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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
杜浩然看着他,见他表情坚定,目光里尽是痛苦、自责与期盼,想起这一年多来杜齐观对他的慈父之爱,心意便有些动摇。
最主要的是,如果他一时硬气拒绝了杜齐观,叶琢以后的路,怕是会很艰难。
踌躇间,门外进来一个人,走到面前施了一礼:“王爷、三公子。”
“何事?”杜齐观问道。
而立在一旁的杜安看到这人,神情一紧。这人是他的手下,照杜浩然的吩咐,被派去跟踪和保护谢云怡的。他现在回来,就意识着那女人出事了。看来,事情还真如三公子预料的那般,是一个阴谋。
果然,那人道:“小人和刘春、王文和赵七照三公子的吩咐,暗底里跟着那姓谢的妇人。结果她乘车到了城外,没走多远就出了事,马儿忽然中箭发狂,拉着车直接就冲到了河里。刘春和王文去救人,还好救得及时,那妇人和她丈夫都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那妇人小产了;小人和赵七则捉住了射箭的人。现在那人就被绑在外面,王爷和三公子要不要审审?”
杜齐观一怔,看向杜浩然。
杜浩然淡淡道:“杜安,你把情况跟王爷说说。”说着,将衣袖从杜齐观手中抽了出来,转身往回走,进了厅堂坐了下来。
杜齐观见状,也进了厅堂。
杜安赶紧上前,把这事说明了一下。其实这事他本来是要禀报的,结果只说到叶琢“命硬克夫”就被杜齐观打了岔,没来得及禀报。
杜齐观听完杜安的话,哪里还不知道是被人利用了,心里暗自后悔,不应该听了一半的话就急急下了结论,否则也不会跟本不贴心的儿子闹到这个地步,生生将裂痕扩大。他也是五十岁的人了,当了一辈子王爷,性子本来是极沉稳的。只是关心则乱,事情一涉及到杜浩然的安危,他就沉不住气了。
“将捉到的人带上来。”他吩咐道。
赵七提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进来,往地上一掼。那男人穿着一身普通的短褐,相貌极为普通,属于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到的人。此时他面色如灰,神情沮丧,被赵七推到地上跪着,却不磕头,只紧抿着嘴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王爷,三公子,属下在他嘴里发现这个。”赵七将手掌打开,一个比牙齿略小一点的黑药丸在他手上滚动了两下。
杜齐观见了,脸色越发不好看,挥了挥手:“去,橇开他的嘴。”
所谓的“橇开他的嘴”就是用刑让他开口说真话的意思。
嘴里有这种药丸的,明显就是死士。要不是赵七他们经验丰富而又武功高强,怕是这人一被发现就咬药身亡了。就算现在被活捉,怕是也不容易让他说真话,还得用些特别的手段才行。
瑞王府这些人,审讯方面的手段有的是,不怕撬不开这人的嘴。
那人被押下去,屋子里只剩了杜齐观父子两人。杜齐观皱眉沉思了片刻,抬眼看向杜浩然:“聂家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这里,与他们的立场不同,并且有能力算计他们的,只有聂家。
虽说因为京城里发生的事情,聂家恨瑞王府,做出这样的事很正常,但杜齐观知道,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聂家不可能为了给杜浩然心里添堵,就冒着惹恼瑞王府的风险,做这样的事。
“叶琢,是玉妃娘娘内定的北派掌门人。她的志向是发展壮大北派,与南派抗衡。她会赌矿,会赌石,玉雕手艺与设计都极为精湛;更重要的是,她为人坚毅刚强,心思聪慧,一旦成为北派的掌门人,必然会给南派带来极大的威胁。所以大皇子才会上门去想要纳她为妾,将她收归已有。现在得知我要纳她,更是惊慌失措。她一旦成为瑞王府的人,他们就更也不好对付她了,对付她,就要面对整个瑞王府。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败坏她的名声,破坏这门亲事。这是其一。其二,她被退了亲,聂家再将谣言一传,叶琢必然没有脸面也没有心情再参加比赛,如此一来,南派在比赛中稳操胜券,将被玉妃娘娘击裂的局面稳住。”
杜浩然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至于在半路谋杀姓谢的妇人,一来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抹去收买的痕迹,不留一丝把柄;二来一旦我们追究起来,还可以倒打一钯,说是我因恼恨于谢云怡散布谣言,破坏婚事,为泄私愤而将她杀死。到时候在朝堂上参我一把,就算证据不足,也可以恶心一下,报复我在京城给他们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