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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得知此事,只怕那杀人凶手从此就可以逍遥法外!
贝尔克特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心想从佳瓦如此冲动火爆的性格,和他誓杀凶手不惜牺牲任何代价的决心看来,也难怪老警长嘱咐千万不能对佳瓦透露警方的侦办方向。不过他可不敢对佳瓦这么回答,挂上掩饰的笑容,他迎上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那是因为我们还不能确定他的可疑度”
佳瓦不屑地哼了一声。
“照你种说法,那每个被害人的家属都只能自力救济了,还要你们这群无用的警察干嘛!”
贝尔克特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反驳,只好在一旁连连道歉陪笑称是。
沉默了会儿,佳瓦有点迟疑地再度开口:“你们,呃,警方知道冯尔南和蓝特的关系吗?”
“什么关系?”
发现贝尔克特一无所知,佳瓦显得难以启齿,似乎很后悔提起这个话题,经过一番内心激烈挣扎之后,他终于说出口。
“他和蓝特是一对情人”
贝尔克特感到微微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佳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下去:
“其实这段感情在我看来只是蓝特单方面的付出,冯尔南则是仗恃着蓝特对他的感情为所欲为,甚至教唆蓝特成为盗领公款的共犯我想,我真的不能明白蓝特的心情,他为什么会爱上一个男人?又为何肯为那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原则,乃至于失去生命也不后悔?我真的不明了,难道,所谓的爱情是这样不受控制,说来就来的吗?爱情是会让一个人迷失自我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吗?我实在无法体会那种感受。”
“也不尽然是如此,”贝尔克特满脸认真地看着他“爱情固然令人沉沦,但它有时也可以使人的精神升华到更美好的境界,就像蓝特,他并未随着冯尔南堕落,相反地,他是想把冯尔南引导回正途,否则,他早就冯尔南带着钱远走高飞了!”
“可是他为了那种烂人连自己的性命都赔上了!”
“话不能这么说,对你而言,冯尔南是无用的人渣,但就蓝特而言,他却是他情感的寄托。一旦你爱上一个人,你绝对会愿意赴汤蹈火换取意中人的一切幸福,这种感觉若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不会懂的。”
贝尔克特义正严辞地为蓝特辩护,激动得仿佛是心中某块神圣的领域遭受侵犯了。
辩不过他,佳瓦无奈地垂下头低语:“我也不想懂,这种爱情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一阵尴尬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过了一会儿,贝尔克特率先打破僵局,他拿出保温食盒中的炖汤,柔声问着佳瓦要不要吃。
原本闹着别扭的佳瓦看到贝尔克特如此低声下气,也不禁觉得自己的态度太不成熟了,而感到有些羞愧起来。
或许是真的饿了,佳瓦这次竟乖乖地把整碗汤喝完。
冷眼看着贝尔克特把餐具一一摆放回去,相对于先前的激动,佳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戴了一层面具。刚才的过度暴露情绪令他有股毫无防备的感觉,好似是赤身露体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走,没有丝毫保留地让人看透。
贝尔克特放好餐具之后转身面对佳瓦,他看起来犹豫不决。
“佳瓦,我嗯我唉,这该怎么说才好”佳瓦脸上的神情不变,好似早已习惯他龟毛的态度,只是微微挑起眉毛等着看贝尔克特欲言又止的后续动作。
贝尔克特紧张得几近结巴:“呃现现在这个时机来说可能不太适合,但但是我实在忍耐不住了,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想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佳瓦”
佳瓦惊愕地瞪着他,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
“你说什么?!”
贝尔克特有些局促不安,但已经说出来的感受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我说我爱上你了!”
“有没搞错!我不是女人!”
该死的!这又是一个很奇怪的玩笑吗?可是那双望着自己的漆黑星眸却认真执着得叫人害怕。
“我也未曾将你当女性看待,对我而言,你就是你,吸引我的是你本身的特质。或许这个说法很俗气也很笨拙,但我真的是对你一见钟情,而且情感强烈得连我自己都无控制。”
他停下来,发现佳瓦仍处在震惊的呆滞状态中,他微微一笑,伸出手轻拨佳瓦额前柔软的头发。
“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甚至很恶心,一个男人怎么能爱上另一个男人呢?但我认为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任何性别上的界限,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羞耻。对我而言,择其所爱,爱其所择,而且绝不后悔,那才是最重要的也正如你自己所说的:爱情是不受控制、说来就来的,所以,你如果问我为什么爱上你,我恐怕也回答不出来,因为当我发觉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我心目中占着不可或缺的地位了”
佳瓦听着贝尔克特充满柔情的真心告白,他困窘地不知所措。
看着佳瓦慌乱的反应,贝尔克特顽皮地抓起他的手,身体倾向前去,略谑地开口:“佳瓦以撒亚先生,请问你愿意和我——贝尔克特坎伯斯做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吗?”
“结婚?”
“哇!你答应了!我好开心喔!”
说完,他轻轻地吻了下佳瓦的手背。
佳瓦连忙把手抽回来,脸红得像被开水烫过。“我哪有答应!”
“不否认就是答应啦!”
“胡说八道!”
看佳瓦气得七窍冒烟,贝尔克特笑得乐不可支,随即他又正色道:
“刚才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心情、我的想法,连想和你结婚的念头都是如假包换的你不必立刻回答,也不必因为同情或怜悯什么的而答应我,因为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情不过,就战略基本面来说,我会缠到你爱上我为止!”
佳瓦半垂着眼,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你就这么有信心?”
“没错!如果有情敌的话,那我就一个个把他们约出来单挑,让他们知难而退,连报名竞争也不敢,这样的话,就是我一人报名一人录取啦!”话说得好听,要是情敌是“她们”的话,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少说傻话!”佳瓦被他逗得笑了出来。
“好了,你该好好休息了。”贝尔克特帮佳瓦躺下,又帮他盖好被子。
“贝尔克特,”佳瓦闭着眼轻声唤他“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当然。”温柔地拍拍棉被,贝尔克特给了最令他安心的答案。
***
翌日,也就是蓝特死后的第十天,佳瓦收到一封信,寄件者正是他的弟弟蓝特,寄件日期是十一月二十八日,正好是蓝特临死的前一天。信中透露了对哥哥的歉疚:
“请原谅我是如此的痴傻,明知道有可能会因此死去,我依然准备去赴约,因为我不能抛下他不管”
佳瓦神情黠淡地心疼着弟弟的痴情。
信中也明白告知银行被盗款项的去向:蓝特将其存入了远在华盛顿的总行里,并曾去封密函说明。
而在警方的侦讯之下弗列特也招供出杀死蓝特的当天晚上,他为得知盗款的下落而潜入蓝特的居所偷走其日记。警方在他供称的地点找出日记,并将之交还给死者家属。
至此,红土峭崖之坠崖案完全被告侦破。
墓园中,蓝特的碑上除了原来的:
“蓝特以撒亚1976—2000
一个如阳光般耀眼的人长眠于此”
更加上了三句:
“他的冤屈已经洗清
真相得以昭雪
更证明真理永远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