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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好!呵呵呵”把他们灌醉,然后将那个她看中的英俊弟弟拐到床上去,呵呵呵一群人高声调笑、饮酒作乐,早将她们其中一个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根本忘了未进酒店前的忧虑——这里怎么可能变成冷冻库呢?叫消防员来救火还说得过去!哈哈哈而那个被弃置在一边的人,正是那个最不受欢迎的——张子宁。
此时她正坐在整个座台中的最边缘——事实上她是被“挤”到这里来的——靠坐在椅背上,平板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像海豚似的圆圆眼睛直盯着某一点看,但眼瞳却没什么焦距。
忽然,她微张口“呃,呼”微微打了声嗝,发了下呆,缓缓放下捧在手中的空杯,再从桌上拿过另一杯色彩缤纷的调酒,像个小孩捧猪公外满似的捧着,最夸张的是,她竟然还拿了根吸管把调酒当果汁般啜饮起来。
这里的人声、笑声、音乐声对她而言只是蜜蜂振动翅膀的嗡嗡声,是毫无意义的。
她从进店里吃完一客这里供应的简餐之后,就一直坐在角落默默地思考着——虽然今天躲过了爸妈的“围堵”但总不可能就这么一直躲下去,她的生活范围那么小,就好像实验室中的小白鼠所踩的滚轮一样,绕来绕去还是在绕圈圈,这样的她如何躲得过父母的“追捕”?
她父母之所以会在忽略她近三十年之后,突然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有一种可能,而在这个可能之后,绝不会有什么奇迹发生。那她该怎么办?失踪吗?这或许还算是个不错的方法。但问题是,她要失踪到哪里去呢?人海茫茫,她虽称得上独立自主,却也不可能就此离群索后。然而,只要是还在人群当中她就一定会被发现,除非她有把握躲得了十年八年但,何必呢?那种逃亡的生活她可不想过。那不然叫外星人来把她抓走好了,哪里的外星人比较多呢?南美巨石群中?还是百慕达三角洲?或者,美国太空总署的实验室中
人一旦被逼到死角,就容易产生一些反常的、异想天开的念头,张子宁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虽然对别人而言,她就只是闷在那里像株盆栽似的动也不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们也不会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是了。
她闷到连酒店里的公关少爷们连续好几个都已经在她面前无趣的摸摸鼻子走人——何必呢?她简直就像块木头嘛!怎么跟她说话她都没反应!包何况,阅人无数的他们光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绝不是那种会将钱掏出来砸在他们身上的那种阔绰又寂寞的女人,他们又何必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呢?
“当唧啦当当当!”八点正,一连串蓄势待发的乐声响起,众所期待的热身秀正式登场。
“轰!啪!”一上场,就先给你一阵开场的响炮及放射状的效果灯光,随着惹火浪荡的乐音,在一阵烟雾之中慢慢走出几个身着笔挺西装的健壮猛男
“啊!呀!”台下观众尖叫不断。
随着越来越煽情的音乐及越来越热情的尖叫声,台上猛男的演出也越来越接近“白热化——”放肆的挑逗眼神、放浪的舞蹈动作,猛男慢慢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下,勾在手指上,像牛仔般挥动衣物,然后用力抛掷到观众席中,自然又引起一阵阵狂蜂浪蝶的尖叫。
“摇啊、摇啊!脱!脱!脱!脱啊!”一连串高分贝的尖叫与浪笑声在整个空间里回响,空气中肆无忌惮地奔腾着性感与欲望的气味。
然而牧云天注意到,在这样的氛围中,竟然还存在着一颗“玻璃球”——有一个人将自己包裹在玻璃球里面,台上火辣辣的演出与周围浪情的空气完全污染不了她似的干净清明
“嗯”牧云天停了停调酒的动作,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发现在玻璃球中的人之所以会在玻璃球之中或许是因为她正在发呆的缘故。
她果然是个性淡然,或者可以归类为情感迟钝的人!牧云天这么下了结论。光是看她这一整晚与她同事之间的相处,以及对接近她的那些公关少爷们的态度,实在不难看出她的——闷。
而张子宁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被吧台内的人注意着,甚至,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周围正发生着什么事,仍旧专心想着关于自己与外星人的“逃亡计划”
唉,这女人
突然“刷”的一声,她胸前突然空降了某种“物品”针似的戳破了她的“玻璃球”而她身旁的女人们则不禁发出一阵阵挫败的抱怨声怎么会丢到那块木头的身上去呢?那可是“极品”呢!
对张子宁而言简直可称之为“轰然巨响”的音乐声从那破洞猛地钻了进来,巨大的压力像炸弹引爆似的在她脑中炸开,酒店里所有的声音与事物有如海水倒灌般一下子全淹盖到她身上,她一时承受不住,脑袋霎时昏眩了起来
更激烈的还在后头。她眼角不经意地瞥见台上赤条条的男性躯体,让她又像被猛敲了一记狠捶,眼冒金星反射性的抬手拿起那个丢到她身上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男人的火红色紧身内裤!而且还是那种有萤光效果的布料!一阵天旋地转,她胃里的酸液像火山熔岩直冲喉口,夹杂着晚餐鸡肉发酵后的味道与不知不觉间喝下的一大缸火辣调酒这真的是她所能承受之恶心的极限了
她直挺挺地站起,双手紧紧捂住即将爆开的嘴,自尊教她硬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迈开脚步往化妆间狂奔而去
牧云天看着她就这样摇摇晃晃冲进厕所,很显然醉意让她根本分不清男女之别,因为她冲进的是男厕。微扬了下眉毛,放下调酒器对小炜说了声:“我到那边去看看,麻烦你先顶一下。”
说着,出了吧台直往男厕的方向走去。
“呜恶!恶!恶!呜恶!”
一走进男厕,牧云天便听见像山洪爆发似的声响,伴随熏人欲“死”的臭味这男厕俨然变成了另一种地狱。
原本在厕所里的一个男人乍见一个女人就这样冲进来已经感到相当惊讶了,没想到那女人一进厕所就猛吐,吓得他“俊”容失色,赶紧捂着口鼻逃之夭夭,在厕所门口与牧云天擦肩的当口还投给他一个忍不住想吐的菜色表情。
牧云天捏了捏鼻子,慢慢靠近那个蹲在马桶前狂吐的女人,幸好他们店里的厕所一向维持得相当干净,不然他可要为她掬一把同情之泪了。想想——忍不住狂吐已经很可怜了,如果还得在很脏的厕所吐他不敢想象。不过经过她这么一“搅和”等会大概还是得差人来打扫了。
他站到距她三步远的地方,好心地出声问:“你还好吗?”
“呜恶!”
显然她没听见。
他又走近了些“你还好吧?我这里有止吐药,要不要吃一些?”那是酒店员工的必备药品之一。
“呜恶!恶!”
看来还是没听见。
没办法,他只好站在旁边等她吐完,顺便好好观察、观察她。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她身材中等,发长中等,相貌当然称不上天仙绝色,但很顺眼,至少是顺他的眼,因为她的相貌是他会喜欢的那种——没上什么妆,整体看来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类型。
他对所谓的“天仙绝色”向来不感兴趣,他喜欢的是像她这种干净清爽型,他尤其喜欢她那白净的后颈,在发尾间若隐若现,煞是引人遐思。这其实也就是为什么“当初”他会在街角一眼就注意到她的原因之一。
不过,他会注意到她纯粹是基于一个男人本来就会去欣赏女人的天性使然,他又不是柳下惠,会去注意女人是天经地义,更何况他也还没有老婆,身边又没有人可以看,只好先看看老婆以外的人,说不定哪天可以让他“看回”一个老婆咳嗯,话说回来——总之,他对她并不存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单纯欣赏罢了。牧云天在心里自我解释着。
想着、想着,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站在这里看着她好一会了,而她也不知在何时慢慢停止了呕吐,静静趴在马桶盖上休息喘气。
也亏得他定力够,耐得住与她同处一室,并且不因臭气冲天而夺门而出——就像这期间开门进来打算上厕所的人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从小就与一堆牛羊马混在一起吃喝拉撒睡长到这么大,这小小的酸臭味比起那些牛羊马的膻腥味实在不算什么,习惯就好了。
他举步再走近些,出声:“你还好吗?”
没应声。
他纳闷,微微弯身仔细看着她的脸,这一看,连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因为她竟然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他好生惊讶,也好生佩服地看着她。不过仔细想想,她似乎喝了相当多的酒,而且是那种不知不觉的喝法,莫非她其实不会喝酒,只是边发呆边喝东西,更可能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那是酒,以致才醉成这样?而又因为吐得太累,所以干脆就给他倒头便睡这女人,也真够单纯的了。
他边看她边推理着,最后,伸手摇了摇她“喂啊呀!”才一摇,她就像被推倒的骨牌似的就要倒下,幸亏他手脚快,讶叫了声,瞬即俯身接住了她。
他半跪在她身边,而她像是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睡的地方,咕哝了声,往他怀里钻,睡得更沉了。
他看了她一会,轻叹口气“没办法,”空着的那一只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接通后他直接道:“喂!是我,帮个忙,现在马上过来帮我代个班,,下次请你吃一顿。”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又道:“对,没问题,那就这样,拜!”
收好手机,他利落地扛上肩膀——牧场少爷的体力可不是吹嘘的。
走出化妆室,为避免招人侧目,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站在角落处招了小炜过来,推开门隐身进通往休息室的走道中,对他说道:“对不起,我临时有事得请假,我已经叫小林来了,你再顶一会。”
“怎么了?”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牧云天肩上的女人。
牧云天用下巴指了指肩上的人“这女人是我室友的姐姐,不用说也看得出来她已经醉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我刚才打电话给我室友,他说现在走不开身,要我帮忙带他姐姐回家。”他面不改色地编了个谎,只因说明真正的原因会很麻烦,事实上他根本就没什么室友,他向来一个人住。
另一个原因是,他早就看出与她一道来的那堆女人没一个在意她,她到厕所去吐时,她们之中根本没有一个曾注意到。他想,就算她消失了,她们也不会发现,这样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已经如此虚弱的她继续留在她们身边!那不等于是叫一个受伤的人躺到太平间去等死吗?所以他决定带她回去,让她好好睡一觉,其他的,等她睡醒后再说吧,想那么多干吗?
“五角装子舍!”她忽然低叫了声,还动了下,吓了两个大男人一跳。
牧云天扬眉,微低头盯着她看,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她说什么?”
牧云天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她叫张子宁。
小炜也没多问,道:“那你明天可得向陈经理说一声了。”
“我知道,就麻烦你了。”
“没什么。”
打过招呼,牧云天扛着张子宁缓缓走出依旧浪情火热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