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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自古美人窝是英雄冢,哪个男人能逃得了佳人的诱惑。君不见纣王为妲己,周王为褒姒,玄宗为贵妃,吴三桂为陈圆圆?红颜一展,江山社稷生命轮回,刹那间便灰飞烟灭。
“怎么不可能?”娼轻笑,娇颜微展,素手勾住他刚毅的下巴,轻轻烙下一吻,眼神戏谑,尽是没心没肺的嘲讽“咱们曾经那么亲密过,你怎么能在多年后重逢时认不出我来了呢?”不待他说话,她便先开了口:“啊,我倒给忘记了,现在这张脸并不是原本的模样呵!”纤细的指绕过他的下巴,在绝美的轮廓上划来划去,吃吃地笑着“怎么样,你是比较喜欢我现在这张脸呢,还是喜欢原来的?”温热的大掌鬼使神差地抚上那光滑细腻的粉颊,为那吹弹可破的触感失了魂儿,薄唇低语:“这怎么可能”一个人即使可以通过手术改变容貌,却也无法改变时间带来的年轮,可是,为什么掌心下的这张小脸却雪嫩柔细的胜似当年?按道理来讲,她明明应该已经三十几岁了,怎么可能还拥有这般较之婴儿更为娇嫩的肌肤?!
还有这张巧夺天工的绝世容颜,是怎样的技术才能制造出如此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容?这样倾世无双的容颜,怎么可能是假的?!
她,怎么可能会是当年那个女人?!
“哼。”娼冷哼一声,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冷笑,姣美的指尖抚摸着他薄薄的唇瓣,低声地,温柔却又邪佞地耳语:“你信不信,那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挡住我的路了,而我没心思陪你再玩这场无聊的追求游戏。知道么,今天你将路滕秀引来聂家的事情让我很不开心。”要不然她也不会纡尊降贵地到这儿来。
阎性尧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剑眉一拧:“你的目的是什么?斐然?”娼的手指慢慢往下,来到他的脖颈处,轻飘飘地道:“你瞧,不管你再怎么难缠,这儿也是你的弱点,只要”她加大手劲,唇畔的笑意更为妩媚“我这么轻轻一拧,你的小命可就玩完了。所以,性尧,你应该知道怎样做吧,嗯?”
九十四、无爱之战(42)
阎性尧眼神难测地凝望着娼,薄唇翕动,尽管他也是不动声色就能要了人命的人物,在此刻的娼面前,也仍是难免心惊。
他不回答,娼也不急,只是素手抚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庞,芳香的气息在他唇畔倾洒:“千万要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你会怎么样哦。”黑眸更加讳莫如深:“你想要我做什么?”
“呵呵。”娼开怀低笑,清脆的笑声几乎听痴了他的耳。“你能有什么用处,你能做到的,我又怎么会做不到?你只要不来碍我事,咱们一切好商量,嗯?”非常柔和好商量的语气,却令人无法忽略蕴含其中浓厚的威胁意味。
“我不相信你是她。”阎性尧蓦地眯起狭长的黑眸,从齿缝中迸出一句问话“在那样的处境中,没有人可以挣脱。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娼拍拍他的脸颊,笑得漫不经心“更何况她当时还是一个疯子?哼,性尧,你这么聪明,怎么不明白一个人越是恨,就越是有毅力呢?”疯了又如何,现在她还不是高高在上俯视这些肮脏卑微的人类,谁能奈她何。
“你的意思是──她没有疯,而是装出来骗我的?!”迄今,阎性尧仍是不愿意相信娼口中隐含的另一层意思──他不相信娼会是当年那个女人,一点也不信!一个是被人背叛抛弃的可怜虫,一个却是娇养高贵的大小姐,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且不说年龄外貌上的差距,仅仅是身份,就不可能有交集。
谁会相信一个被卖进红灯区的女人会成为举世闻名的大财团的公主?即便是童话也不可能如此没有逻辑。
娼状似无奈地摇摇头:“怎么会呢,她疯不疯你不是最清楚的么?她确实是疯了呀!”今晚她心情好,就勉为其难为他解解惑“难道你忘记她是怎么疯了的?可是你活生生把她给逼疯的呀!”这句话就像是一块打皱平静湖面的巨石,登时就让阎性尧变了脸色。
“啊啊,瞧你这副模样。”娼捂唇娇笑,花枝乱颤地依在他结实的肩头“又不是什么秘密,话说回来,这么多年你改变了虐待女人的癖好,只玩不会伤人的sm,该不会就是因为了这个蠢女人吧?!”在她面前,他的一切似乎都无所遁形。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每一下心理活动,都无法逃过她的眼睛。
阎性尧闭了闭眼,冷声否认:“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人感到愧疚!
“好吧。”娼也不为难他,反正对她而言是不是也没啥差别,她只不过是好玩儿才说说罢了“那,你怎么解释第一眼看到我就想得到我呢?”见他想说话,先一步道:“可别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呀我长得美呀或者看上‘金融’的强大势力之类的话,我可不信。”沈敛的眼眸悄悄掠过一抹赧然,几乎令人无法捉摸,却逃不过娼的眼睛。
“承认了吧,性尧。”娼优美的指尖在他俊美的脸庞游走,划着漫不经心的小圈圈儿“你喜欢我,是因为当年你爱上了那个蠢女人,对不对?我身上有着你初见她时的纯真无暇,一模一样,甚至较之她更为洁净的气息,你怎么可能不爱呢?”如玉的手指点住他想要说话的薄唇“性尧,你只能乖乖地听从我的话,不能有丝毫异心。”否则,她会亲手将他的心脏,挖出来。
阎性尧,终究是她手中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罢了。
九十五、无爱之战(43)
阳光温暖洒落的日光室里,摆着一张水晶方桌,桌上放着上好的英国皇家红茶,以及用来调味的奶精方糖,旁边的小碟子里还有几块精致的小糕点,这是一个非常适合喝下午茶的时间,懂得享受的人绝对不会错过。
娼举止优雅地端起骨瓷茶杯,谨遵进茶礼仪,一步一步慢慢地做得不厌其烦,每一下都好像是最完美的样本,足以成为万千大家闺秀的表率。
她气定神闲地品着茶,水眸沈敛宛如湖水,不焦也不噪,静等坐在对面的人说明来意,否则这个可以养成的习惯岂不白费她一番功夫。
其实要是真刀实枪的来,哪里用得着这样费心,她只要动动小手指头就能让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打死都无法翻身,何须这样浪费时间陪着他们周旋玩闹。
只不过,慢慢来才能给予她好玩儿的感觉呵,倘若一开始就表明来意与身份,那么又有什么能让她提起兴趣的呢?
日子实在是过得太无聊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因为无聊而暴毙的。
就在娼斟着茶神游天外的时候,一直坐在她对面,神思凝重的路滕秀迟疑地开口了:“娼儿姐姐能否问你一个问题?”娼但笑不语,水漾的大眼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静待下话。
姐姐这个称呼倒是有趣。
“我想问的是娼儿你对亦翩嫂子的感觉怎么样?”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路滕秀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问出口来的。
粉唇轻抿一口茶水,高贵优雅的仪态简直令人自惭形秽:“我觉得亦翩姐姐很好哇,滕秀姐姐这么问是为什么?”好无辜好天真的反问,摆明了就是一副被娇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模样,什么也不懂,纯洁的像是天使。
“只是问问罢了。”路滕秀连忙扯出一抹笑容,眼里多了一丝探究:“可是在姐姐看来,娼儿似乎和聂大哥走得很近哪!聂大哥待你很好吗?”粉颜一展,顿时露出千娇百媚的绝美笑靥“是呀,斐然哥哥对娼儿好得不得了呢!”那模样,那语气,就像是一个拿到了心爱芭比娃娃的小女孩儿般惹人疼。
斐然哥哥?!
再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路滕秀的心狠狠地绞在一起。这么多年来,除了那个女人,他何尝准许人称他为斐然哥哥?!
心下一痛,可面上仍要维持着云淡风轻:“那就好,我还担心娼儿在聂家会有什么不开心呢,聂大哥对娼儿好,我也就放心了。”完全不想想自己是站在怎样的立场上说这样的话,更不去思量聂家如何待客,关她路家人何事。
娼很给面子的微笑:“是。”
“娼儿很喜欢聂大哥吗?”路滕秀继续旁敲侧击,最终的目的却始终没有说出来,用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来涵盖最想问的。
“喜欢。”粉嫩的娇颜绽出羞赧的笑意,桃颊立刻染上美丽的酡红,在阳光的照耀下,浑身都仿佛被嘟了一层金粉,光亮圣洁地令人不敢直视。“斐然哥哥是娼儿最喜欢的人了!”
“那,娼儿想要永远留在聂大哥身边吗?”路滕秀的笑容显得有些干涩,却还是哑着嗓子问出了口。
这个问题倒是有趣。
娼的兴致被勾了出来,终于有心思陪路滕秀搅合而非随意装天真敷衍了事了。大眼滴溜溜地一转,秋波似的明亮了室内:“只要斐然哥哥愿意留,娼儿当然想永远留在他身边。”语气甜美娇糯,蜜糖似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