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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跟著其他人一起逃,反而留下来,这是因为她晓得杀手们要的是她,一旦她躲进人群,也只是多害人命,并不能保护自己;所以她留下,将性命赌在追魂针与匡云东身上。
“嗯”边颤抖著,她扬唇回他一抹虚弱的笑。
“放心,没事的。”他抚著地的发,想不到那看似微黄的枯发其实无比的柔软,十足地慰人心神。“我还要带你回国做我的皇后呢!我一定会保护你。”
“是啊!”她鼓起精神。“在还没当上西荻国的女皇帝之前,我绝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呿!”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神想这些?真是够悍!匡云东算是服了她了,也更加欣赏起她这份倔强。
“你尽管动手,把这些混蛋全给杀了,不必瞻前顾后。”她会替他守住后背,谁敢偷袭他,她的追魂针绝不留情。
“那就拜托你了。”他说。“了”字犹在舌尖打转,他人已如苍鹰仆儿,飞向黑衣杀手们。
“松手!”首先,他抢下一柄长剑,一剑钉死那正要取捕头性命的杀手。
“多谢大侠。”死里逃生,衙门捕头一身冷汗。
“不必客气,你快去帮帮其他捕快大哥吧!”匡云东边道,边一手揽下三名杀手,让剩馀的官兵们松口气。
“这些杀手凶狠异常,大侠小心。”话落,捕头也忙著救助自家兄弟去了,能救一个是一个,想到方才,他带了两队二十四人到客栈捉拿凶手,以为万无一失,谁知双方一碰头,他们被杀得兵败如山倒,若非眼前这一男一女赶到,怕这回要全军覆没了。
“唉,回去要怎么跟大老爷交代?”想到这一点,捕头头都大了。
倒是匡云东,他什么也没想,脑海里唯有一个念头。“杀!”身为一国之君的首要任务是什么?
保护自己的人民!因此任何企图杀害他人的家伙都只能有一个下场死!
不过那些杀手也非省油的灯,在明知打不过的情况下,也起了同归于尽之心。
由其中两名杀手缠住匡云东,剩下一名则点燃身上火藥。
“同一招使太多遍就没用了。”靠著花非雨的帮忙,匡云东及时摆脱缠住他的杀手,一掌将身系火藥的杀手击入深井。
轰地一声巨响,火藥爆炸,激起井水直冲三丈高。
漫天血雨降下,匡云东与花非雨紧紧相拥,因意外而激起的情愫将他两人紧紧相系在一起。
“没事了吧?”昨日那场血战彷佛是场梦,匡云东又从一名冷血修罗回复成原本爱笑爱闹的普通男人。他端著一碗伤藥走进厢房,看到机灵红肿著眼、泪痕未干。“我没这么可怕吧?让你一见我就哭。”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主子,呜”小机灵抽噎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主子,你这么高贵的身分,居然要做那种事,我呜哇”
“不过是端碗藥来给你,有这么严重吗?”
“我不是说端藥的事啦!”机灵抹著泪。“我都看到了,主子现在要挑草料喂马、清马粪、给马儿洗澡呜,那是佣仆做的事,主子怎么可以做?”
“原来你在说驰雷啊!”匡云东敲了他一记响头。“驰雷是中土来的神马,通灵的,我想收服它,自然得对它好一点儿喽!况且它还是非雨送我的礼物,我岂能不好生珍惜?”他一脸幸福的样子。
机灵不觉皱眉。“主子,你好像跟那位花姑娘很好喔?”
“这才好啊!”匡云东扬眉。“别忘了,我们是来求她帮助的,当然得努力获得她的好感!”
“噢!”机灵恍然大悟。“所以主子才要讨好她。”
“讨好啊?”一半一半吧!只要你喜欢上一个人,自然会想对她好。”匡云东摇头晃脑地说。
“为什么?她对主子那么坏,老是指使你做事,又会骂人,主子怎么会喜欢她?”
匡云东再赏他一记爆栗。“打是情、骂是爱,你小孩子不懂啦!”
“打是情、骂是爱?”机灵抚著额头、吸起嘴。“那主子老是敲我的头,也是因为喜欢我喽?”
“是啊、是啊!”说著,又多敲了两下。
“唉哟,好痛、好痛”机灵抱头叫著。“喜欢一点点就好,别喜欢那么多啦!主子好疼”
“疼?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疼啊!”再敲一下。
“可是机灵疼哪,主子”嘴一扁,他又要哭了。
“说清楚嘛!”听他的语气,还怪别人咧!
机灵一时好生委屈,可想到主子是喜欢他的,又有些开心。唉!好矛盾的情绪,把他都搞迷糊了。
“原来你是这样教侍从的,难怪他成天搞不清楚状况。”一记冰冷的嘲讽插进来。
匡云东马上双眼发亮。“好久不见啊!非雨,我可以猜想,你找我是因为想念我吗?”
“我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已查出派遣杀手前来挑衅的幕后主使者是谁了。”花非雨没好气说道。
“昨天才发生的事,这么快就有消息啦?你办事的效率真高。”
她怎么觉得他话里带著冷嘲?
“已经锁定了目标,调查起来当然快。”
“这么说来,确定是严公子所为喽?”他双手环胸、淡棕色的眼眸里精光熠熠闪耀。
“是的!”花非雨用力一颔首。“不过这场仗是我的,你最好别胡乱插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了解!”他抬起两只手臂做出投降状。“我不会这么不识相的;但我有一个疑问,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以眼还眼、以限还跟。”
“噢!那么你有证据吗?若无充分的证据,单凭臆测便定了严公子的罪,我怕会招人闲话。”
“我当然有证据。”
“愿意告诉我,证据是谁帮你找的吗?”他唇角勾笑。
她心头却乍起波涛,总觉得他的笑容别具深意。“是寒总管,你有什么意见?”
“我哪会有意见?”他咧嘴,笑得好不灿烂。“只是很佩服寒总管,事情发生不过一日,他便能将来龙去脉查得如此仔细。”
“能在我手下担任总管,自然不会是一名庸才!”她刻意说道,心却渐渐动摇了。
“这么说来是严公子太蠢喽!做事半点儿不周延,随随便便让人将底全刨光了。”
心防溃堤,她脸色大变。“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痛痛快快说出来,少来指桑骂槐这一套。”
“我没有指桑骂槐。”他摇头,走近她,淡棕色的眸子忽变得深沉黝黑,更胜无月的黑夜。“我只是想告诉你,一群杀手找上你,他们得到的消息是,你住在悦安客栈里,因此在客栈里大开杀戒;但却有一名杀手堵在大街上袭击我们,原因何在?谁告诉他我们会经过那条路?”
“你想说我的人里面有内奸?”她一脸风雨欲来的危险表情。
“你自己心里有数。”他冷道。
“匡云东,你好大胆,竟敢挑拨离间!”怒火烧红了她的娇颜。
“是实话,抑或是挑拨离间?你比我清楚。”匡云东攫起她的下巴,双眸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怒火熄了,转变成一股激流窜过花非雨背脊,她忍不住颤抖,却咬牙忍住。
“我的人我自会负责,不劳你费事。”甩开他的手,她几乎狼狈而逃。
心快蹦出胸膛了,那个可恶的男人,他对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几乎已成了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该死!我绝刘小要做那劳什子鬼皇后,我小会成为任何男人的影子!”她咬牙,忍著激情、忍著那莫名的火焚、忍住碰他的冲动
“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我一定可以的。”她向来以自制和冷静自豪,没道理这回会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