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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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逛书市买了本安妮的二三事。是我喜欢的名字。本以为是本散文集子，拆开包装后才发现是部小说。当然，也是喜欢的。放在床头，睡觉前会闲散翻上几页。

    好久没有足够的耐心去读一本长篇小说了。想起读书时，曾打着手电蒙在被窝里彻夜不眠的看小说。那个劲头啊，都到哪里去了。也或许因为那时候，正是不具备看所谓的闲书的条件，那个叛逆又充满幻想的年纪里，生生被压制从而奋起反抗的力量愈发强大吧。

    现在，浮躁了。且懂得自己的浮躁于何处而来。又偏偏不能终止这种浮躁，就这么无能为力的痛苦着。

    我是个停止不了思考的人。思考，俨然是个高贵的词。心生敬意，不敢冒然。只是一时找不到更为贴切的词来代替。常常，思绪游离与回忆和憧憬之间，思想是静而不止的，随机而变的。是跳跃的，闪烁的，沉溺的，飘溢的。当然，还有无从知晓的，无力描述的。所以，也会经常莫名的感伤，莫名的欢欣。

    我是个痴人，守着痛苦的灵性。自恋。落寞。青涩。孤傲。偶尔阳光。假装坚强。如同自身身体缺陷一样，这是宿命。与生俱来，无法拒绝。

    当然，我在路过花店时还是会在门口停留一小阵子。在公车上还是会给老人让座。看到小婴儿还是会慈软的笑。

    这些日子清瘦了不少，近乎瘦骨嶙峋。把马尾绾了髻，宛若换了一个人。刘海长了，遮了视线。微微扬起头看远方时候，穿了牛仔裤帆布鞋，装作很青春的样子。

    牛仔裤倒是穿了很多年。帆布鞋之前有双纯白色，经不住脏。几乎隔天一洗。前些天路过一街边小店，相中一双白底黑面的，轻盈妥帖。喜欢的紧。穿上脚后一路蹦蹦跳跳蹿上了公车。坐定后发现商标吊卡还没去掉。售票员阿姨看了后忍不住笑。大抵想着真是个粗心的妹子。我就一下子红了脸。

    沅江边的芙蓉开得很盛，大朵大朵的。一株树上居然有几种颜色的花。嫩白的，水红的，白里透红的。坐在车上远远望去，煞是好看。不禁就想到美人面和胭脂膏子。另有夹杂着的石榴树，零星的几朵残花，自顾自的开着。

    路过江边阁楼时，想着这阁，真是个精致的字。另一个无关的词与阁沾带上的关系，忽地就典雅起来了。春申阁，排云阁，武陵阁只是一楼的几家餐馆和成人用品店有些破坏了兴致。又想，遇着个好的地段，总归也是老百姓的生计。

    晚了，公车上会有依偎着的小情侣。很简单的幸福。看着，就感怀起来。书上说女人都具有巢穴的本能。我想正因如此，大部分时候，我都会觉着心里空荡荡的。这样的夜，很美。也很凉。女人，终究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的受不住这种凉。

    于是，别过头去。

    霓虹灯上，建筑物和树梢切割的夜空有着瞳眸一般的幽蓝，很是深邃安静。比纯然的黑要可爱得多。

    桂花又开了一茬。据说今年的桂花花期延迟，格外的香。

    公车开得慢的时候，一伸手，指尖就能够着窗外打着旋往下飘落的大片枫丹树叶。街道两边的枫丹树叶正是青黄相接。路灯灯光是昏黄的，有点旧的暖色调，从树冠中探出来。然后一点一点的延伸到远处。桂花香在尚不够浓稠的夜色里很是清幽，渗合在新起的夜风边缘，隐约着。遇着天气晴好，过江的时候，能看到琥珀色的月亮跟着车子走，直到下了车，我仍疑心月亮是否会跟到家里来。

    一阵风从窗子里灌进来，感觉能穿膛而过。

    嘿，突然就想吼那么一嗓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