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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响起,奥朵雅睁开眼缝,看了看窗户,天色微蓝,时间大概不超过五点,这么早会是谁打电话来?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雀喜儿。
她好想听听雀喜儿的声音,只要一声“喂”就好,她就可以知道她们两个女人中,谁的声音比较温柔
这种善妒的心态,只有小心眼的女人才会有,奥朵雅不是那样的女人,可是她却控制不住把雀喜儿当做敌人,在她的内心深处甚至有点怨恨雀喜儿先遇见伊恩。
接著她立即跳下床,套上拖鞋,当她握住门把的那一刻,却像摸到一个烫得不得了的东西似的,很快地她又缩回手,因为她知道只要一拿起电话,如果真是雀喜儿打电话来,那么伊恩和雀喜儿感情会立刻产生裂痕,她就可以趁虚而入,可是这种卑鄙的夺爱手法,她怎么也做不出来。
电话反覆又响了几声后便停了,接著伊恩略带睡眠不足的声音响起。
奥朵雅无声地躺回床上,用棉被蒙住头,但眼泪却从眼角滑落到枕头上
一分钟后,伊恩轻敲著她的房门问:“奥朵雅,你醒了没?”
“我已经醒了,有事吗?”奥朵雅轻手轻脚地起床换衣。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待在屋里,不管是门铃声或电话声都不要回应。”
“我马上就去准备早点。”奥朵雅冲到化妆镜前,梳整仪容。
“不用麻烦,我没有时间吃早点。”伊恩走向浴室,扭开洗脸台的水龙头。
“伊恩,你会回来吃午饭吗?”奥朵雅拉开房门,直接走到浴室门口。
“应该不会。”伊恩一边洗脸一边摇头。
“晚饭呢?”奥朵雅继续追问。
“准备你那一份就好了,我自己会想办法。”伊恩不确定的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奥朵雅简直像调查嫌疑犯的警察,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晓得,不过我晚上一定会回来睡觉。”伊恩保证。
“我能不能问谁打电话来?”奥朵雅声音低到连她自己也听不清。
“一个日本朋友,男的。”伊恩从镜子里对她微笑。“打小白球。”
“为何不请他来家里吃午饭?”奥朵雅热心的建议。
“我很想,但他是个大忙人,不知道他有没有空?”伊恩走出浴室。
“就算世界上最忙的人——美国总统,也一样要吃午饭。”奥朵雅纠正。
“也好,反正你们早晚要见面。”伊恩坐到玄关的矮柜上穿袜子。
“他是你昨晚提的那个男人?”奥朵雅僵硬著声音问。
“是的。”伊恩低头穿鞋,不敢让她看见他脸上有连他都无法解释的醋意。
“那不用了,不用请他来吃午饭了。”奥朵雅生闷气的说。
“为什么?”伊恩抬头盯著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眸中获得禁忌的答案。
“我不想他被我的诅咒克死。”奥朵雅心地善良的回答,但这不是她心里唯一的想法,不过她当然不能说出她心中最重要的想法——除了色男人,就算是白马王子要求见她一面,她照样拒绝到底。
“那诅咒消失后,你就会愿意跟他见面交往?”伊恩试探的问。
“不会。”奥朵雅拉开大门,像一个妻子倚在门口说:“早去早回。”
如果再有一个吻——伊恩这时心中有个疯狂的想法,他们就像极一对新婚夫妻。
老天,他真该下地狱,居然有这种可耻的想法,偏偏他最不愿意想起楚门梦之湖的那一幕,忽地浮现在他眼前,她柔软的唇一直盘踞在他脑海某处角落,忘也忘不掉,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做
不,其实他知道该怎么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远离她,但她身上背负的诅咒,他有责任替她消除,只不过这个艰难的任务并不是非他不可,他虽然自认本领高强,他正好知道另外有个人一定能不负所托。
这个人就是每次碰到生死板头时,总能逢凶化吉的铃木拓介。
伊恩甚至认为,在铃木拓介的身上,有一块玉皇大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铃木拓介的英挺和伊恩的俊俏算得上是旗鼓相当。
两人都是运动家的体型,也都是名门世家之后,言行举止也都散发著贵公子的气息,穿著同样得体大方,而且两人都受到女人热烈的欢迎,只不过铃木拓介对女人的处理态度和伊恩完全相反,简单的说伊恩像火焰,铃木拓介则像冰山。
他对女人总是冷淡、冷眼、冷笑、冷言、冷语
曾经拿热脸贴他冷**的女人,私底下为他取了个外号——冷男人。
不过女人的心理有时候连心理医生都摸不清楚,冷男人越冷,越是对她们不屑一顾,她们越是迷恋他,所以冷男人的身边总是有一些赶不走的女人,以至于他常常像今天早上这样,突然跑来找伊恩。
坦白说,伊恩不止一次怀疑拓介是性冷感,如果拓介真的是,那么他有救了,光是画中的美背就让阅历美女无数的伊恩足足失魂落魄了三天,拓介要是见到奥朵雅的胴体,当然指的是他二人结婚以后,新婚之夜下流鼻血才怪!
伊恩以为他会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可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竟然为了他们俩人在床上的幻影,心中涌起如波涛般的醋意而痛苦不堪。
就在他心思纷扰不安之际,他已经来到香港皇家高尔夫球会深水湾会所,依山傍水的景色,并没有使他杂乱的情绪获得一点一滴的舒缓,他整个人就像炸弹,谁碰到他谁倒霉。
当然,这个倒霉人就是铃木拓介。
伊恩劈头就骂:“大老远从日本来香港打高尔夫球,你有病啊?”
“火气那么大,你才像一副有病的样子。”拓介不甘示弱。
“昨天晚上两点睡,今天早上五点半就被吵醒,不火大才怪!”伊恩回击。
“你的火,不像怒火。”拓介察颜观色的说。
“那像什么火?”伊恩挑著眉尾问。
“欲火。”拓介一语道破。
“胡说八道。”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伊恩故意怒目相向。
“雀喜儿不在,太久没**,你的荷尔蒙有可能失调。”拓介窃笑。
“无聊。”伊恩撇著嘴说,一脸不屑的表情,其实心底却像放下一块大石头般舒坦,这些天以来的浮躁终于有了答案,他相信,他一定要这么相信,他对奥朵雅蠢动的心情正如拓介所说,只跟荷尔蒙有关,无关爱情。
拓介一边挥动高尔夫球杆,一边说:“雀喜儿也真大胆,居然放心你一个人在世界各地鬼混,我真不知是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嘲笑她的智商?”
“佩服她。”伊恩声音微颤的说。
“你的声音有点奇怪”拓介露出狐疑的眼神。
“睡眠不足的缘故。”伊恩低著头,假装十分专心地打小白球。
“这是你第一次把球打进水池里,你今天怎么了?”拓介疑心越来越重。
“马有失蹄,人有错手,失常是很正常的。”伊恩强词夺理。
“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拓介冷哼一声。
“错,女人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动物。”伊恩纠正道。
“伊恩,你快过来看。”拓介走向水池,脸部表情诡异地大喊。
“有什么好看?是有水怪?还是水鬼?”伊恩不感兴趣的伫立在原地。
“比那两个恐怖十倍以上。”拓介手搭在伊恩肩上,押著他走到水池边。
“什么也没”伊恩闭上嘴,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如上当的猪八戒。
“你好好看清楚,水里面那个怕老婆的男人”拓介轻蔑道。
“去你的!”伊恩一拳挥出,拓介早有防备地向后退一步,轻易逃过一劫。
“脸都没有的男人,是不是比水怪和水鬼更恐怖?”拓介伤人的说。
“那不叫怕老婆,是爱老婆,你有点知识。”伊恩自我陶醉。
“你真愿意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拓介一脸半信半疑。
伊恩毫不考虑地用力点头,但内心却像竹心一样空虚。
“我的上帝!”拓介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总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被爱神驯得服服贴贴。”伊恩预言。
“雀喜儿还没进门,你就开始守夫道,我才不想像你没出息。”拓介嘲笑。
“怪只怪我一时口快,已经答应她,乖乖等她回来。”伊恩苦笑。
“明天的太阳,可能会从西边出来。”拓介讥讽的说。
“少瞧不起人了。”伊恩骄傲地。“我可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
“就是因为太瞧得起你——色男人的名号,所以才会不相信你的承诺。”
“我改了,我现在立志做好男人。”伊恩自许的说。
“你们家四兄弟,酷、坏、色、臭,四个男人,一年前各有各的特色,如今前面三个都因为女人而变成好男人”拓介感伤地叹了一口气:“中国有句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真一点也不假。”
“拓介,那你这位英雄最近有没有遇到美人?”伊恩切入主题。
“问这个干什么?”拓介皱眉头,以为伊恩又要强迫推销宋家的小母老虎。
宋小曼,说她是小母老虎一点也不为过,她的个子不高,如果站在四个身高都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哥哥旁边,她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自然显得娇小迷你,但她凶起来却让四个哥哥都招架不住,因为他们都太爱妹妹了。
因为她是宋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自小娇生惯养,得天独厚,虽然名字叫小曼,不过她应该改名叫大慢——大大的傲慢。
事实上,拓介并没有见过宋小曼本人,但是光听她那些桀傲不驯的事迹,他打心底就讨厌她,这一辈子他想不到第二个女人,只有宋小曼,是他最最最不可能爱上的唯一一个女人。
即使核弹爆炸,地球上只剩下他和宋小曼,他也不会为繁殖人类而牺牲自己。
但是,圣龙和伊恩这两兄弟就是不死心,每次见面都要提宋小曼。
一副非要他做宋家女婿不可的样子,真是烦人!
连死人都会被他们两兄弟烦到不能超生!
拓介决定先发制人。“拜托你别再替你妹妹做媒。”
“不是她,有一个很不错的处子x0美女,你想不想认识?”伊恩眨眨眼。
“我才不要替你擦**。”拓介不客气的拒绝。
“我跟她只是朋友,绝无肉体关系。”伊恩严正申明。
“只是朋友?看来明天太阳可能从西边出来。”拓介轻蔑地抬头。
“你放心,太阳永远都会从东边出来,因为我对雀喜儿百分之百的忠诚。”
“百分之百!?我不信你连碰都没碰她一下。”拓介唱反调。
“只是蜻蜒点水地吻了一下而已。”伊恩硬著头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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