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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生气的捶了一下顾子规的后背:“一到你没理的时候就会拿这种歪话讽刺我。”
“哎呀你手劲儿还挺大。”顾子规更是有意逗她,“来来来再捶两下,这几天正腰酸背疼呢。”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便是实战考核了。顾子规代表王芷的弟子抽到了贺姥姥监考,众人都不禁一凛,更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跟纪茗对战的是顾子规住院时对她相当友好的薛静川,所以纪茗站在擂台上时一面向对方微笑一面暗自决定放点水。
可是虽然纪茗是这样想,薛静川也实在是差得离谱,让纪茗不赢都说不过去。纪茗一面奇怪这样的人是怎么被分到王芷门下的,一面用了最温柔的招数,三剑制住了对方,两个人便就此收手。薛静川像是知道纪茗的心思,朝她一笑。纪茗请示地朝贺姥姥望去,首先被她那双精亮眸子里射出的寒光吓了一跳。贺姥姥打量了她一会儿,朝她略一点头,满是褶皱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纪茗安抚住自己发毛的心,一跃下了擂台,往顾子规的台子那儿去观战。薛静川像是无所适从,便也跟着过来。
看了不一会儿,薛静川忽然尖叫起来,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台上的顾子规和对手都不由得愣住,停了手上的动作。
贺姥姥拄着拐杖走过来,皱着眉问:“你怎么啦。”
薛静川指着训练场的窗户:“外……外面有……有个脑袋!”
众人随着她的手指看去,竟真有一个女孩的脸,还朝训练场里吐了吐舌头,便飞也似的消失了。但那女孩消失得太快,也没有人看清她的长相。
纪茗吓得不轻。这训练场可是在全东苑最高的飞岛上,怎么能有一个女孩站在窗外……难道是鬼?
纪茗看着面色苍白的薛静川,猜测她大概也想到了这里。贺姥姥威严的扫视周围一圈:“岛上本来精怪甚多,偶有异象,不足为奇。你们若自信一身正气,便无需怕这路边的小妖小怪。你们该做什么便去吧。”
低低议论着的人群于是散开了。顾子规和对手对望一眼,相当默契地放下剑,重新比过。
不到一分钟时间,忽闻贺姥姥大喝一声:“妖魔,哪里跑!”便将手中的拐杖掷出,打碎了训练场的另一扇窗户。窗外听得一声尖叫,从高处下坠。
顾子规大喊:“不好!怕不是妖魔。”便伸出手来,用力往回拉。于是众人又听见尖叫声回升,不少人都拿剑摆好了姿势准备斗妖怪。尖叫声来到窗口,然后众人便看见拐杖腿先飞了进来,拐杖头则卡在一个红发蓝眼,看上去年纪不过十岁出头的女孩脖子上。那女孩痛苦地抓着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拐杖,脸已经涨红,声音也快哑了。
顾子规把她轻轻放下,贺姥姥的拐杖便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女孩坐在地上,脸上有两处细小的新鲜血痕,想必是刚才打破窗户时被玻璃划伤的。她揉着脖子,仰起脸,眼神中并无恨恨或疼痛之意,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仿佛刚从高空坠落又狼狈摔在众人面前的不是自己一般。顾子规把贺姥姥的拐杖抓在手里,拿去还给她:“贺师叔,您看……”
贺姥姥见她不是女鬼而是个外国女孩,戒备之意消去,眼中带着不满:“你把她扶起来,放到不碍事的地方去看好。再找个人,去把墨校长和她爹妈叫来。”
顾子规迟疑了一下:“贺师叔,我看她脸上有伤,又刚受了惊吓,不如直接送去别苑,交给温苑长和她家人处理。”
贺姥姥斜了顾子规一眼:“那就再叫温婷拿上伤药也过来。哼,这些英国人无规无矩简直无法无天,倘若就此放过,日后定要把这小伤归咎为我们的责任。我倒要让他们给个说法,难道所谓督学便有权使人在学生考试的时候扒窗户装神弄鬼么!这些英国人见不得我们好,你又何必为他们着想。还不快去!”
顾子规听见贺姥姥此话怨念已深,也不再多说,转身朝张井使个眼色,张井便会心地点点头,朝门外奔去。纪茗看顾子规硬着头皮往那英国女孩走去,便也跑去帮他。
女孩只是不说话。顾子规去扶她起来,她也不动声色地甩开了他的手,要自己踉跄起身。纪茗看着顾子规为难尴尬的眼神,对这女孩顿时没了好印象。只是看她表情,倒也不像是有意不给面子。
过了不到十分钟,墨池首先赶到,跟在身后的便是康秋志和纪茗前天才见过的康夫人。康夫人才露面,便高叫一声,冲过来搂住了自己的女儿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温婷在他三人身后,见状便也小跑过去,看一看伤势情况。康秋志紧皱着眉头,小声对墨池说了一句什么,墨池的表情立马又绷紧了些,径直走到贺姥姥身前:“这里出了什么事?”
贺姥姥道:“那女娃儿在学生考试的时候扒窗户,被我们当做妖魔,擒了进来。”
“当做妖魔?”墨池像是想笑又不能笑,两条眉毛纠在一起,“怎么会当做妖魔?”
顾子规看了看贺姥姥的脸色,赶紧****话来:“墨校长,这一号训练场位于全东苑最高的飞岛上,那窗户离地面少说也有二十米,可是这姑娘却不知用什么方法浮在空中,初被人发现时又一闪消失,我们难免多心,把她当了鬼魂精怪一类。”
贺姥姥横了顾子规一眼。墨池于是再问:“她一闪消失之后呢,怎么这儿窗户也碎了,她脸上还受了伤?”
顾子规看了一眼贺姥姥,回答得有些迟疑:“是贺师叔眼尖,想必是看见她又在另一个窗户露了脸,于是真拿她当了妖魔,掷出手中拐杖打碎窗户,拐杖头卡在了她脖子上。当然并没有卡死,她还能通气还在尖叫。学生一听觉得不对劲,便把她拉了上来。至于她脸上的伤,想必是被坠下的玻璃碴划伤的。”
墨池听完,神色一凛,转过脸去向投来询问目光的康秋志好一阵解释。康秋志听完并不说话,只是依旧皱着眉,走到自己女儿身边查看她的伤势。过了一会儿便听见温婷犹豫声音:“墨校长,麻烦您来翻译一下,康先生好像在问我问题。”
“他问你Felicia的伤怎么样。”墨池边走过去边道。
“哦哦。”温婷于是对康秋志道,“F…F…您女儿的伤不严重,擦点儿药两天就好了。”
薛静川朝纪茗耳语道:“那女儿叫什么?什么虾?”
纪茗朝薛静川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所幸康秋志也没有打算追究弄伤他女儿的责任,而且还为打扰他们考试道了歉。只是康夫人一直不依不饶,很是不满地一直跟康秋志念着什么。虽然纪茗他们听不懂,可是看墨池尴尬的表情也就知道并非什么好话。最后康秋志一锤定音就是不追究,硬拉着夫人和女儿走了。
墨池临走的时候走到贺姥姥跟前,压低声音道:“您不满英国人来督学,也别在孩子身上撒气。”
贺姥姥一听这话,脸色一僵,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墨池便抬起头,朗声道:“考试继续。”便大步流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