娘"她突然瞪大眼望着石室顶上,疯狂地叫喊,身体不顾痛苦地扭动起来。
向总大惊,忙放松麻绳,一箭步冲上前搂住司徒青扭曲成异常状态的躯体。
一时无暇细想自己为何感到些微不舍,甚至做出安抚她的行为,向总已温柔地拍抚她僵直的背脊,安慰道:"乖乖青儿,别怕别怕,师父不欺侮你就是了。"
小脸用力摇动,垂落的长发杂乱散在空中摇晃,她急促地喘着,不发一语,身子仍僵直着诡异的形状。
"青儿,青儿,青儿"反复呼唤她的名字,他在芙颊上烙下了一个又一个轻吻。
奇异的空间、黑暗、杂乱、诡异、令人寒冷不快,却只属于他俩,无人得以介入分毫。
许久,司徒青僵硬的身子缓缓放松,狂乱的眸渐渐归复平静却仍无神,像颗玻璃珠一般。
"娘为什么不来救青儿?为什么不来看女儿?"幽幽轻语,她落下四日来第一滴泪。
"她死了!你听清楚,你娘早就成了一堆枯骨!"抓牢她削肩使劲摇晃,莫名扬起的怒火烧毁他的怜惜。
纤躯猛地一震,螓首轻轻抬头,双眸搜索他的眸,紧锁定。"我恨你——"
猛地,她怨毒地朝着他吼道,气息一时转不过来,竟昏厥过去。
急忙扶住她软倒的身体,深怕缚在她细颈上的麻绳会窒住她的呼吸,然而心中却涌出残忍的快意。
"你恨我是吗?那就更恨我吧,因为除此之外,你一无所有,啥也不能做。哈哈哈哈——"
?
月儿像块银元,灿灿散发白光,照亮幽境中的房舍、庭园。
一抹黑影在月色里小心翼翼地行动,不时左右张望,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蹑手蹑脚地行至石室外,无名谨慎地四周张望了下,才轻推开门,一进室中立即合上门。没有留心在不远处的树后,有道黑影闪入。
摸出烛火点上,他被眼中所见慑住
司徒青憔悴苍白的脸蛋似折断般垂在胸前,秀发蓬松散乱地垂在颊侧、背上,却遮掩不住雪白玉体上交错的伤痕。纤细藕臂紧绷地被固定在自屋顶垂下的铁铐中,支撑全身的重量。颈上和足踝皆有一道红肿泛青的瘀伤,其上有些许擦伤。
用力喘了几口气,无名急忙走上前,慌慌张张地要将她解下了来。
"别碰我!"才到她手腕,司徒青触电似尖喊,身子直往后缩,抬起的小脸凶狠地瞪着无名。
一惊,他忙收回手,不知所措地比着手势。
用力眯眼望着他许久,她才缓缓吐口长气,放松紧绷的身体。"无名,你怎么来了?"
见她认出自己,无名也松了口气,走上前将她的手铐解开,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
"你放了我可以吗?向总会不会对你不利?"虚弱地靠在他怀中,她不安地询问。
垂首,他不知该答什么才好。能告诉她,因为爱着她,才甘冒如此凶险吗?
又何必呢?她心里只有向总一人,就算是恨,仍放不下其余人,说不说出口又有何分别?
"无名,你这么是背叛向总,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不想害你。"挣扯着要推开他,却被搂得更牢。
紧结着眉心,他只手比道:那日偷袭你的人是我,我对不起你。
望着他自责的面孔,她摇摇头温言:"不用对我抱歉,这全是向总的奸计,你只是尽忠而已。"
眉头稍稍舒解,他打横抱起她,往外头走。
"我不走,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你该知道。且我也不愿逃。今日走后,我仍会回来走不走都一样。"手抵住门扉不让无名开,她语调坚忍毫不畏缩。
四日来受尽折磨,她想死却不会考虑开口求饶。尽管她明白,只要求饶,向总便会停止永无止尽的折磨,然那意味着认输,败给自己、败给他。
不苟同地摇头,他以罕见的强硬将门拉开,走出去。
"你气我放不下?无名,我不知当时向总是在何种状况下救了你,但我记得他是怎么残忍地杀了我母亲。无名,我不该恨他?不该替我母亲复仇?"从他的神色看出薄怒,她再一次阐述自己心意。
叹口气,他只能向前疾走,整理自己紊乱复杂的心思。
走进马厩将她放置马上,正想解开缰绳,司徒青伸手按住他的手摇头。
"如果你真要救我走,别骑马。"
默了默,他恍然大悟地一击掌,将她重新抱进怀中。
比起马的脚程,他的轻功更快过十倍不止,更何况马的蹄声在暗夜何其响亮,向总岂有听不见之理?
"我现在走,总有一天仍会回来你还会在这儿吗?"仰头索求他的保证,她怕极唯一的朋友会遭遇不测。
苦笑,他心虚地颔首,随即别开首,小心观察四周,即使出轻功,迅速朝大草原的方向而去。
要不了多久,两人到达离那异境百里之外的草原,无名才停下脚步,轻喘地调整呼息。
"放我下来,我没事了。"
颔首,扶司徒青站好,他比道:快走,如果可以,我仍希望你能放弃复仇。
"无名,只要我活着,向总也活着,这段恩怨断也断不了的。你不用再劝我,那无用。"她不求无名明白,这经年累月的仇恨,无所表达。
青姑娘,你保重。明了再劝无用,无名向她道别,准备回去受罚。
才转过身,司徒青扬声叫住他:"无名,你再等等。""沙!"的一声轻响,不知是何物。
疑惑地又回过身,他蓦地僵住,脸上冒出红潮直红到颈部,几要滴出血似。
原因在于司徒青竟光luo着身子,沐浴在皎白月色中。白嫩胜雪的肌肤上晕出一层浅晖,绝美有若凌波仙子。
不知该将目光放在何处,无名无措地垂首、双手也不知该摆哪儿才好。
"你一直喜欢我是吗?我一直明白。无名,抱我好吗?"樱唇轻启,声如串珠轻脆悦耳。
但听在无名耳中,却如雷声轰然,只能呆站发怔,僵直如石。
并非不曾对司徒青有过遐思,却仅只于抱抱她就够心满意足。对他而言,她是天女,高不可攀,是他一生也没资格去触碰她,更遑论去抱她?
急忙摇头,他往后退了十大步不止,差点被石块给绊倒。
"你嫌弃我吗?因向总抱过我!"咬住唇,她泫然欲泣。
红潮倏地褪去,换上苍白。无名心痛地定住她眸,缓缓比道:你心中只有主人,放不下任何人。无论是仇恨或其他。青姑娘,主人是你一生的全部。
"不是!不是!不是!"抱着头向后直退,她失声尖锐地喊叫。
生命的全部?当然不,她是恨向总的,为了复仇她什么事也愿意做,放弃生命也无所谓。
不稳地坐倒在地,她默默垂下泪来
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为她披上、遮去无限春光。
别再只顾念对主人的仇。青姑娘,你别再回来了,多多保重。温柔地安慰她,无名不舍地转身离去。
衣摆被轻轻扯住,他强忍着再回首望她的冲动,静立垂首,双拳紧握起。
"告诉我,如果不恨他,如果不替母亲复仇,我为何活到现在?"幽幽细话似从无底深渊飘荡而出,听得令人心碎。无法回答,只能继续垂首。"对不住,我为难你了。"松开手,涩然笑道,穿戴起衣物。听见衣物摩擦的声音,无名没有道别,径自撇下她而去。再抬头找寻他的身影时,只余茫茫一片草海,无垠无涯地与天交接。怔怔坐在原地许久,司徒青感到一阵疲倦袭来,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得好好想想,无名所言是否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