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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破坏你的收藏了吗?”
“这怎么会是破坏我的收藏呢?我只是把它先暂放在你那边而已啊,等我们结婚时,它还不是又回来了这里?”
“我也不一定会嫁给你吧?说得这么笃定,好像我已经没人要似的。”
“我虽然不像你有一双会弹钢琴的巧手,但是,我喜爱音乐的心和你是一样的。你仔细看看cd上的曲目,都是你喜欢的,而且这是我老早以前就有的收藏,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义吗?这表示我们的缘分是非常深厚的,而且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最重要的是,我喜欢旧的东西,可见我是一个多么重感情的人。”他夸张地说着。
“只是巧合而已,这么会扯!”她拿着cd,忍不住笑说着。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事实上她也是认同他所说的,如果不是有着很深的缘分,她怎会有这么多年的等待?他们的相遇、相恋,不就是在验收两人的等待和缘分吗?更让梁斐然放心的是,一整个下午他们在房里独处时,耿青云都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事,他就这样的陪着她天南地北地聊着,然后他再认真地看着她沉沉地睡了一个午觉。
再多睡一会儿吧,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p。s。你连睡着时都好漂亮,我愈来愈爱你了,这点是你绝对要负一辈子的责任。
一觉醒来就看到这样甜蜜的一张小纸条,梁斐然真的觉得再也没有比自己更幸运的女孩子了。
她走到阳台前,享受着冬阳和煦的温度,而秦楚宜也回来了,在走廊上喝着午茶,两个女人便谈了起来。
“小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秦楚宜说话时的眼神专注而温和,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雅致的娴柔气质。
“当然可以,青云也是这是叫我的。”
“今天看到你,我真的放了心。”她接着说下去:“我是指你和青云非常相配,也许有一天我会牵着你的手,要你好好地照顾青云。”
“秦姨,我很高兴你这么说,不过”
“先答应我好吗?”她突然正色地看着梁斐然。“我能给青云的,并不如你看到的那么多我是说,你们都是年轻人,比较容易亲近,你们要多试着了解彼此、关心对方。青云对你的感情很认真,呵!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懂我的意思。”
梁斐然点点头。事实上,她并不太了解秦楚宜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毕竟她们今天也只是第一次见面,再怎么交情热络也不必要说出这一番话才是吧。
“青云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男孩,我只怕我没有如你所说的,能对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但是,我很喜欢我们现在的交往。”
“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吧,没有人比青云更在乎你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会让他这么认真地考虑到未来,在此之前,他并不曾对其他的女孩说喔!对不起,我说太多了,我只是觉得奇怪,他一直都以他还年轻为理由,不肯认真地谈恋爱,现在看到了你,我总算能了解了,你是他第一个女朋友,这是千真万确的。”
“秦姨,你放心,我并不是很在乎自己是不是青云的第一个女朋友,而且他在这部分也对我开诚布公地说过了。我知道他有一个青梅竹马,你刚刚要说的就是小伦的事,对吗?”
“喔,原来你已经知道小伦的事情了,那真的是太好了!那么,我就不需要担心怎么去安排了。这次小伦回台湾来,你们这一群年轻人就可以聚在一块儿,这样我就放心了。你知道吗?小伦长得挺像我的,我也很喜欢她,这么多年没见她,希望她的坏脾气能够改过来”
秦楚宜愈说愈开心,包括小伦的父母和耿家的深厚交情,他们什么时候移民到加拿大,还有她到加拿大去旅游,又认了小伦为干女儿的事但是,梁斐然只听到那个小伦要回台湾时,就无心听她后来的话了。
她闷想着——耿青云之前信誓旦旦地说小伦只是他小时候的玩伴,移民到国外很久了,而且还强调她不可能再回到台湾,那秦楚宜这一番话又代表了什么呢?显然耿青云对她语多保留;更令她气结的是,耿青云根本是蓄意的欺骗她。小伦要回台湾的事绝不会是临时说定的,由秦楚宜那么期待小伦的回台看来,显然耿青云绝对知道此事,而小伦和耿家人的交情也远比耿青云说得更深厚。
看着秦楚宜谈论着小伦的神情是那么的愉悦,梁斐然心里除了生耿青云的气,还有一股失落感,胸口有满满的哽咽着委屈;但是,在秦楚宜面前,她还是隐忍着心里的感觉,若无其事地和她继续喝着下午茶。直到耿青云带着红豆饼回来,秦楚宜才停止了有关小伦的话题。
“哇!下午茶已结束了吗?我还特地去排队买了红豆饼呢。”耿青云嚷着,手上还提了一袋热食,看得梁斐然有些火大。
“我也该回去了,秦姨晚上有聚会,我不该打扰下去了。”梁斐然强装着一脸笑意。
“喔,是吗?也好。”耿青云附议,梁斐然则赌气在心里。
回到梁斐然的住处,一肚子的不悦已经到达了最高点,尤其是耿青云丝毫未察觉她的异样,还一个劲儿地泡起柠檬茶来了。
“你一定要把杯子弄出那样的声音?”她没好气地对着他喊着。
“可以啊,除非有人发明碰撞也不会出声的瓷器,或者是你戴一副洗杯子时专用的耳塞。”看她无动衷,他又开口“这家的红豆饼的很好吃,你不试试吗?我从小就喜欢吃喔,如何?专家推荐你也不肯赏光吗?”
“连红豆饼你也能培养出感情,你也太滥情了吧?对不起,大情圣,我不想吃,我也不想和你说话。”她走到地板上的大抱枕边,重重地坐了下来。
他走到梁斐然面前,故意盯着她的脸,想逗她笑出声来。
“你可不可以先回去?带着你那可恶的红豆饼一起离开?”她想到下午和秦楚宜的谈话,心里还是不痛快。
“好吧,算我沉不住气,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到底怎么了?我妈对你说了什么吗?我马上打电话去质询,真是的,才一会儿工夫就让你这么不开心。”
“自己的问题还推给别人,你才真不是个东西!”她杏眼圆睁地瞪着他。
“虽然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为了我而生气的精神也很感人,可是,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他玩弄着她的指尖,她有一双美丽而且会弹琴的手。
“你何不摸着良心想想?如果你真有良心的话,”她故作嫌恶状地抽回她的手,奇怪的是,她现在不那么生气了,泪水反而突然成串地滴落。
这下耿青云可急了,他赶紧抱住她。
“到底怎么了嘛?求求你先不要生气,让我知道事实的真相再治我的罪,好吗?”
他又是一副笑得很无邪的样子,而她一向不能拒绝他这样的笑容,她的心不得不软化了下来。
“再给你一次投案的机会,把你所有的过去都说清楚,我可不要再经由别人的口里知道你的罗曼史。”她嘟着嘴,她发现自己非常在乎他,这远超过她自己原先的预期。
“不是说过了吗?只有小伦啊,我不是都招了吗?我的大小姐。”
“快说清楚,别想挑战我的耐心。”
“真的想不起来有什么了。我再强调一次,我和她没有接吻,不曾亲热,最后一次的接触是八年前在机场为她送行时,被她的手提箱撞到了膝盖。”他苦笑着说。
“谁管你以前啊,我要的是未来的绝对坦白。”她忍住笑意,又继续僵着脸说:“你为什么知情不报?她下个月不是就要回来了吗?你明明知道却有意隐瞒。”
“喔——”耿青云故意拉长了这恍然大悟的一声惊叹,又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原来你是指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你手上是握有什么可致我于死地的超级情报呢!”
“这还不严重吗?你上次居然敢骗我,说什么你们不会再有交集,可是你们明明很快就会再见的,对吗?藕断丝连或是旧情复燃的机会也不是没有。”她斜着眼看他,满是挑衅的意味。
“拜托,她真的只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了你啦。我再说一次,我是你的,我是你的,请输入你的脑袋瓜里。”他顺势抱住她,故意用食指指向她的太阳穴:“不要忘记这个指令,即使更换过软体,也会留下这个记忆。”
她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在他有力的怀里满是甜蜜,但又不放心地问了一次:
“你真的不会为她心动?这么多年不见,也许她不再是个小女孩,而是个美丽的热情少女,你真的不会心动?”
“当然,我绝对可以肯定,因为我已经看过她这次寄来的相片了,还是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她相片上的爆炸发型已经完全让我死了心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我喜欢的是你,而且我妈也曾和她提过你了。”他收起玩笑的表情看着她说:“不要对我们的感情存有任何的怀疑,对自己要有信心,我心里只有你,永远都是,我爱你。”
她看着他一脸的真诚,心里的不愉快在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柠檬茶的香味在灯下也散了开来,就像爱情的过程一样,时而酸涩,时而香甜,却是一种无可替代的滋味。
他抱住她,抚摸着她的长发,一边打开了音响,在柔和的旋律里,他为她深深地着迷。耿青云情不自禁地吻了她,仿佛是早就酝酿的柔情,也是爱情里最终的期待,当他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时,仿佛带给彼此深不可测的力量,不能控制的热情在冬天小小的屋子里漫延着温暖。
她没有拒绝他在她身上所有的探索,让他的呼吸声愈来愈浓厚和冲动,她的思绪反而更清明了起来。她也爱他,当两人年轻而**的躯体紧紧拥抱在一起时,她只希望自己能够把这美妙而激情的一刻留在记忆的深处。她知道,不管未来的日子会是如何,再也没有人能取代这般原始单纯的爱,这一刻开始,她已经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
这天一早上的温暖阳光,毫不吝惜地洒遍了“济生综合医院”的小花园。
在园子通往医院行政大楼的石板路上,江世杰和庄心雨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这是他们最近的一次独处,距离上次庄心雨歇斯底里的发病后,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说话。庄心雨那一次的泣泪的控诉仿佛切断了什么,后来两人见了面,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对不起,上次我那个样子一定吓到你了。”庄心雨低声地说着。
“别这样说,是我太粗心了,希望你不要把上次在医院听到的话放在心上。”
“我知道。”她淡淡地笑了,像普通的女孩,含羞带怯。
“把握我们现在拥有的,那比较真实。”他握住她的手,试图把手上的温度传递给她。
“也许,我们暂时分开一阵子比较好。”她回过头来,认真地说着。
“不是才说好,不要提这样的话题吗?”
他不解地看着她,她则摇着头,在阳光下半眯着眼看着脚边的几株孤挺花。
“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人都保护着我,怕我受伤,怕我少了什么可是,我还是失去了许多,我想我应该要好好地面对自己的人生才对。”
“你做的很好啊。现在医院里里外外都少不了你,以后也绝对是你理想中的医院。”
她淡然地说着:
“其实,我不是对我自己的病情而感到自怨自艾,我只是想多为家人做一些事。我的父母辛苦了半辈子,做子女的我总该开始回馈,而我最好的开始,便是减少家人对我的忧虑,我应该更努力地证明我是可以独立生活的个体,最具体的行动就是开始治疗我自己。”
“我从不觉得你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让我说完嘛。下个月,我可能要到美国去一段日子。那里的精神科治疗方式和环境比较好一些,对于我的病,可能帮助比较大。”
“是这样子吗?”他有点不知所措。“一段日子是多久?”
“不用担心我,就当我去自助旅行吧,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你大可以放心,医院和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说穿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治疗,只是寻求一个解脱的方式罢了。我已经调适好自己的心态了,没问题的,而且,等我回来时,还会带一个人让你认识。”
“什么人?”
“我以前不是曾经和你提过吗?我有一个妹妹,心伦。你从来没见过她,也没什么机会多说她的事。”
“她不是还在国外念大学吗?”
“是啊。说来,我对她还真的满亏欠的。当家人第一次发现我的病时,伦伦才十一、二岁,大家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一时疏忽对她的关心和管教,她就学坏了,所以,我父母才会送她出国,换个环境。”
“那她会不会对你这个姊姊怀恨在心?”
“这倒没有。伦伦和我们家的人不大一样,她的个性和我是南辕北辙,她从不计较家里对她和我在教育的差异,就是因为如此,这一次,我才执意要她回来。我只会让父母担心,可是,她却是长辈眼中的开心果,本性是非常善良的,说实在的,我们家的人都太严肃了,只有伦伦比较活泼,她的热情常让我这个做姊姊的很感动;而且,我们也真该共同生活才是,这样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她若有所感地说着。
尽管看着她侃侃而谈的眼神,江世杰还是有些心疼庄心雨即将来临的孤独之旅了。关于庄心伦的事,他并没有很认真地听进去,此刻的他,只是心疼着庄心雨,这一刻间,只希望藉着他的拥抱,能够给她多一些的温暖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