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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握住儿子的小脚,一口含进嘴里,小嘉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胖脚没了,五官猛地挤到了一起,立马哇哇大哭起来。铁柱一看儿子哭了,吓得赶紧松开小胖脚,然后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生怕被媳妇看见自己干的好事儿。小嘉懿见自己的脚又回来了,立刻止住了眼泪,咧开没有牙的小嘴呵呵笑,眼角却还闪着泪花。铁柱不禁腹诽:总觉得这小子像是生出来克他的。
正想着,梅行书走过来了,她听到儿子的哭声,又看到铁柱像犯了什么错一样站在那儿拘谨的很,便问:“柱子,你是不是又欺负嘉懿了?”
“没有!”否认的又快又急,更让人觉得可疑。“俺没有!是他自己突然哭的!”他亮出空空荡荡的双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儿子的眼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梅行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铁柱一开始还强撑着理直气壮的面具,可过了没多会儿,在媳妇儿了然的眼神下唰的垮了下来:“俺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把脚伸出来给俺咬的嘛。”说着还瞪了瞪襁褓中才两个月大的儿子一眼。
梅行书不觉好笑,说也奇怪,其他的小孩子见到铁柱第一眼都会被吓哭,可小嘉懿却一点也不怕,而且还认人,特别喜欢被爹爹抱,这父子俩有时候真是闹的叫人啼笑皆非。“好了,我也没有要说你的意思呀。”伸手捏捏他的大耳垂,问:“我刚刚看了时辰,你要再不去找爹爹,可就要挨罚了,上次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还嫌不腻啊?”
闻言,铁柱这才想起来练武的时间到了,他赶紧朝外冲,跑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抱住梅行书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粗鲁地啃咬她的小嘴,亲够了才继续朝外跑,边跑边说:“反正已经晚了,不在乎再晚一点。”怎么着都得亲个过瘾才行。
梅行书忍住笑意,把白白胖胖的儿子从摇篮里抱起来放到床上,她现在闲得很,偶尔去书房帮爹爹看看账,其余时间都是自己的,陪儿子玩或者是看书弹琴都可以,没人干扰。小嘉懿从一个小天地被放到了无垠的旷野中,登时更高兴了,明明小手小脚还是软趴趴的没有力气,可却心高的很,硬是想去抓梅行书拿来逗他的小拨浪鼓。那白嫩嫩可爱的模样实在是逗人,梅行书忍不住将他抱起来用力亲了一口,满心都是喜悦和怜爱。
日子就这样幸福且平淡的过去,澹台非的治疗也到了最后一次。
将手中金针收起,梅行书轻声问:“义兄近来觉得身体如何?可否还有异常之处?”见澹台非摇头,她又转头去问胧月“嫂嫂呢?经过这些时日的调理,可觉得好些了?我让你注意运动不要总是坐着不动,嫂嫂可照着做了?”
“多谢妹妹,我已经好多了,还觉得身体愈发强健起来,能围着梅府跑上个几圈也不累呢。”胧月轻笑,眼角眉梢尽是温柔。她充满爱恋的眼神交织在澹台非身上,这些时日以来,丈夫对自己好了许多,虽然不似刚成亲时温柔深情,但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尤其是鱼水交欢之时胧月忍不住红了一张小脸,素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不定已经有个孩子的存在了呢。
“那就好。”梅行书起身叮嘱“义兄的药不能断,还要再喝上几日看看效果,但大致上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行书在这里恭祝二位早得贵子,儿孙满堂。”说完,优雅地一福身。风华姿态,在在都是那么令人移不开眼。
胧月走过来给澹台非穿上衣服,细心地一个盘扣一个盘扣的给他扣上,铁柱见完事儿了,立马也奔了过来,拉着媳妇儿就坐下,嘴里咕哝了句听不明白的,也不知道在抱怨什么──反正只要梅行书和澹台非一见面,他心里就不爽,嘴巴也就停不住了。
澹台老爷和夫人在小嘉懿满月时喝了满月酒就回家了,偌大的家业无人照料坐镇总是不行,而胧月则用自己身体出了毛病没有走,澹台非为了陪伴爱妻,也留了下来,借以暗地里治疗。现在已经是最后一个阶段,他们也可以回家去了。
铁柱是松了最大一口气的人,他早就盼着澹台非赶紧滚蛋不要再在自己面前晃悠──鬼知道哪天他会忍不住冲上去给他一拳。
没见过这样的人,垂涎别人的媳妇儿垂涎的那么理所当然。
听了梅行书的祝福,澹台非的神色并没有胧月那般羞涩和幸福,而是眼神复杂的暗沈下去。但当场没有说什么,表现的一派自然,只是有礼地对着梅行书微笑颔首:“这么些日子麻烦义妹照料,打扰许久,义兄心里当真是过意不去。”
“说的哪里话,梅家与澹台家不分你我,何谈打扰。”梅行书亦是微笑,礼貌而生疏,表达出来的和她说的绝对不是同一个意思。
大家彼此露出笑容,但心底想的什么谁也不知道。
因为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澹台非和胧月也准备启程返家了,但收拾东西和告别以及一系列杂七杂八的事情都需要花费时间,所以又多停留了几日。这几日梅行书的工作也开始加重,梅老爷又开始故态复萌,把账本什么的都丢给了女儿,自己成日抱着小外孙吆喝女婿练武蹲马步,乐呵呵的好像真老了似的。倒是害的梅行书大晚上还要去书房看帐,因为梅老爷重掌家业的这段时间里,对于比较复杂的账目他都是看了就扔一边,好多地方都没仔细看──反正有厉害的女儿在,他随便嘛看看就算了。所以梅行书还得每一本都再重新翻过以检查父亲是否遗漏或者是出了岔子。
点灯提笔,将出了问题的地方每一笔都誊写在纸上,书桌上还摆着几盘糕点水果,都是梅夫人心疼女儿送过来的,不过对女儿的心疼比不上对宝贝外孙的疼爱啦,为了老爷有时间和自己一起陪外孙玩,咳咳难免就要辛苦辛苦女儿了——正聚精会神地看帐,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