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结局1总有一朵花为你绽放6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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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都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不管你来还是不来,我都会继续寻找。
纵然此时你不在我眼前,我却也不离,不弃。
。
天边霞光终究被夜色覆盖,漫天星斗一时乍明,天边一轮新月弯弯而翘。
菊墨在心底再度默祷了一遍,这才起身。
三哥和三嫂的婚礼已经开始了,他得回去观礼。
自打爱上启樱,他便起了这个痴念:就算自己暂时得不到幸福,也总要亲眼看着亲人们都得到幸福,于是他绝不错过亲人们每一个重要的时刻。
菊墨走回宾馆的时候,整个吴哥古城已是华灯如海,点点灯影里,三哥与三嫂并肩跪倒在吴哥高僧的赭色袈裟下,肃穆共同聆听高僧的教诲与祝福。
接下来新郎与新娘带头,在场所有的宾客全都翩然起舞。菊墨笑起来,这才发现,原来今天到场的所有女宾客全都换上了三嫂娘家的傣式裹身花裙,鬓边佩洁白清雅的鸡蛋花。登时大厅中花裙绽放,发影婆娑,女宾们的穿戴完美烘托起三嫂的朱雀嫁衣,一时间眼前缤纷绚丽,便宛如凤戏百花,漫天花雨伴随彩凤凌空飞至
所有人都在开心地笑着,随着舞步和音乐奉献最真挚的祝福。菊墨立在大厅门口,仿佛遥遥见彼岸繁华;而他即便此岸孤单,却也会心而笑。
“四少?怎么不跳舞?”
交换舞伴的瞬间,一个花裙的女子旋转到菊墨眼前,朝向菊墨嫣然而笑。
菊墨不认得她,看她将一身傣家裹身长裙穿到极致的美丽模样,便以为这是三嫂娘家傣帮的少女。于是友善颔首“你们跳吧,我想这样遥遥看一眼三哥三嫂?”
“不要啦!”那少女格格地笑,略显黧黑的服色显示出她是个爱晒太阳的活力少女,她银铃样地笑着,伸手扯过菊墨的手来。随着音乐,下一段舞曲已经开始,那少女已经拉着菊墨一同翩然起舞。
为了不扫三哥三嫂的兴致,菊墨也不好再推开,只好学着少女的姿态,勉强跳着舞步。
少女长发婆娑,在空气中旋转,越发显得她鬓发间那朵纯白的鸡蛋花雅致妩媚。菊墨没有娶仔细看少女的脸,只将目光静静落在那朵鸡蛋花上,心中忍不住想象,若是这朵花也开在启樱的鬓间,该有多美。
“你为什么要远远看一眼新郎和新娘?”少女一边娴熟踏着舞步,一边问。
菊墨怔了下,这才轻轻笑起“我想起我二哥和二嫂的婚礼。当时观礼的只有我跟三哥。那场婚礼是在云南的佛寺中举行,庄严肃穆到让我等凡夫俗子都不敢踏前一步去,只能在红毯上遥遥地望着,屏住呼吸。”
“今天,我三哥也成婚了。我便也带着当年在我二哥婚礼时候的虔诚之心,也这样遥遥地为三哥三嫂祝福。”
“那四少是不是顺便也想着,下一个该轮到四少你自己了?”那少女活泼开朗,咯咯地笑。
菊墨都被逗得脸红起来,却也坚定点头“是。下一个,总归该轮着我了!”
“靳四少,那我祝你心想事成,一生幸福!”
音乐又转了,提醒大家又要交换舞伴,那少女长发飞扬里,一边转换位置,一边在发间回眸向菊墨大声说。音乐热烈,便将她的声音都吞没,菊墨也费了好大劲儿才听清少女的话,再转眼去寻,她已经伴着新舞伴,舞到了远处去。
菊墨便也只是淡然一笑——这少女的祝福原本也是客套之语,他感谢她这番心意就是了。
直到下一次音乐转换,菊墨才寻了个机会逃开舞蹈的队伍。拿着酒杯走向三哥三嫂去,向他们祝福,这才忽然觉得不对劲。
急切地再回头去寻方才那女孩儿,却满场灯影如星闪烁,笑靥如花里,哪里还有那个女孩子!
菊墨登时便急了,向三嫂打听了她娘家可有这样一位相貌特征的宾客?心瞳仔细想了想,终是摇头。
菊墨又跟三哥三嫂说了遍祝福,便转身冲出大厅去。
门外夜色幽蓝,月影如瀑,远远近近灯火与繁星一同闪耀——却哪里还有方才那少女的半点身影!
菊墨站在月色里,欲哭无泪。
——是她,是她来了。她来只为跟他说一句,祝他心想事成,一生幸福!
她祝福的,当然是他跟其他的女孩子。可是她如何不明白,如果没有她,他这一生哪里还有什么心想事成,哪里还有什么幸福!
他不要她再这样出现,却只为跟他说一声用以道别的祝福!
“樱,樱!”菊墨终于忍不住,向着广阔夜空,放声而呼!
。
遥远月色,映照吴哥窟古迹,仿佛析出月白剪影。剪影下有女子宁静肃立,合十而礼。
隔着遥远的距离,她仿佛也听见了他疼痛的呼喊。她忍了忍,终究还是回首望去——月色下,那原本清美的男子立在高石之上,向天长呼。那决绝的疼痛姿态,像极了月下孤狼的悲鸣。
她忍了又忍,最终忍痛转身而去。
她天生也是骄傲的女孩子,又因为自小生长的环境而容易对身边人产生怀疑,从小到大除了祖父之外,仿佛没有哪个人是能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于是乍然遭遇了靳家人这回的怀疑,让她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低头而就。纵然舍不得那家伙这样伤心,可是她也不可以让爱新觉罗的姓氏被这样虚妄地冤枉于是她必须要转身离开。
可是就算对靳家的怀疑心生怨怼,她最终却还是出现在了靳家的这场婚礼上。带着祝福的心,衷心地与所有的宾客一起为新郎新娘的拥吻而鼓掌欢呼——她来,不是为靳家,而只是为他。
只因为,她知道他在众人之中找寻她。明知道也许没有结果,可是他并不肯放弃,一双手一双手地寻找过,绝望却又一直在坚持于是她觉得,自己也值得为他做这样一件事:明明知道也许没有结果,却还是出现在靳家的婚礼上。
然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与他牵手共舞,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对他绽放笑颜
那个傻瓜,也请你原谅我,或许也是我胆小,或者你该说我孤妄,可是我终究还要留着这副傲慢的骨头,因为它是我的祖先留给我的——最后遗产。
所以我只能走,远远地走。
就算我的祖先曾经被当做历史的罪人,也许你的家人怀疑我是有道理的——可是我自己总归不能放下这份骄傲。
对不起
。
当地的火车隆隆地奔腾在古老的大地上,穿过植物繁茂的森林。启樱遥遥望着天际那轮火红的落日,叹了口气,伸手向水龙头,将手上的曼海蒂手绘洗去。
那是她刚出狱的时候,在街上偶遇一位印度的曼海蒂艺人。那老妇有深邃的眼睛,仰头深深望着她,忽地说“姑娘,你的姻缘终于要到了。不想画曼海蒂手绘么?那都是祝福新娘最灵验的手信。”
日本街头也有许多这样来自世界各地的艺人,神神秘秘赚人钱财。启樱本不信,却也被她话中的吉利给打动——因为她出狱来,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要来找菊墨。
当那一切终于结束,她可以甩脱身上的枷锁,她只想着去找他——或许这就是像那老妇所说,是姻缘终究该到了吧?于是她伸手去让老妇帮她画了曼海蒂手绘。
老妇神秘地说,花纹里要融和新郎和新娘两人的名字,要新郎在新婚之夜在花纹里找见了,才允许他跟她洞房啊启樱便笑,让老妇将樱花和菊花同时画进花纹里。开在不同季节的花朵,若能同时绽放,这便是最好的寓意了吧?
她带着这样的手绘到了吴哥窟,来找菊墨。虽然一切希冀终究落空,此时更是到了日子,必须要洗掉花纹了;可是——可是她还是在水流声声里轻轻笑起。
毕竟,她还是看见菊墨了啊。经过五年时光的打磨,他长大了,褪去了些青涩,越见男子的清隽。可是他在她面前的傻样儿,却丝毫未改。
就算也许这一生注定情深缘浅,就算也许他这一生不会属于她,但是她也不想再隐瞒:她喜欢他。喜欢到,便是最疼最苦时,只要想起他,也只想微笑。
这世界就算秋来一片荒芜,却也总有一朵花,向她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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