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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科罗拉多艾尔发集团总部.贝塔地下实验所
上午十点,"贝塔"实验室里,一列列的大型圆柱培养皿,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阴气森森。不管什么时候,尽管外头如何艳阳高照,属于高度警戒禁区的地下三层区域,恒常散发着和研究室主持人野泽一式阴恻的气息。
塔娜和史文生匆匆地往里头走去,无视两旁培养皿内那些蜷曲飘浮的异形生物。培养皿较之前增加许多,每个底下都有编号,从一到一百,而培养皿内的"东西"也较之前更奇形怪状,恶心狰狞至极。
那些带编号的培养皿内的生物体组织,有的呈肉球状态,有的呈人体形状,有的则是多角形成一堆歪七扭八的东西。从那些稍具人类雏形的怪物轮廓,大抵可分辨出培养皿内的是一个属于东方黄种的男性人类体。令人赫然的是,在那些有的脚长在头上或眼睛长在腹部中,甚至无头只有五官分布在四肢,或者多头无四肢的怪物中,有一些竟然是活的!如同编号二七培养皿内那个肉球怪物一样,睁着长在球体中央、占了表面一半体积的无脸及眼皮睫毛的独眼睛瞪着四周,眼球甚至还会转动!包有甚至,那些分辨得出人形轮廓的,长得居然都一模一样!
这景象实在太骇人,令人难以忍受。塔娜强迫自己不被那些狰狞的景象牵引影响,跟着史文生快步走过去。面对那些情景,她其实不是毫无感觉。但这是"必要之恶",是科学迈向新里程,将人类带往幸福之境必经的"必要的阵痛"。她相信她是对的。就像野泽博士说的,科学不能有妇人之仁。
史文生则完全视若无睹,紧绷着脸急步走过去。
里头存放十七号实验体的实验室里,一名助手正手足无措地站在玻璃棺旁,一脸不知如何是好。
史文生一个箭步抢过去,看见玻璃棺内的景象,脸都绿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对助手跳脚咆哮。
助手惊惶地摇头,连连喃叫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变这样了!"
塔娜赶到玻璃棺前,看清是怎么回事,脱口惊呼起来。"啊!怎么会这样"
玻璃棺内原本躺着的那维妙维肖、宛如睡着的冷峻的东方男子,竟变成一堆尘灰,连骨头都风化得不剩。
"这下可好了!"史文生脸色铁青,闷吼着。"实验体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变成一堆灰,而我们连什么原因都不知道!我昨晚检查记录时,明明还好好的!"
塔娜沉默地望着那堆尘灰,心里说不出的惋惜。等史文生咆哮完了,她才问:"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都变成这样了。先通知野泽博士再说。"史文生口气坏极了。
"博士!史文生博士"负责监控培养皿情况的助手,这时忽然进来。
"又怎么了?"史文生和塔娜同时回头。
"我想你们最好过来看看。"助手加重语气。
史文生和塔娜对望一眼。两人匆忙跟着助手出去。
助手指着监控培养皿的计算机屏幕说:"从早上开始,编号六九的培养皿各方面的数据就不断在上升,速度非常惊人。"
"我看看!"史文生连忙抢过去,快速按动几个键,目不转睛地盯着计算机画面的资料。
"这太惊人"塔娜在一旁看了不禁喃喃起来。
史文生丢下计算机,往培养区跑去。塔娜紧跟在他身后,一步不差地紧追着。
"这个是"映在眼前的景象,让史文生瞠目结舌,呆了。
"这是"塔娜也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六九号培养皿内,一具分明为东方黄种男性人类体的生物幼体,双手蜷抱在胸前,两脚蜷曲在腹部,睡着了般地飘浮在充满羊水似的培养液中。那冷俊的面容,宛如就是那名风化了的男子的再生。从连结培养皿的计算机终端仪器,可清楚听到、甚至看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及情形。
"成功了"史文生半举着双手,慢慢走向培养皿,像是要去拥抱它。脸上布满一种过度欣喜而变扭曲的失心表情,笑得错乱呆滞。
"成功了"他不断喃喃,双手触摸着培养皿,然后,他忽然转身大叫起来:"成功了!快!快!"显得语无伦次。
"太好了!"塔娜说不出的兴奋,吩咐助手说:"快去通知野泽博士!快点!"
从十七号实验体取下转殖的一百个细胞,初时的复制分裂情况皆十分良好,迥异于之前那些实验体细胞在初期便都死亡,或者死体细胞根本无法活化再生的情况。但是,情况跟着就不再那么乐观。胚胎一个个死去;顺利再分化生长的,则变成些恶心狰狞的怪物;少数几个呈人形组织,长至胎儿阶段便因不明原因停止分化而死亡。
六九号分化成胚胎后便呈休眠状态,她原以为实验又告失败,没想到竟然
"这太神奇了!"她走近培养皿,仰头望着那如在沉睡的冷峻面容。
这不是在作梦。她彷佛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如同她的心脏般,活生生地在跳动着。
她伸开双手,拥抱住培养皿,连带将培养皿内的男体拥抱在怀中。
依照委托人的意思草拟好一份协议书后,徐少康传真给对方过目,然后约定时间商讨细节。在离婚率高升的今天,这类的委托案越来越多,多半是因为孩子监护权与赡养费的问题,或者财产的牵扯不清引起的纠纷。他通常劝当事人能谈就尽量谈,省得耗费时间及金钱在官司上面。
他将资料整理好,然后研究另一份委托案的资料。看到一半,他抬起头,想了想,拨了电话给杨舞。
电话声嘟嘟嘟的,像在通话中。他觉得奇怪,挂断电话又重新拨了一次。
"嗨!"有人在敞开的门扉上轻敲两下。
徐少康抬头。他的同事、专长税务的律师胡玉频噙着笑站在门口。
"在忙?"她走进去。
"还好。"徐少康放下电话。所谓"还好",是说可忙也可不忙。
胡玉频瞄了电话一眼,带点促狭说:"给你那个可爱的杨妹妹热线?"
徐少康笑一下,没否认。胡玉频半年前才加入事务所,有事没事会跟他聊一下,不知不觉他就跟她交往起来。但澄的事他没瞒她,也告诉她有关杨舞的事。
"她怎么了吗?"胡玉频问。上回徐少康接到疗养院的电话,也不管正在开会,丢下会议冲出去的情况,她可记忆犹新。这回他出国才回来,便急着打电话,未免太放心不下。
徐少康摇头,边收拾东西边站起来,草草把东西塞进抽屉,迥异平时的井然有序。
"你要干么?"胡玉频睁大眼睛。
"我过去看看。"徐少康抓起外套和公文包,边说边往门口走去。"这两天我不在国内,刚巧又遇到台风,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不放心。"
不放心!胡玉频暗暗摇头。她没见过杨舞,但她觉得,对方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应该会照顾自己,徐少康实在太杞人忧天。
但她没把她的想法说出来,跟上去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
"没关系,反正我也想见见她。"基于各种理由,胡玉频也觉得好奇。徐少康告诉她,杨舞失踪了快一年,却突然出现在疗养院,而且还失忆,听起来还真像三流小说的情节。
胡玉频既然要跟,徐少康也不再反对。他怕发生了什么事,急着赶去,催促说:"那走吧。"
"等等!那么急做什么?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准备吧!"胡玉频嗔他一眼。
徐少康暗暗皱眉,说:"那么我在楼下等你"
"放心!"胡玉频打断他的话,将他拽到她办公室。"你的杨妹妹不会跑掉的。你在这里坐一下,我马上好。"
徐少康根本坐不住,但人已被胡玉频拽到她办公室里,只好耐住性子等着。可坐不到三十秒,便催说:"好了吗?可以走了吧?"
胡玉频慢条斯理说:"别急,马上走。"心中却暗暗有种不愉快,对未曾谋面的杨舞本能地起了一种竞争的反感。
不过,几分钟后,坐在徐少康的车子里,胡玉频心中那种不愉快便烟消云散。徐少康会着急不放心,毕竟也是无可厚非,杨舞跟他到底关系匪浅。
只是,她跟徐少康的关系更不一样。她希望徐少康能将她放在第一位。基于女人微妙的心理,她希望徐少康最看重的是她,最在乎的也是她。
这种心理很难解释。她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是
"如果你也像关心你杨妹妹那样关心我,那就好了。"她开玩笑的口吻打趣说道。
徐少康看她一眼,没说话。
胡玉频又说:"要是有一天,我也像她那样失踪了,你会不会也这么着急?"
"当然。"徐少康笑笑的。他知道她在试探,刻意放松语气说:"但那也得等你失踪了再说。"
胡玉频抿嘴笑起来,睨看着他。徐少康回望她,也笑了笑,然后将车子加速,抢过一个红灯。
七月七日晴.星期五.庚辰年六月初六.小暑
柄际新闻版上,右下角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角落,一则新闻写着:国际知名中国史专家韩森.怀特博士,六日凌晨在中国上海因车祸意外,送医不治死亡
杨舞放下报纸。纸页上的新闻过目即忘,但眼睑却被报页角落上方蝇头小楷的"七月七日"字样塞满,睁眼闭眼看见的全是它。
她找遍了所有她能找得到的信息,每份报纸页上方印的日期全都是一样七月七日。没错,不是十月,也不是十一月。
她的时间她存在的时间,平空消失了快一年。
她仰起头,吐了一口闷气。报纸从她的大腿处滑落到地上,显得也很无能为力。
怎么会这样?一年耶!她竟然失踪了快一年,而她却完全想不起这中间的空白!好象她的记忆、她存在的时空,就那样无缘无故平空消失扭曲了。
怎么会这样呢?这种事要问谁
后头一阵窸窣。她回头过去。希恩潘赤脚站在客厅,皱着眉,神色阴冷。他头上扎了绷带,脸上显著失血的苍白,然而,他瞪视杨舞的阴狠眼神仍十分的警醒。
"你醒了。"杨舞连忙起身站起来。
"怎么回事?"希恩潘没动,保持一种戒备的姿态。
"你被招牌打中,头部受了伤。"杨舞解释。"当时风雨太大,我找不到车送你到医院,只好将你带回来。我帮你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不过,呃,我并不是那么擅长但你放心,我后来找了医生,医生说你的外伤大致没有问题。不过,最好还是去医院确切的检查。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希恩潘没回答,只是阴冷地看着她,心里像在琢磨什么。
"对了,"杨舞说:"你肚子饿了吧?你昏睡了两天,我正不知该如何让你进食。还好你醒了。喝点稀饭好吗?我不知道你是否吃得惯,但我只有这个"
"不必了。"希恩潘不领情。两日不曾进食,只靠点滴支撑的他,面色尽管苍白,看起来仍相当强悍。
"你还是吃一点吧,要不然"
"我说不必。"希恩潘阴沉着脸,一字一字吐着冷气。"我的衣服呢?"他身上穿的是杨舞临时在超市买的粗布衬衫和半长裤,显得不合身的局促。
"我洗好了,就放在你刚刚出来的房间衣柜里。"杨舞比个手势,说:"对不起,因为你全身都湿透了,所以我呃,那个"所以她只好帮他换了衣服。当时情况紧急,且情非得已,她并无意窥伺他的身体,所以也并不觉得羞涩。但在他不友善的瞪视下,她期期艾艾地无法解释出口。
"你们这些人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激吗?"希恩潘眼神越阴冷。他整个计画都被延误了。不仅如此,还受了伤。这一切,都是拜这个女孩所赐!
"我没有这个意思。"杨舞被他逼得后退一步。她没有邀功的意思,却也没有想到希恩潘会如此不友善。"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算我多此一举,反正你已经醒了,要走随时可以走,我不会死皮赖脸留你的。"说到最后,语气带了一点讽刺。
希恩潘的绿眼珠闪了一下,像猫眼一样收缩起来。
"你也知道自己多事!"他的态度很冷淡不屑。"我的车子呢?还有手提电话?因为你,不知耽误了我多少事。"
"我不知道。也许被拖吊走了。"当时情况那么乱,她哪顾得了那么多。
"拖吊走了?什么意思?"
杨舞双手一摊,就是那个意思。
"你可以用我的电话联络,或者,我可以帮你问问看"
"不必了!"希恩潘绷着脸,声音硬得像石头。"你这个白痴!"掉头往房间走去。
"喂!"杨舞忍不住叫说:"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那晚你差点撞到我,你丝毫没有歉意不说;我好心救了你,你非但不感激,态度还这么恶劣!你这个人,懂得什么叫礼貌吗?"
希恩潘霍然回头,逼向杨舞,傲慢说:"说来说去,你原来是要我感激。"
"我不是"杨舞微红脸,被希恩潘质疑得嗫嚅起来。"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只是"
话没说完,门铃响了起来。希恩潘冷冷扫她一眼,随即掉头走进去。杨舞呼口气,才走过去打开门。
"少康"是徐少康。但看到他身旁的胡玉频,杨舞楞了一下。
"我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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