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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累,反而越写越是停不住笔
直到方才研的墨用完。昙华这才陡然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写的一摞字,不由得笑了——让人瞧见了,还不得说她是疯魔了?
谁知刚翘起唇角来,昙华便是敏感的觉察到不对劲来,整个人都是绷紧了,猛然转过头去,同时手上下意识的抓住了桌上的一条青玉的镇纸紧紧攥在手中。
然而一转头,昙华便是僵住了——那抿着唇坐在椅子上盯着她看的人,不是朱弦又是谁?
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朱弦似乎已经瘦了许多,面色也不大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路的缘故,。看着竟是有几分憔悴的味道。朱弦静静的坐在那儿,礀态很是随意。是一双眼睛却只是看着她,灼灼的目光逼得昙华竟是不敢直视,慌忙心虚的别开了头去。
只是攥着青玉镇纸的手却是松了开来。
对于朱弦的突然出现,昙华自然是没有不惊讶诧异的。可是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心底最恐慌的事情就这么一下子突然发生在自己跟前,这样的事情,任谁也是手足无措。
昙华其实不是不明白她和朱弦迟早就是要见一面的,有些话,朱弦和她是必须当面说的。尤其,朱弦在知道她是这样的心思之后,按照朱弦的脾气,哪里有不亲自问一问的道理?只是不会是现在罢了。不管怎么说,总还有几日缓冲的余地,让她好好想想,做些准备。可是她没想到,这样的一幕竟是来得这样快就是了。朱弦竟是这样心急。
更让昙华觉得慌乱的是现在的环境——屋子里除了她和朱弦之外,便是再也没有其他人了。称之为孤男寡女也不为过。
一想到这个,昙华便是越发的不自在起来。更是有些不安。只是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抬头看朱弦一眼——此时的朱弦,让人觉得有些畏惧。
朱弦却是一直没说话,渀佛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可是昙华却是一直能够感觉到朱弦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没有人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便是显得更加古怪了。昙华也不知道到底朱弦来了多久了,只是看他那副样子,怕是来了不只是一小会儿了。随后她又忍不住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那窗户,却见那窗户已经是关上了。
先前是开着的,她写字之前觉得心思烦躁,特意开着吹些冷风进来的。可是现在却是关上了。想来,朱弦应该就是从那儿进出的。说起来,朱弦每次来,都是从那窗户进来的。
昙华忍不住在心底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今儿就不该开窗的。不开窗的话,这会子也不会如此尴尬了。毕竟那样的话,朱弦是无法直接进屋的。或许是自欺欺人,可是她是真的觉得隔着一层窗户,总是要这样直接四目相对来说要好受许多。
又熬了片刻,朱弦仍是一言不发,渀若老僧入定。
昙华却是渐渐的有些撑不住了。不过,心底的慌张却是消退了许多,甚至更是有了几分勇气生出——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勇气,不过是豁出去罢了。横竖朱弦已经在这儿了,这是无可改变的事情。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是不如鼓起勇气快刀斩乱麻。
打定了这个主意,昙华便是神吸了一口气开了口:“喝茶么?”话一出口,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就连先前不自觉绷紧的身子也是松缓下来。甚至更是想通了,朱弦还是那个朱弦,她还是那个她。横竖都是要说话的,与其扭扭捏捏的,倒不如似往日那样随性些。
朱弦挑了挑眉,唇角似乎翘了一翘。不过等到昙华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已经是又什么都没瞧见了,渀佛刚才不过是她眼花罢了。
不过朱弦却也是开了口:“嗯。”昙华微微的愣了一下后,才明白朱弦的意思——是要喝茶的。于是便是走到门边上,让在外间做活儿的春梅泡茶送过来。因怕人生疑,所以也就没说让泡两杯。而且,她也不敢走开,干脆就站在门边上等着,就怕万一一会春梅送茶推门进来了。
若是被人看见了她和朱弦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里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就算是被她的丫头看见了,同样也是不妥当的。不管如何,不能让人误会了不是?
等到春梅送了茶上来,昙华接过后便是闪身进了屋子,又将门从里头杠上。这才觉得不那么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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