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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人送过我礼物。"他半真半假的哄她。
"真的吗?你好可怜。"信以为真的雁苓看看他,突然拉着他往前跑。"没关系,我们赶紧再去逛逛,待会我送礼物给你。"
半推半就地被她拉着前进,白凌飞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愉快。
看来,他真的捡到宝了。
甜蜜的日子持续着,白凌飞的改变有目共睹,他不再时时待在书房里。雁苓每天沉浸在他出其不意的新点子中,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夥儿也因为白夫人乐见其成的默认,对雁苓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不过,今日府里的气氛又有些改变,一早便沸腾了起来。
一起床,雁苓就在白凌飞的命令下换上一袭新衫,柔顺的长发也教人梳得油亮光滑,久未做如此谨慎的打扮,竟让她有些不自在。
缠着忙进忙出的白凌飞,雁苓不解的直问:"今儿个是什么大日子吗?"
在吩咐过小斯将仓库里的紫金太椅搬出摆上后,白凌飞终于喘了口气,有时间回答她的疑问了。
顺手将她脸颊上飘落的发丝拨到耳后,白凌飞答道:"待会儿有客人来。"他的眼光没错,略带神秘的嫩紫色极适合她,飘逸的纱裙则将她烘托得更加娇美,让人见了忍不住眼睛一亮。
"哦?什么样的客人?"没察觉他突然暗沉的眸光,雁苓一迳好奇地问道。
是什么重要的客人让白府如此谨慎的接待?甚至连白凌飞都自个儿指挥,这人身份一定极为尊贵。
看她掩不住好奇的双眸骨碌碌的转动着,白凌飞忍不住宠溺地一笑,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一个远房的长辈,虽然他位高权重,但是从小待我极好,难得这会儿他为了公事决定到这儿小住,我自然希望给他最舒适的招待。"
"你要我见他吗?"没来由的,雁苓心里因这未曾谋面的贵客突生不安。
"当然了,小傻瓜。"没察觉她声音里的不安,白凌飞轻轻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子。"否则,我费心让人帮你缝制新衣服做啥?"
埃伯父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他自是希望让他见见自己心仪的女孩。
"能不见吗?"说不上来为什么,雁苓就是对即将到来的会面感到不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怎么了?"终于察觉她的不对劲,白凌飞低下头,伸手抹平她皱起的黛眉。
"有什么不对吗?"
摇摇头,她隐瞒自己的不安,轻声道:"只是有点紧张。"
"傻瓜。"笑骂一声,白凌飞看着她说:"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只管坐在一旁就行啦。"
看看外头,白凌飞抱着她站起来。"好啦,别担心,我还有事情得忙,今天不能陪你,你自个儿没问题吧?"
看着他,雁苓不自觉的点点头。
"乖。"
白凌飞宠爱的揉揉她的脸颊,随即转身离开。
看着他渐远的身影,雁苓突然有股冲动想叫住他。
来不及发出的声音哽在喉头极为难过,雁苓没来由的鼻头一酸,似乎他这一走就再也见不着了
浑浑噩噩睡了一觉,醒来天色已暗,猛然记起今晚白凌飞要她一起接待客人,雁苓慌忙从床上跳起,手忙脚乱的抚平衣服上的皱摺。
糟糕,瞧她糊糊涂涂的,把正事都忘得一乾二净了。
抓起梳妆台上的木梳,雁苓快速刷着长发,才刚整理好仪容,门外已传来白凌飞的叫唤。
"苓儿,你在里头吗?"
奇怪,问遍府里每一个人,整个下午竟没人看到雁苓,瞧她房里也没点灯,真不晓得这小妮子跑哪儿去了?
站在她房外,白凌飞不耐的皱着眉。
听到他的声音,雁苓更是慌张,连忙扬声:"来来了"
快速冲到门边,雁苓倏地拉开门。
"对对不起,我睡着了"她喃喃道歉,浑然不知刚睡醒的酡红娇颜是多么吸引人。
白凌飞看着她自然透着红晕的脸蛋,得费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克制下一亲芳泽的冲动。
拉起她的手,白凌飞快速转身。"没关系,睡一觉后气色好多了,福伯父已经到了,正等你用餐呢。"
没有时间回答,雁苓急急忙忙小跑步跟上,才走到饭厅前,就闻到扑鼻的饭菜香,可以想见厨房准备了极丰盛的一餐,瞧见饭厅门口站了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雁苓还来不及惊讶,就被白凌飞拉进饭厅。
"伯父,她就是我之前向你提过的苓儿。"白凌飞看着上位一个面色红润的老者,朝他介绍后才转向雁苓,示意她抬起头来。"苓儿,福伯父一直很想看看你呢。"
"你你"雁苓依言抬起头来,待看清位上的老者,"好"字哽在喉咙再也说不出口,恨不得时间能倒转,让她避开这一切。
若她早知道今晚白府的贵客是福丞相,就算装病她也会想办法避开,只可惜来不及了。
不仅是她,显然,坐在上位的老者也受到极大的震撼。
"你"
他颤抖地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猛然发觉自己的不敬,快速从位子上站起,屈膝跪下。
"下臣参见公主千岁、千千岁。"
没有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折,白凌飞立在一旁来回看着面色回变的两人,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唉,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苦笑一声,雁苓轻轻挣脱白凌飞的手,压根不敢抬头看他的脸,缓声道:"免礼。"
"谢公主洪恩。"
一站起身,福丞相原就红润的老脸更是激动得涨红,迫不及待地问道:"公主,你怎会在这儿呢?老身找你找得好苦。"
"我"
不管打断她的话足多么不敬的事,福丞相急得忘了一切,只想跟她说明白。
"你逃婚后王上和王子都好担心,生怕你一个人在外受到欺负,前后不知派了多少人出宫追寻你的下落。这次下臣便是奉了国王的命令特地带人出宫,幸好你福深德厚,让下臣找着,请公主即刻随臣回宫,免得王上担忧。"
"这"
她早知道自己总有一天得离开,也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为什么这一刻来临时,心却不自觉的揪痛?
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自始至终不发一语的白凌飞,雁苓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从没想到会是这样告诉他一切,雁苓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会怎么想她呢?为什么在他眼里再也看不到熟悉的光芒?她可以解释的,只要他别拿那样冷冽的眼神看她!
见她迟疑,福丞相情急地又想跪下。
'公主?'
r'无语地看着他,雁苓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白凌飞冷漠的表情更是让她心惊。'我'
饭厅里弥漫着让人不安的沉默,好半晌,雁苓才等到白凌飞正眼看她。
'你最好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骗子,他居然爱上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疾奔在幽暗的小径上,白凌飞恣意发泄怒气,所到之处枝叶横飞,场面好不激烈。
懊死!她怎能对他隐瞒她的身份,怎能!?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骗子根本不值得他生气,但是,为何心口还是不断发出疼痛的讯号?
原本整齐美丽的园子已经被他破坏得差不多,在他又以强劲的掌风劈倒一棵大树之后,白凌飞终于停下来,靠着树干喘气。
鲍主,她竟是一个公主?还是一个逃婚的公主!
白凌飞已经釐不清自己对她究竟有何想法,整颗心只是呐喊着欺骗两字。她的手太过柔细,他早有预感她不是帮人做事的丫头,只是想不到,她真正的身份竟是如此尊贵。一个公主?哈,他居然喜欢上一个公主,大家都以为是她飞上枝头,殊不知高攀的是他白凌飞呀!
难怪她这么笨手笨脚,他可以想像养尊处优的她打从出生后一定不曾自己动手做事,真难为她在这儿被人吆喝来吆喝去的!
讥诮的扬了扬嘴角,他红眼瞪着饭厅的方向。
打从听了福伯父的解释后,他的心就不曾静下来,愈是告诉自己别想,脑子里愈是紊乱。
她现在在做什么?忙着打包吗?依福伯父的性子肯定会马不停蹄的将她护送回国。
刚刚他飞窜而出时,苓儿的呼声犹在耳边,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叫他的名字吧?待她回国后,两人的身份是云泥之别,见面的机会微乎其微。
猛然用力击向树干,白凌飞极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第一次倾心就让他受伤?为什么?
除了对空嘶喊,他不晓得自己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