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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就是钟凡……”
林天惜低低的长叹一声:“虽然我父母也对我很好,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心思。他们觉得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儿,对家里会很有用。若不是师父带走我,我恐怕早就被我那对父母送去什么地方巴结人用了。若不是钟凡,我昨天便已经是个死人。若不是有你,我的心事便无人可讲……”
“小姐……”
林天惜蹙眉幽叹:“曼青,你看,我好像是拥有很多,但是实际上,我有的东西很少很少……”
林天惜在灵堂守了一夜,第二天,她亲手把钟凡葬在了花园里。
林天惜正在往钟凡的墓边栽花苗的时候,曼青急匆匆的跑进来:“小姐,二小姐快要不行了……”
林天惜扔下手里的花苗,飞掠出去。
林天心已经是满脸的皱纹,满头乌发也已经是雪白一片。
“姐姐……”林天心抓着林天惜的手,“带我去见夫君,我要他亲眼看着我死……我要他永远都忘不了我……”
“好……”林天惜抱起已经衰弱不堪的林天心,大步往章傲天那里去了。
章傲天因为钟凡的死,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晚上的时候连连吐血,本来已经好起来的内伤反倒变得更重了。
林天惜带着林天心进屋的时候,他正面色惨白的靠坐在窗边。
林天惜直接把林天心塞进他的怀里。
林天心揽着章傲天的脖子,抿嘴一笑。
这少女一样娇媚的笑容,在她满是皱纹的脸和满头的白发衬托之下,顿时变得极为诡异可怖。
林天心轻轻抚着章傲天的脸:“夫君,我快要死了。我要你看着我死……我要你和惦着柯雨沁一样,永远都忘不了我……”
林天心说话的时候,有一颗牙齿掉了下来,她用手接了,塞到章傲天手里。
章傲天浑身一震,林天心却放声大笑,倚在他的怀里,用最后的力气抱紧他,把自己的脸紧贴着他的。
林天心在章傲天耳边喃喃低语:“夫君,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穿了一件紫色的裙子,你看着我,眼睛都亮了一亮……”
林天心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终于再无动静。但是她的两手抱得死紧,就算是死了,手也不曾松开。
章傲天咳嗽着,又喷了一口鲜血出来,溅得林天心满身都是。
林天惜看着林天心,闭一闭眼,叹息一声。
“章傲天,我本来是想要拿你来给我妹妹陪葬的。但是钟凡叫我放过你,所以我只能放过你。我看你伤得不轻,应该已经是伤入五脏,不如你就留在我这里,等到伤好了再走吧……”
“不必……我马上就走……”
“那便由你……我叫人去把你的六个随从唤来,再找人给你准备马车……”
林天惜举步便欲走。
“等等……”章傲天喊住林天惜,“师兄他有没有告诉你我女儿的下落……”
“有……”林天惜点头:“但是我不想告诉你,你要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那就自己去找。不过我劝你还是先把伤养好了要紧,要知道,死人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
林天惜头也不回的走了。
章傲天定定神,将林天心的手慢慢掰开,将她放到床上,拿袖子抹去她脸上的血迹,拿被子盖好她。长长的一声叹息,转身走出屋去。
林天惜将林天心装敛入棺,连夜带着棺材赶回林家的老宅,将林天心葬在了林家后山的祖坟之中。
是夜,林天惜静静的坐在月光下,拿白玉杯斟了酒,慢慢喝着。她的神情里,带着种说不出的寂寞。
曼青站在她身边,也不说话,只是不断给林天惜的杯子里添酒。
“曼青……”林天惜轻轻的开口,“我的血莲神功终于大成,可是我却觉突然得有些无聊起来了。以前我心心念念都是想要将血莲神功练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练成这门功夫,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可是现在神功大成,我心头的大石放下之后,我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我以后的总不能这样一天一天无聊的混着日子吧……”
“小姐,若是你怕无聊,不如便想法让拜月教壮大起来。”
“这倒是个好主意……”林天惜笑了,轻啜一口酒,“曼青,不如我们再玩大一点,看看我的拜月教能不能成为江湖第一派,看看我林天惜能不能一统江湖……”
“曼青,你即刻飞鸽传书,让各坛的坛主来跟我见个面……地方的话……我正好受钟凡所托,要把他的手记交给柯雨沁的女儿,便叫他们到苍翠岭与我见面好了。”
曼青点头,又向着林天惜道:“小姐,二小姐叫你杀了柯雨沁的女儿,钟神医却又托付你照看她……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我先按着钟凡的托付把东西带去给她,之后我就等,若是她遇上麻烦,我便出手帮她解决了。跟着,我就杀了她。若是她永远都不遇上麻烦,永远都不需要我出手帮她,我便也放过她,由得她去了……”
林天惜站起来:“曼青,你放出鸽子后便帮我准备一下东西,我们明天便直接出发往苍翠岭去……”
早上,江明月大呼小叫的冲进方小景的房里:“小景,我的一千两全用完了……”
“怎么这么巧……”方小景揉揉眼睛坐起来,“昨天傍晚我们新做的衣服才送了过来,今天一早你就跑来跟我说一千两全用完了……”
江明月干笑:“哈,这完全就是巧合……是巧合……”
莫小米和顾逢喜两个跨进门来。
“方小景,江明月的话你他奶奶的全别信。她大清早的就爬起来,拿剩下的钱全买了布和首饰堆在马车里。”
方小景无语地看着江明月。
江明月继续干笑:“哈哈,那些布和首饰全都是四人份的,你们也有的……”
莫小米瞪了江明月一眼:“可是你为什么连客栈结帐的钱都没留下?”
江明月还是干笑:“哈哈,人家买东西的时候一激动,一个没留神,就忘了把钱留下了……”都是那个店伙计最讨厌,不断的吹捧她戴这个有气质,戴那个迷死人,结果把她的钱全都给赚走了。
顾逢喜开口:“没事的,我还有一千两,等下我去把帐结了。后面的路上就用我的一千两好了……”
江明月立刻奔到顾逢喜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向她眨着眼:“小喜啊,从这里回山寨的路上,我们会经过衡阳城,那城里有一家布行,染出来的布颜色特别鲜艳,而且怎么洗都不会褪色……我早就想要了……而且每个颜色都想要……”
顾逢喜挠头:“好吧,到时候我买给你……”
江明月立刻跳起来大声欢呼:“啊……好棒……”
方小景:“……”
莫小米:“……”